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那股神秘氣息沒起作用?
不可能啊,他明明已經感應到,柳二龍心裡起伏的情緒已經平復了啊?
可是她怎麼又哭起來了,而且還越發厲害了呢?
夜七風此刻有點懵逼。
但這個時候的柳二龍,她自己又動彈不得,夜七風只能趕緊取出一方柔軟的絲巾,替她擦拭不斷洶湧而出的淚水,一時間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之前柳二龍哭泣流淚,夜七風能理解,畢竟是他對她做了一些有損名聲的事情,她傷心難過也屬正常。
但現在
夜七風就搞不懂了。
面對一個不知何緣故哭泣的女人,他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所以顯得不知所措。
實話說,他心裡有點慌。
於是只能默默的替柳二龍擦拭眼淚。
就這樣。
他們兩個人,一人默默的抽泣流淚,另一個人則默默的替哭泣的人兒擦拭眼淚。
然後,誰也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
隨著淚水的流淌,心間的委屈似乎得到了釋放,情感得到了宣洩,以前一直發堵的心緒,忽然間也暢快了許多。
柳二龍總算停下了抽泣,也停止了流淚。
夜七風也終於松下一口氣。
望著眼前手足無措,一直默默為自己擦拭淚水的夜七風。
柳二龍有一種奇異的暖心感覺。
但一想到他之前對自己做過的事,心中不免又有點氣。
回想起哭泣之前夜七風對她說過的話,柳二龍抬起明顯哭紅了的眼眸,定定的看向夜七風,忍不住輕哼一聲,嗔怪說道:
「哼~~你以為,讓我揍一頓,這樣就能讓我解氣了嗎?壞我貞節的事情,你怎麼說?」
「呃,這個」
突然的問話,讓得夜七風有些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皺眉思索起來,神色變幻了好一陣,片刻,似乎下定某種決心,臉色堅定的看向柳二龍:
「二龍姐姐,事情是我做的,我」
「好啦,逗你玩呢。」
然而,還不待夜七風說完,這時柳二龍卻出聲打斷了他。
從夜七風變幻的臉色,還有他最後臉龐顯露出的堅定神色看,柳二龍已經知曉他想說什麼。
至少知道他並不是沒有擔當的勇氣,這就夠了。
柳二龍心下感覺有些溫暖,同時也終於放下心來。
但是,她想要的,並不是那樣。
她只是想揭過此事,讓彼此都不那麼尷尬而已。
眸光看著夜七風,柳二龍細聲細語的開口:
「姐姐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也不是死講規矩的柔弱女子,我們都是魂師,魂師之間本就應該不拘小節,你為我治療傷勢,也算正常。」
「況且,小風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情確實是為了救我。我,我不怪你的」
說著說著,柳二龍感覺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燙,有些不好意思再看夜七風,忍不住偏過了頭去。
這些話從她口中說出來,總感覺怪怪的。
明明吃虧的是她,卻不知咋的,她自己竟然有一種心虛的尷尬之感。
下一秒,似乎意識到有些不妥,她又趕緊將頭轉了回來,然後接著說道:
「而且,我們現在已經是姐弟,弟弟幫姐姐治療傷勢,再合適不過了,就、就不要在乎那些細節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柳二龍怎麼可能不在乎,不然夜七風告訴她實情的時候,她又怎麼會自己默然流淚呢?
她之所以這麼說。
只是不想讓夜七風為難而已。
而夜七風自然也明白柳二龍話語背後的意思,不過,他沒有拆穿就是了。
「好吧,那我知道了。」
夜七風遲疑了一下,最終頷首點頭。
既然柳二龍選擇暫時揭過這件事,夜七風也只能尊重她的決定。
「咕~,咕嚕~~,咕嚕嚕~~~」
恰在此時,一陣微風從山洞口外吹拂進來,一縷烤肉的薰香,伴著微涼的風,掠過柳二龍挺翹的鼻翼,棉被之下,忽然發出了陣陣古怪的悶響。
柳二龍那蒼白的臉頰上,頓時湧現出一抹紅潤
夜七風一聽聲音,愣了一瞬,旋即立刻想起,柳二龍昏迷了整整一日,起碼有一天以上時間沒有進食了。
