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秋兒的宣言
此時，日月帝國皇城，宮內某間裝飾華麗的房間。
門外，傳來太子殿下回宮的喊聲。
太子殿下代替陛下慰問歸來的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隊伍一事，是全皇城上下都知道的消息。房間的主人也不例外，聽到殿門外的鑼鼓喧天，他只是起身為自己冷清的宮殿內點上一支蒼白的蠟燭，便又坐回他華麗但冰冷的座椅上，閉上眼睛，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殿下。」
一位僕人模樣的人走到他身邊，低聲問：「殿下，您如果再繼續無所動作，恐怕大皇子就真的要上位了。」
如果換了其他皇子，哪裡有僕人敢這樣說話？只是他卻只嘆息一聲：「你這些年的忠心我認可了，不能帶你榮華富貴也是我的錯。若你想投奔徐天然，我不阻攔，若想不被懷疑，我還可以陪伱做戲，證明你對他的忠心。」
那僕人立刻下跪：「殿下，我對您絕對忠心，絕無投奔大皇子之意！我說這話，也只是……」
「好了，好了。」他揮揮手，「我的哥哥們還與徐天然鬥爭，不過是求一個自我安慰。誰都看得出來，就算他斷了雙腿，依然沒人能斗過他……更何況一個武魂惡性變異的我？我早早放棄，只是求一個保身。」
「我只是不甘心，您曾經也是最有力的競爭者之一……」
「噓，這話我允許你在我面前說，但你卻別讓別人聽到了。現在想要在他登基後保住性命，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出頭。我那些看起來聰明的好哥哥們，現在還要掙扎，以後一個都活不了。好了，我要休息了。」
門外，徐天然正經過這殿堂的門外。他狀似無意地問門將口守衛：「我四弟天凌近日可好？」
門衛下跪答道：「回太子，四殿下近日生活安穩，只是身體依然欠佳。」
「我想見見他，怎麼樣？」
「回太子，四殿下說了，近來氣色不好，不願面見太子殿下。」
「好吧。」徐天然不太在意地揮揮手，「回去我通知御膳為他改善些伙食，好好調理一番。」
……
霍雨浩回到宿舍樓下時，赤秋正站在那裡等他。
「秋兒？」他快走幾步來到赤秋面前，「你在這裡等我麼？」
「嗯。」赤秋點點頭，「只是有事要告知你一聲。」
「什麼事？」
「我已經和紅塵堂主請好假了，明天就動身回星斗大森林。」
「這麼快？」霍雨浩有些訝異，很快，訝異變成了不舍，「秋兒，我們都還沒好好歇歇呢。」
「事不宜遲。」赤秋低下頭，不讓霍雨浩看到自己眼底的情緒，「現在也可以和你說一部分事情了，你看到那天的黑金色光芒了吧？」
「嗯。」
「那是帝天用來保護我的力量。觸發條件是我的魂力低於三成，默認我進入危險狀態。……我此次回去，便是要向帝天和赤王他們道歉和解釋的。」
霍雨浩的心跳得快了些：「那你還回得來嗎？」
「……我不想騙你。」赤秋嘆了口氣，霍雨浩也很少見到她這麼無措的時候。從他遇見赤秋開始，儘管謎團重重，但秋兒給他的印象一直是做事很有把握，目的很明確的。
「我想離開星斗，帝天和赤王肯定不能攔我。只是事情會變得十分麻煩。」
「我和你一起回去！」霍雨浩突然說。
「不行！」赤秋斬釘截鐵，「你跟我回去做什麼？讓帝天發怒然後殺了你嗎？」
「我……」霍雨浩凝噎了一下，但很快他說，「讓你遭遇那時的情況，的確有我的錯。當時場上出現帝天前輩的力量，如果其他強者感覺到了，一定會立刻終止比賽，因為強大魂獸的力量是所有人都忌憚的。」
「可是其他人都沒有反應，只有你我知道了這件事。如果帝天前輩不想讓大家知道，那麼可以讓我也看不見。」
「可是前輩讓我看見了，這說明他想讓我看見。這就是我必須和你一起回去面見帝天前輩的理由。如果我不回去，也許前輩會更生氣。」
「所以，我們一起走吧。秋兒，你這一路上幫了我很多，沒有你在身邊，我前面遇到的很多麻煩都會變得很難解決。現在我不能讓你一個人處理這些事。我們之前不是說過嗎？在彼此身邊會讓我們感覺更強，更有安全感。」
看著霍雨浩那雙真誠懇切的碧眸，赤秋終於還是動搖了。她一隻手捂住額頭，無可奈何地嘆息一聲：「我只是覺得，還不是時候……我對於我們魂獸未來的發展有自己的打算，這也是我最開始找上你的原因之一。」
「但是，現在情況尚未成熟，你手上還沒有什麼能夠被帝天認可的籌碼，我熟悉帝天，我知道他的脾氣。」
霍雨浩走得離赤秋更近了兩步，兩個人之間剩了不到半米的距離。霍雨浩問道：「那我需要拿出怎樣的籌碼呢？秋兒，你最開始就是為了這個才願意和我走的，對嗎？」
「……命運的指引。」她簡短地回答道，隨後不再多言。
「我沒有在生你的氣。」話說到這裡，霍雨浩的語氣反而溫和了下來，此刻他才像是安慰對方的那一個。
「我只是想搞清楚事情是怎樣的，然後解決問題。現在看來，你當初挑中我，哪怕是命運之力的指引，那也一定是因為我可以做什麼。我可以做什麼呢？你能告訴我嗎？」
「我並不太清楚。」赤秋說，「命運的指引是模糊的，我看到的圖景並不具體，也不能給出你具體的建議。這需要你自己去找答案。……真是抱歉，按照你帶我認識的人類關係，我這樣的，應該叫做不負責任。」
「別這樣說。」霍雨浩再度上前一步，隨後一把握住了赤秋的手：「我也有了命運之力，我知道那種感覺是怎樣的，所以我理解你。不要道歉，你幫我已經夠多了。」
「但現在……」
「可以再給我一天嗎？」霍雨浩眨眨眼，「拜託了，秋兒，晚一天回去吧。既然我也有命運之力，既然是命運指引我們走到一起，我一定能夠體悟到你所說的事情的。給我一天時間，如果我還是什麼頭緒都沒有，你再獨自回去，好嗎？」
赤秋看著霍雨浩的眼睛，他的眼睛裡充斥著真誠，還有她與他都還尚不明白的別樣情感。她的心在動搖，那顆屬於獸類的心臟上，人類的情感正在抽枝發芽。
「……好。」她說，「我等你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