與此同時。
索托城北門走進來的年輕人,是一個少女。
少女的年紀在十二歲左右,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一身簡單的白色長裙,給人很乾淨的感覺。
一頭茶栗色的及腰長發,髮型顯得比較貴氣,耳側兩旁的各編織著一條小髮辮,又給人幾分俏皮之感。
她的容顏極為精緻,肌膚宛如荔枝一般水嫩,身材非常勻稱,腰肢纖細盈盈一握,身上氣質高貴出塵,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名受過高等教育的貴族少女。
少女的性格似乎是屬於比較調皮膽大的那一類,渾身上下都洋溢著青春的氣息,走起來路蹦蹦跳跳的,四肢搖擺的幅度很大。
她經常停下來,這裡瞅瞅那裡看看,偶爾還動手摸一摸,翻一翻,仿佛周圍的一切,對她來說,都很新鮮似的。
對於少女的好奇和偶爾的失禮,旁邊的人似乎都很大度,容忍了她的「胡作非為」。
因為少女俏麗的臉蛋上,始終帶著柔美的笑容,猶如一陣溫暖的春風,時刻感染著周圍每一個人。
進入索托城的四個年輕人,彼此沒有任何聯繫,但卻仿佛商量好似的,在同一時間跨過城門,進了城內。
這四個年輕人,正是從武魂城趕來的夜七風、從諾丁初級魂師學院而來的唐三和小舞、以及離家出走的七寶琉璃宗小公主寧榮榮。
…………
當夜七風、唐三、小舞和寧榮榮一同來到索托城的時候,城內卻有一位少女,早已先他們一步,進入了索托城。
此時此刻,索托城內某處。
這名少女隱藏在暗中,正在跟蹤著一個年輕男子。
隱藏於暗中的少女,身形高挑窈窕,四肢勻稱修長,矯健纖細,身高接近一米七,年紀看起來和唐三、小舞、寧榮榮三人相差不多,大約也是十二歲。
不過她卻擁有著與年紀不符的極其豐滿火爆的身材,在身上穿著的那套貼身黑色皮衣映襯下,顯得無比誘人。
她一頭黑色長髮隨意披散在肩頭,風姿綽約,肌膚白皙,面容絕美,但臉上的表情,卻是極其冷澹,透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
這種冷,是一種純淨的冷,一種發自內心的冷。
一雙黑色的眼眸更是如此,眸光如同死寂般冰冷,不帶一絲生氣,令人難以適應。
這個少女,正是已經長大了的朱竹清,而且很兇!
朱竹清再一次出逃了。
歷經艱難險阻,跨過千山萬水,穿越國境,從星羅帝國的皇城星羅城,來到了天斗帝國境內的索托城。
朱竹清這一次出逃,是因為她已經真切的意識到,憑藉自己的能力,已經不可能再戰勝姐姐朱竹雲。
姐姐朱竹雲的天賦比她好,也比她更早修煉,無論她如何努力,都無法再跟得上姐姐的腳步。
正是因為意識到這一點。
朱竹清不遠千里的來到了索托城,就是為了尋找她名義上的未婚夫——星羅帝國三皇子戴沐白。
想著追隨和督促戴沐白,藉助他的力量,一起戰勝姐姐朱竹雲和大皇子戴維斯。
可令朱竹清萬萬沒想到的是。
她滿懷希望而來,但在見到戴沐白之後,感受到卻只有失望,甚至是絕望。
…………
朱竹清此時跟蹤的年輕男子,長著一頭金色長髮,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肩寬背闊,英俊的相貌中帶著幾分剛毅。
他的眼睛邪異,眸生雙童,深藍色眼眸里,半開半闔之間,仿佛閃爍著邪光。
不用多言,正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戴沐白。
戴沐白的落腳處,早在逃離幽冥大公府朱家之前,她就已經利用朱家的情報網調查清楚了。
朱竹清來到索托城,已經有好幾日。
本來她是想直接找到戴沐白,說明來意的,可卻無意中發現了戴沐白不堪入目的一面。
原來那些關於戴沐白的傳聞,並非空穴來風,而是事實。
戴沐白來到天斗帝國之後,就已經自甘墮落,不思進取,每天只知道貪圖享樂,玩女人,根本就沒有好好修煉。
…………
戴沐白長相英俊,面目堅毅,身材魁偉,壯碩。
這種長相和身材本就吃香,加上出手闊綽,話術了得,使得戴沐白在索托城那些不介意出賣身體的女人當中,極受歡迎。
每天都有不同的女人願意與他共赴雲雨。
而戴沐白也極享受其中,流連忘返,不可自撥。
令人驚訝的是。
戴沐白的精力似乎無比旺盛,每日都可以和數個女人廝混,輾轉於不同的女人和場所之間,還能把時間掌控得恰到好處。
而和他廝混的那些女人,彼此之間甚至都不知道其他女人的存在。
不愧是「邪眸淫虎」!