而且別說進食,她甚至是滴水未進。
她的身體,本就失血過多,理應是處於缺水的狀態才對,但她卻又不言說口渴,反而剛剛又連續哭了兩場,眼淚還那麼多
怪事了。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果然沒說錯。
心裡雖然有點奇怪,不過夜七風還是立刻從紫玉水晶戒指中,取出一個盛裝著飲用清水的水壺。
他對著臉頰蒼白,卻流露著一抹尷尬紅潤的柳二龍,和聲說道:
「二龍姐姐,我為你做了一點營養膳食,一會你吃一點,補充身體的營養。」
「不過,你之前失血有點多,導致現在身子過於虛弱,剛剛又哭了兩場,你的身體正處於極度缺水的狀態,還是先補充一點水分吧。」
「先潤一潤嗓子,清理一下腸胃裡的濁氣,恢復身體的一些機能,這樣才更方便進食。」
「嗯,好。」
柳二龍輕輕點頭。
目光注意到夜七風左手食指上的那枚紫色水晶戒指,她心裡一動:
「那是儲物魂導器?」
小風手裡的水壺,就是從那裡憑空摸出來的,很明顯,那是一個儲物魂導器。
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小風身上竟然擁有如此昂貴的東西?那他的身份,是不是很不簡單啊?難道是哪個大家族或者大勢力的天才?」
柳二龍忍不住心想道。
要知道,斗羅大陸傳世的魂導器非常少,幾乎每一件,都可以用文物來形容,至於它們是如何產生,如何製作的,早已失傳。
而儲物魂導器,就是其中極為珍稀且罕見的一種,就連柳二龍自己,身上都沒有一件儲物魂導器。
雖說不是她買不起,而是捨不得。
主要是儲物魂導器,屬實太過於昂貴了些。
就在柳二龍猜測著夜七風的身份與來歷之時。
她忽然感覺到自己的上半身,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攬住並抬起,然後她就靠在了一個充滿著無限溫暖的懷裡。
那種熟悉的平靜,安寧與舒適的安全感,再次襲來,讓得她情不自禁的睜大了眼睛。
與此同時,耳畔傳來夜七風那溫潤如玉又充滿磁性的男性嗓音:
「二龍姐姐,你行動不便,我暫且扶你起來,你先喝點水。」
說話間,一個壺嘴已經送到了性感的唇瓣前,柳二龍下意識的湊上前去,咕都咕都緩緩喝了起來。
片刻,補充完水分,柳二龍感覺自己的口腔和喉嚨水潤舒適了很多,忍不住伸出小舌頭來添了嘴唇,將嘴角殘餘的水跡捲入口中。
不過光潔雪膩的下巴處殘餘的水跡,她就沒辦法了。
夜七風見狀,果斷伸出手去,為她擦拭乾淨,然後將她的身子重新放下,擱置回棉毯之中。
「二龍姐姐,你稍等一會兒,我將吃的給你拿過來。」
夜七風一邊說著,一邊起身。
在柳二龍好奇的目光注視下,他走到那鍋已經晾了好一會的兔子粥前,伸手放置於鍋面上,感受一下兔子粥的熱度。
溫度剛好合適,不燙也不涼。
旋即他取出碗勺,盛了滿滿一碗,接著便重新走回柳二龍身邊。
見他捧著一碗粥回來,柳二龍忍不住鼻翼微皺,她往旁邊微微努了努嘴,並用目光示意夜七風。
夜七風錯愕了一下。
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發現她的視線,一直落在不遠處無煙火堆旁,斜插於地維持餘溫的那隻烤兔子之上。
原來如此。
她是想吃烤兔子。
也對,柳二龍的性情本就潑辣直爽,其本身也是個無肉不歡的主,在兔子粥和烤兔子之間,不用想,她的首選一定是烤兔子。
不過,夜七風可不能如她的意,沖她微微搖了搖頭:
「二龍姐姐,你現在身子太過虛弱,可吃不得油膩的東西,烤兔子你暫時不能吃。你此時最適合吃的,是易於消化吸收的流食。」
「這是我專門為你熬製的兔子粥,裡面放置了不少營養膳食和祛除了腥膻的兔子肉,味道一點都不比那隻烤兔子差的,你嘗嘗?」
「哦~~」
柳二龍癟了癟嘴,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不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沒辦法,她動彈不了,所以沒得選擇。
隨後在夜七風攙扶下。
她的身子,再次落入他溫暖的懷裡。
那股神奇的安全感,再次於心間浮現。
她忍不住微微仰頭,眼角餘光瞥見了夜七風那張線條分明,卻又柔和英俊的臉龐,不禁愣了一下。
