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異變
「也就那樣。」王冬被問到時先是愣了愣，隨後故作痛心疾首道，「眼看我要過二級魂導師證書了，連件攻擊性魂導器都拿不出手，唉——」
笑紅塵卻是蠻認真的：「到底是為什麼會有這種情況……我問過爺爺，他也說你這樣的史無前例，至少日月帝國的千年魂導器歷史裡，從未發生過你這種情況。我們猜測是精神之海的問題。」
這個判斷，霍雨浩很早之前就做出了，但也只是不成熟的猜測，因此沒有直接對王冬說。笑紅塵則比較直接一些。
「我？」王冬先是十分意外地指了指自己，隨後動作慢了下來。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她的確是這幾位朋友中，最少使用自己精神之海的一個人。
笑紅塵作為優秀的魂導師自然對精神力有所造詣，霍雨浩和赤秋更不用說，但她王冬似乎從未主動地動用自己的精神力。
「是的，你。」笑紅塵抱臂往牆上一靠，「精神類的輔助魂導器，我們做過一些，主要是用來做精神類魂導師們的入學測試。如果伱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對你的精神之海做一些簡單的檢查。」
王冬有些猶豫，她似乎本能在抗拒這件事，但她轉念又想，自己為何不願意呢？按照常理來說，自己被魂導器過敏所困擾，應該是很想解決才對。
雖然精神之海被窺探的確可能是牴觸的原因，但王冬的直覺告訴她並不僅僅如此。
畢竟自己當初那所謂對魂導器的本能牴觸，現在也已經基本確定了是有病因的。
「好。」她一咬牙說道，「我去做檢查。」
她是很逆反的。越是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控制她，她就越要往相反的方向走。
「下午三點來明德堂吧，我爺爺辦公室。」笑紅塵認可地點了點頭，「讓爺爺親自來做檢查，這件事不容有失。」
……
下午，王冬如約敲響了鏡紅塵辦公室的門。
她拉開門，發現鏡紅塵，林佳毅，笑紅塵和夢紅塵都在這邊等她。不僅如此，此時的四人都穿著明德堂實驗室專用的制服，魂導師徽章在他們胸前閃閃發亮。
實驗室再往裡，還能看見好幾個穿著白大褂帶著藍手套藍口罩的人。
這場景讓她頓生一種即將上實驗台的小白鼠之感。
「呃……堂主好，教導主任好，學長學姐好？」
笑紅塵一挑眉：「早上在我班門口大喊大叫的時候也沒見你喊學長。」
夢紅塵在一邊笑得很開心。她過來拉拉王冬衣袖：「去換件衣服吧，實驗室要保持乾淨。制服在那邊的柜子里。」
說王冬是小白鼠也沒什麼問題，以往這些魂導器都是用來測定精神力修為範圍的，檢查精神之海的問題還是第一次。
儘管如此，王冬還是很配合地接受了檢查。儘管那鋼鐵的儀器緩緩向她靠近時，那種疼痛感再度浮現了，但她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保持清醒。」笑紅塵站在她旁邊觀察情況，而鏡紅塵則在後面控制著儀器的校準。
「三，二，一——」
……
嘭地一聲，一身材魁梧的男子拍案而起，讓古色古香的方桌都隨著他的動作顫抖起來。
「大哥，不是我忤逆你，我真的坐不住了！」
「怎麼？」青發白衣的中年男人橫眉看向此人，「你忤逆我無妨，你卻要忤逆那位麼？」
「他已多久沒聯繫下界了？！」
「他多久未聯繫都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他讓我們在此駐留，一項重要的任務便是守好昊天宗，保證他在下界的這隻眼睛。」
「大哥，你不要忘了，我們的第二項任務便是照顧好小冬！如今我們都感受到了小冬的精神之海遭到入侵，我要出手，難道還有錯了？」
「我也心急。但小冬已不在史萊克學院，我們昊天宗的手再長，也還未伸到日月帝國，最多只能派密探獲得零星的情報。這也來源於他的誤判，他以為日月帝國的發展不會如此迅速，所以近千年都沒有做相應的布置。」
「大哥，你說……」短髮的魁梧男人突然壓低了聲音，「這些日子的斷聯，有沒有可能是出了什麼意外……」
「泰坦！」
青發男人忽地怒喝出聲，隨後他猛地站起，快步走至昊天宗門外一座隱秘的祭壇處，凝視良久。
這祭壇十分高大，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被稱呼為泰坦的男子也很快尾隨而至。這二人正是昊天宗如今的大宗主與二宗主，這青發男人便是牛天了。
「大哥，」泰坦試探著說，「這祭壇已經熄滅了一年多了。」
「熄滅麼。」牛天輕輕頷首，他覺得泰坦難得用對了詞。曾經，過往的千百年間，這祭壇始終閃爍著來自海神與修羅神的藍金色光暈，不明其意的昊天宗弟子代代拜見。
而牛天和泰坦則是知其意之人。這便是——那人干涉此世的最重要通道！
可是，就在一年前的一個秋日，祭壇上的光輝毫無徵兆地熄滅了。
那一天，牛天和泰坦同時感受到了一股覆蓋位面的奇異力量，似乎同樣來自天空之上。
「他甚至沒留下什麼話。」牛天悠悠嘆息一聲，眉頭幾乎擰在了一起，「也不知他布置的事進展到了哪一步。」
泰坦見牛天不再端著，便也放開了說：「這種程度的探查，小冬的安全其實不用擔心，主要是怕他們發現小冬精神之海里留下的東西。」
「怕什麼？」牛天輕哼一聲，「你以為他留下的力量會任人宰割麼？就算被發現了，他們又能怎麼樣？」
「但如果某一天真的事發，我們要如何應對？」
「真的事發……」牛天猛一振衣袍，「若有人能取而代之，我們也應當看清楚形勢。」
……
鏡紅塵的實驗室里，一片寂靜。
以鏡紅塵為首的一批實驗人員，都望著眼前的殘骸發呆。而王冬則按著太陽穴，滿臉的不敢相信。
檢查剛剛開始三秒鐘，這台凝聚了許多魂導研究人員心血的儀器，突然爆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