正是因此,方才年僅十五歲的戴沐白,卻早已是一名閱遍群芳的花叢老手,稱呼一個「時間管理大師」,也不為過。
當然,戴沐白也不是葷素不忌。
身為星羅皇子的他,還是很有品味的,只喜歡漂亮的,身材好的女人。
尤其是那些臉蛋漂亮,肌膚水嫩,身材火辣的妙齡少女。
每每看到這樣的美麗少女,戴沐白都會忍不住出言調戲一番,看看有沒有一親芳澤的機會。
一旦被他發現這些少女有一點點淪陷的苗頭,那麼他就會加大力度,手段齊出,想方設法俘獲她們的芳心,然後拖上他的床,變為他的女人。
凡是被戴沐白看上的女人,就沒有幾個能夠逃脫得了他的手掌心。
往往最終不是被他的美貌和魅力吸引,就是被他的花言巧語哄騙,或者被金錢砸暈折服。
與戴沐白廝混的那些女人,幾乎都是這麼來的。
當然,如果別人不願,戴沐白倒也不會死纏爛打,或者用強,他更喜歡那些女人自願,那樣玩起來更有意思。
…………
朱竹清來到索托城有多少天,就跟蹤了戴沐白多少天。
也見證著他,換了一個又一個女人,而且沒有一個是重複的。
看到戴沐白幾乎每天都流連不同的女人之間,而且沒有一絲悔改的跡象,朱竹清越來越失望,眼神也越來越冰冷。
當失望積攢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漸漸的轉化成了絕望。
…………
今天。
戴沐白如往常一樣,出門去找女人尋歡作樂,全然不覺身後有一個人,已經跟蹤他多日。
沒過多久。
戴沐白身邊就多了兩個花枝招展的女人。
這已經是第四個還是第五個了?
朱竹清已經記不清。
實在是已經麻木,不想再關心了。
戴沐白前面找的女人,都是一個一個來,現在竟然換成了一對,而且是一對長相一模一樣的雙胞姐妹。
這對雙胞胎姐妹,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樣子,身材高挑,容顏算得上是絕色。
但一身衣物卻顯得有些暴露,不僅胸前露出大片雪白,修長雙腿上更是隱約間露出半片白花花的屁股蛋。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人。
果不其然。
當戴沐白找到這對雙胞胎姐妹花的時候。
兩個女人立刻就掛到了戴沐白身上,姿態扭捏起來。
看著戴沐白左摟右抱,說著爛俗的葷段子,時不時的在那對雙胞胎姐妹的身體上下其手。
朱竹清冷眼旁觀,可臉色卻是已經黑到極致,只感覺噁心到想吐,還有深深的絕望。
…………
另一邊。
唐三帶著流氓兔小舞,進入索托城後,在城內閒逛了一圈。
在過去的六年時間裡,唐三一直生活在諾丁城裡,每天都很忙。
除了要陪流氓兔小舞瘋玩之外。
上午還要在學院上課,下午則要到鐵匠鋪里打工賺錢,只有晚上才能擠出一點時間修煉。
好在令唐三感到了一絲安慰的是,夜裡還能和流氓兔小舞裹一個被窩,一起睡覺。
至於有沒有悄咪咪做些什麼事情,只有他們自己知曉了。
這導致唐三的修煉被耽誤了一些,到現在十二歲多,也才是一個魂力二十九級的大魂師。
幾年的打工,加上在武魂殿領取的魂師月供,唐三現在倒也算是小有積蓄。
不過為了省錢,他領著流氓兔小舞,吃了一頓簡易的午飯。
然後便開始尋找一個地方先住下。
不多時。
他們發現了一座造型別致的酒店。
正是玫瑰酒店。
玫瑰酒店有三層樓高,規模不算大,外表裝飾完全是玫瑰紅色,整座酒店看上去就像是一朵巨大的玫瑰花,非常矚目,很輕易就能夠吸引人的注意力。
正是因為它的特殊。
唐三和小舞才一眼就看到了這座酒店。
在流氓兔小舞的強烈要求下,唐三假裝無奈,順從了她的心意,帶著她走進了玫瑰酒店。
…………
唐三和小舞剛走進玫瑰酒店沒多久。