「二龍姐姐,來,嘗嘗看。」
這時夜七風舀起一勺兔子粥,遞到了她唇邊,微微發愣的柳二龍,聽話的張開檀口,含了進去,微嚼慢咽,旋即瞬間瞪大了眼。
她「嗯」一聲輕呼起來:
「好吃,我還要~~~」
…………
落日森林,中部區域。
四萬年年限的鱗甲巨獸,此時有些鬱悶。
它遠離自己的專屬領地,從落日森林深處跑到外圍區域去,目的就是為了擺脫那個可惡的人類小子無休止的騷擾和毒打。
萬萬沒想到,途中遇見一個人類女魂聖,發瘋似的在屠戮魂獸,它只是隨著狩獵的本能,好奇的過去看了一下,竟然就被那個人類女魂聖的無差別攻擊,卷了進去。
卷進去就算了,它憑藉自己的實力,好不容易就要戰勝那個人類女魂聖,準備享用美食之際,卻又撞見了那個可惡的人類小子。
不僅阻止了自己,還救走了那個人類女魂聖。
簡直可惡至極。
沒想到那個人類小子,竟然也跑到外圍區域來了。
於是,鱗甲巨獸放棄了前往外圍區域的想法。
轉身回到了中部區域。
準備躲他幾天。
然後再回歸森林深處自己的領地內。
嗷吼--
鱗甲巨獸奮力一聲咆孝,似乎要將所有的鬱悶與怒火都發泄出來一樣。
隨後,它抓起眼前不斷掙扎的類人魔猿,卡擦一咬,嘎吱嘎吱咀嚼起來,一時間滿嘴是血。
類人魔猿,一種千年級別的魂獸。
其長相粗黑,與猿猴相差不大,但神奇的是,它擁有與人類相似的雪白四肢,只不過比起人類的四肢,要粗壯有力許多。
不過,在魂獸的眼中,那就是無比鮮嫩可口的美食。
這種類人魔猿,便是落日森林深處的高級魂獸,最喜愛的食物之一。
距離不遠處。
追尋著鱗甲巨獸蹤跡而來,滿身疲憊的弗蘭德,突然聽見一聲巨吼,頓時興奮起來。
「終於找到了。」
弗蘭德臉色升起特有的奸猾笑意,循著巨吼聲,疾速趕去。
沒一會兒。
他便遠遠的看見了鱗甲巨獸的巨大身影。
與此同時,他也看見了鱗甲巨獸血盆大口中,正在咀嚼的一條雪白手臂。
「二龍!不---」
弗蘭德立即一聲駭然驚呼,旋即怒火衝天而起。
他瞬間化身為貓鷹真身,想也沒想,化作一道金光,衝著鱗甲巨獸便襲擊而去,同時口中發出憤怒的咆孝:
「畜生,你該死!」
正在享用食物的鱗甲巨獸,看著突然攻擊而來的金光,愣了一下,忘了做出防禦,一下子被轟擊在腹部上,倒飛出去的同時,噗的吐出了一條手臂。
弗蘭德順勢撈起那條手臂,捧在懷裡。
然而,下一瞬,他卻瞬間傻了眼。
只見他捧著那條手臂,粗壯無比,根本不像是人類的手臂。
「呃,原來它吃的不是二龍,是類人魔猿,搞錯了」
他認出那條手臂的來源了。
不過,弗蘭德還是松下一口氣。
還好不是二龍。
這四周,似乎也沒有絲毫二龍的氣息存在。
說明,二龍並沒有被這頭鱗甲巨獸殺害,她肯定還活著。
不過二龍受傷了,卻是一定的,那幾片染血的皮質衣物碎片,便是左證。
或許是逃離之後,在別的地方藏起來療傷了。
必須儘快找到二龍才行。
心思活躍間,弗蘭德猜測並推斷出了結果。
而此時。
被襲擊倒飛出去,摔倒於地的鱗甲巨獸已經爬起。
雞蛋大小的雙眼已是極盡憤怒。
它好好的享用著美食,卻無緣無故又被一個人類魂聖給襲擊了?
這一天天的,還能不能好了?
鬱悶加上憤怒,使得鱗甲巨獸的怒火無比旺盛,那雙雞蛋大小的眼睛,變得血紅一片。
它徹底暴怒了。
鱗甲巨獸站在弗蘭德面前,就像一座肉山。
「咳咳,我想說,剛剛其實是誤會。」
弗蘭德回過神來,扯動嘴角,尷尬的笑了笑,連忙丟下手中的粗壯手臂。
鱗甲巨獸瞥了一眼被丟在地上的美食,怒火更盛,抬起利爪,刷一下就揮了過去。
它要一爪子撓死眼前這個該死的人類。
「不好意思,打擾了。」
弗蘭德丟下一句話,呲熘一閃,快速飛躍上天空,急忙逃離。
他雖然是魂力七十五級的魂聖,但這一路跟蹤,追尋而來,已經消耗了大半的魂力。
而且真要論實力的話,他其實比柳二龍還要不如。
此時面對著暴怒的鱗甲巨獸,根本沒有能力與之一戰。
唯一應該做的,就是儘快逃離。
然而此時已經暴怒的鱗甲巨獸,又怎麼可能就此輕易放過弗蘭德。
它冬冬冬幾個快步,助力奔跑,騰躍而起,直接一爪子就撓在了正在升空當中的貓鷹真身的屁股蛋上。
「哦吼------」
武魂真身所受的傷勢,統統瞬間反饋給本體,貓鷹真身內,頓時傳出弗蘭德悽厲的慘叫聲。
他感覺到,自己的屁股蛋,似乎
花開幾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