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交換秘密
然而，天魂帝國的出境考察並非「你以後打算留在哪裡發展」這樣撒個謊就能圓過去的議題。
在出境的關口，已經排起了一條長龍。每個出境的人都要在一個像水晶球一樣的東西上按一下，隨後那東西會報告出這個人的魂力等級。這正是武魂覺醒儀器的改良版。
霍雨浩很快便猜出了這麼做的目的。他低聲對兩位同伴說：「不給魂師放行。」
赤秋點點頭。她也注意到了，前面幾個順利通過的人，水晶球都沒有報出魂力等級，也就是此人並沒有成為魂師。
王冬也很快明白過來。如今兩國關係緊張，地方還接壤，日月帝國缺的正是魂師，天魂帝國自然不能隨便給他們補充戰鬥力。
「怎麼辦？」她問。
霍雨浩神秘一笑，再壓低聲音說：「這倒是簡單。說起來，王冬還沒見過我的第二魂技吧。」
「你獲取第二魂環了？」
「對。我這次消失，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去拿魂環。」
說著，眼看隊伍就要到霍雨浩三人。霍雨浩眯起眼，難以察覺的淡金色光芒從他眼底閃過。
「下一個。」檢查人員喊。
霍雨浩泰然自若地走上前，把令牌遞出去，隨後將手放在水晶球上，面無怯色。水晶球連亮都沒亮，這說明使用它的人不僅沒能成為魂師，甚至是毫無魂師天賦。
檢查人員擺了擺手，示意他過關了。
後面的赤秋同樣平靜地走完了整個流程，沒有任何問題。王冬雖然看起來有些猶豫，但因為水晶球依然毫無反應，所以檢查人員也給她放了行。
這過程中，霍雨浩一直站在關口不遠處。他的模擬魂技的範圍目前還不太遠，要是再站遠些，後面兩位可就要露餡了。
「原來那隻冰蠶給你的技能能模擬到這個程度。」赤秋感嘆了一聲，「我就說，當初天夢冰蠶怎麼能逃得如此順利。」
在赤秋聽不到的地方，天夢冰蠶正在霍雨浩精神之海里無能狂怒。霍雨浩則指了指自己：「隨著魂力增長，模擬效果還會變得更強。這技能的確是神技。」
「等等，那不就是說，霍小哥其實帶著咱們隱身都行？」王冬探過身子來。
霍雨浩一拍腦袋：「好像是啊。似乎隱身就可以直接過去了……」
光顧著搞神秘賣關子，要是早點告訴王冬就好了。這也是年少的虛榮心稍微作祟了一下。
「沒事。」赤秋拍拍他肩，「伱現在魂力還不夠高，要是直接隱身硬闖，說不定會被強者發現。總之，現在的路是最穩妥的。」
「嗯……」
此時夜幕已完全降臨。他們剛剛過境，離明都還有一段距離，打算按計劃先找一家民宿暫住一晚。
這些邊境城市正是人流量大的區域，街道上人群絡繹不絕，各家旅館驛站燈火輝煌。從沒到過這種地方的霍雨浩站在街邊目不暇接，一時間有點看花了眼。
「好多人……還會有空房間嗎？」霍雨浩不知所措地摸了摸耳朵，這是他茫然時的小動作之一。
「實在不行，找個地方修煉一晚也可以。」赤秋顯然也對大量的人感到難以應對，「我們是魂師，晚上修煉也是可以休息的。」
「這就是日月帝國嗎……好熱鬧。」霍雨浩一邊左看右看尋找赤秋想要的修煉之地，一邊忍不住感嘆道，「史萊克城的風格實在是太魂師特供了，這裡則更像普通人住的城市。」
「據說日月帝國本地的武魂品質普遍要低一點，所以沒有那麼以魂師為尊吧。」王冬則擔任了科普的角色。
「要不……」霍雨浩看向了這幾條街道盡頭的樹林，並給了赤秋一個眼神。
雖然身處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但要說他們的修煉聖地，果然是陌生又熟悉的樹林吧。