戴沐白摟著那對花枝招展的雙胞胎姐妹花,也來到了玫瑰酒店門口,然後一刻不停,走進了酒店大廳裡面。
渾然不知身後暗中某處,有一個女孩正在注視著他,眼神冰冷,絕望,心碎。
…………
眼看著戴沐白和那對雙胞胎姐妹花的身影,消失在玫瑰酒店的大門裡。
朱竹清眼裡的光芒徹底暗澹下來。
希望沒了,心也碎了,整個人無比絕望。
她從來沒有這麼絕望過。
哪怕是面對姐姐朱竹雲的打壓、針對和刺殺,哪怕是戴沐白丟下自己獨自一人逃跑,她都沒有絕望過。
甚至還幻想著戴沐白能夠爭氣,在異國他鄉也一起努力變強,將來和她一起戰勝姐姐朱竹雲和大皇子戴維斯。
然而,她錯了,錯得離譜。
戴沐白根本就是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懦夫,只知道流連於女人之中,貪圖享樂,自暴自棄,不思進取。
哪怕戴沐白沒有那麼放縱,展現出一分努力修煉的傾向,朱竹清或許都會高看他一眼。
她也不至於這麼絕望。
朱竹清的神情冰冷,眼底深處隱隱醞釀著一股恨意。
她恨恨的瞪了一眼玫瑰酒店大門的方向,仿佛要將看不到身影的戴沐白千刀萬剮似的。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麼戴沐白現在只怕已經身首異處。
瞪完這一眼,朱竹清轉身就走。
可就在轉身的那一刻,她那雙漂亮的黑色眼眸里,卻是已經噙滿了一層水霧。
但她卻緊抿著嘴唇,倔強的不讓它掉下來。
…………
漫無目的走在索托城繁華熱鬧的街道上,朱竹清神情低落,心裡有些迷茫。
她不知該何去何從了。
戴沐白已經靠不住,找他一起聯手也沒有用。
可沒有戴沐白,憑她自己一個人,連姐姐都戰勝不了,更別提還有一個戴維斯在一旁虎視眈眈。
她根本沒有任何勝算的可能。
該怎麼辦才好呢?
逃嗎?
可就算逃,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一旦被朱家找到,一樣還是死路一條。
還是說妥協?
不管戴沐白那些破事?
想辦法讓戴沐白回心轉意,潔身自好,監督和督促他努力修煉?
戴沐白做不做得到暫且另說。
首先她就沒辦法過自己心裡的那一關。
讓她視而不見,就更加不可能了。
雖然她也知道,星羅皇室的男人都一個德行,沒有一個好東西,三妻四妾乃是常事。
可親眼看著自己的未婚夫,流連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中間,她還是沒辦法接受。
讓自己委身於這樣的男人,然後將自己的命運交給他?
她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更加寧願去死!
因為這樣的人,不值得信任。
更加可惡的是。
戴沐白明明擁有著先天九級魂力的天賦,可他卻自認為在家族競爭中,沒有取勝的希望,故此而逃避和放縱自己,自甘墮落,不思進取,根本就沒有好好修煉。
真是白瞎了那麼好的天賦。
或許戴沐白當初在逃離星羅城的時候,就已經徹底認輸了吧。
只怪她沒有早點認清戴沐白的真面目。
竟然對他心存希望,還幻想著追隨和督促他,一起努力修煉,一起戰勝姐姐和戴維斯,還為此專程跑過來找他。
現在想想,還真是愚蠢。
唉,我該何去何從呢?何處才是我的未來?我的歸宿又在哪裡啊?
朱竹清眼神更加茫然了。
只感覺人生一片灰暗,仿佛蒙上了一層迷霧,看不清楚方向。
正當朱竹清有些失魂落魄,為自己的未來感到茫然無措的時候。
一道突如其來的溫潤嗓音,在她耳畔忽然響起:
「竹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