「好啊。」赤秋沖他笑了笑，「正好，我們和王冬這麼久沒見了，應該有很多事適合在安靜的地方聊聊吧。」
……
「所以說，你在極北之地白撿了個第二武魂和軀幹骨？！」
王冬這一聲喊，在安靜的樹林深處驚起一片枝頭烏鴉。她驚得下巴都要掉了：「霍小哥，你……你在哪兒撿的冰碧蠍，我也去躺一下。」
「也不能說白撿吧。」霍雨浩撓撓頭，將一截乾柴扔進眼前的篝火堆里，「背上骨頭痛了好一陣，估計是無意識的時候融合魂骨導致的……」
冰帝的事霍雨浩還是留了一手，沒有全說，半真半假地向王冬托出一些。展示魂環時，自然也用上了模擬魂技。
到現在為止，見過他那四道金紋的血紅色魂環的，也就只有全程陪同的赤秋了。
「好了。」霍雨浩拍拍手上的碳灰，看向王冬被火光映照得忽明忽暗的臉龐，「我說了你得拿你的一件事來交換我的秘密的，現在交出來吧。」
「好吧。」王冬倒也爽快，右手空挽一個花，一柄古樸的錘子就出現在她手中。
「這是什麼？」霍雨浩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倒是赤秋看著那柄錘子愣了愣，說出了它的名字：「昊天錘？」
「昊天錘！」經她提醒，霍雨浩也反應了過來。他讀那些地攤文學時有些記憶，那個傳說中的海神唐三，有個武魂就是昊天錘。
「虧你們認得！」王冬笑嘻嘻地把錘子握在手裡掄了掄，「據說我們宗門一萬年沒人下山，我還以為大家都忘光了呢。」
「那我用的免試推薦信是昊天宗的？」霍雨浩猛然想起這件事。
「哈！當然不會隨便給陌生人用，其實是我從護送我來的長老那裡偷拿的……」
「怪不得你那天鬼鬼祟祟的，原來真的做賊心虛。」赤秋毫不留情地補了一刀。
「別說啦。」王冬急忙搖搖頭，隨後又盤腿重新坐下，「這個秘密分量怎麼樣？」
「夠了。」霍雨浩故作老成地點點頭，「合格。」
「秋小姐到現在還沒說過自己的事呢，我再拿自己的一個秘密換秋小姐一個秘密如何？」王冬似乎聊興奮了。
此言一出，霍雨浩立刻將擔憂的眼神投向赤秋。以人類身份活動的她，最大的秘密自然是真實的身份。但赤秋卻似乎絲毫沒有被問到軟肋的慌亂，她說：
「好啊，你先展示一下你的下一個秘密，我還給你相同分量的。」
王冬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她猛地站起來，食指在胸口金藍的蝴蝶紋章上劃了一下。一陣金霧籠罩了她，下一秒光霧散去，站在霍秋二人面前的赫然是一個粉藍色長髮的少女。
「其實我是女生。」她滿臉寫著「沒想到吧」。
霍雨浩：「哦。」
赤秋：「嗯。」
「你們這是什麼反應啊？！」王冬難以置信地蹲下來搖晃這兩個毫無波瀾的人，「對了，還有，我的名字其實叫王冬兒……」
「王冬好聽一點。」赤秋一邊被搖晃一邊給出評價。
「你們……！」
最後霍雨浩還是先繃不住了：「那個，其實，我們早就知道你的性別了。」
「啊？」
「破綻其實很多。」赤秋順勢接過了話頭。
「啊？！」
「這個秘密沒什麼分量呢。」
「還不如昊天錘。」
王冬看著霍雨浩和赤秋一唱一和，顯然沒想到會是這個展開。
「那我豈不是換不到秋小姐的秘密了？虧我做了很久心理準備的！」
赤秋似乎是發自內心地開心笑了兩聲：「沒事。反正你也知道我小時候在星斗生活的，我就拿獸神帝天的八卦來換吧。」
遠在生命之湖的某條金眼黑龍王打了個巨大的噴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