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搬好小板凳看秋兒表演
周漪顯然對這個別的班湊進來的學生沒有正眼。霍雨浩也不惱，畢竟早就在秋兒和王冬口中聽過這位老師是什麼德行，他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現在去磨合訓練吧。」周漪的語氣異常嚴厲，「你們這支團隊的目標是冠軍。拿不到的話……」
她沒有說出後果，但那副眼鏡下寒光一閃，態度已經明確。
她本就不喜歡赤秋與王冬這兩個學生，對她來說，天賦好的學生遠不如聽話的學生。
更何況，這兩個人帶動著整個班都暗戳戳和她作對！現在，這兩人的隊伍里又被塞進一個一環只有十年的傢伙，她是不可能給好臉色的。
王冬聽見她這句話，反倒如獲大赦：「那我們可走了啊。」
說完，三個人便心有靈犀一點通，全都溜出教室。
直到走到教學樓外面，霍雨浩才稍微表達了一下他的激動之情：「我剛剛還在想，遇上秋兒的隊伍該怎麼辦，甚至已經開始設計戰術了，結果突然發現都白忙活了。」
赤秋平靜地問：「那你設計了針對我的什麼戰術？」
「已經忘記了！」霍雨浩立刻跳轉到下一個話題，「不過，就我們班的分組情況和我們隊伍的情況來看，我倒是有了另一個簡單粗暴的戰術。」
王冬笑了一聲：「雨浩這麼快已經把戰術想好了，不如我們報團隊名時，就報霍雨浩團隊吧。氣死那老妖婆！」
「同意。」赤秋說。
王冬立刻進入了狀態：「霍隊請吩咐——」
「你們……」霍雨浩頗為無奈。但他不可否認的是，他因為當上了這支團隊的隊長，心底有那麼一絲絲泛甜。
這就是被認可的感覺吧，他想。
他轉頭看了一眼赤秋，對方也正在看他。他忽然笑了：「好，那我就開始布置戰術了！」
……
時間來到考核開始那天。
儘管周漪不情不願，但霍雨浩團隊的確是她新生一班的種子團隊。當她拿到赤秋交上來的成員信息表，看到「霍雨浩團隊」五個字時，是真的血壓飆升了。然而，她又不能多說什麼。
史萊克學院挑了個好天氣，陽光藏在薄薄一層白雲後面，既不晃眼也不陰暗。
三十三區的所有考核團隊排排站在一個老師面前，那老師戴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四十多歲，一身溫和儒雅的典型知識分子形象，正向所有人強調考核的規則。
「都聽明白了就開始吧。」名為王言的老師翻開手中的文件夾，「第一組，新生一班霍雨浩團隊，上場待命。」
這正是席捲考場的金色風暴的開始。
上場時，霍雨浩直接盤膝坐在場上閉上眼睛，一副要就地冥想的樣子；而王冬更是過分，直接從場下拉了個小板凳往那兒一坐，大有幾分吃瓜群眾的架勢。
而赤秋慢悠悠地走到隊伍最前面，用冷淡無波的聲線通名：
「新生一班，赤秋，霍雨浩，王冬。」
裁判一聲令下，赤秋便如同一條金龍般跳躍了出去。身上兩個魂環相繼亮起——
第一魂技，黃金龍體；
第二魂技，龍的力量。
兩個增幅技能瞬間疊加在她身上，她的身體強度與力量都達到了遠超該年齡段人類的水準。接下來的，就是簡單粗暴地用拳頭把對手全推出場外了。
誰都沒想到，第一場比賽就這麼火速結束了。
而霍雨浩也睜開了眼睛，睜開的時候一縷青芒掠過他的眼角，轉瞬即逝。
他閉眼正是為了掩蓋自己發動武魂時，眼睛發亮的特徵。魂環——則被他刻意藏到王冬板凳下面了。
這樣，所有人看起來都是赤秋一個人打贏了所有人，霍雨浩和王冬純看戲。
而且不止這一場，接下來的幾場，幾乎都是這樣的模式。
因為赤秋的兩個魂技全部都是自身增幅，這就相當於完全的陽謀：我就是一上來發動魂技給伱看，讓你知道我的魂技作用是增幅，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呢？
知道了我的魂技效果，還不是要被我打下去？
她還沒動用黃金龍槍呢！
這也是霍雨浩選擇讓赤秋做主攻手的原因。她的魂技暴露了也毫無關係，而他與王冬這種有特點的魂技，則有被研究和針對的空間。
直到決賽前的比賽全部結束，王冬都還只動手了兩次。
第一次，赤秋遭遇藍氏姐妹融合技，霍雨浩見情況不對，便立即用精神探測向王冬指示出了藍氏姐妹所在的位置。
發動武魂融合技的魂師本體是很脆弱的。王冬從板凳上坐起來甚至還揉了揉腿，隨後蝶翼一揮，眨眼間就已經衝到藍氏姐妹面前，一手拎住一個領子，把兩個已經快要支持不住的小姑娘扔出了比賽範圍。
她們的消耗太大了。要知道，赤秋被她們的武魂融合技困住後，發現外界遭遇了這武魂融合技的屏蔽，看不到自己在施展什麼，就立刻釋放了極致之火啊！
這豈是她們的頭髮撐得住的？被赤秋燒掉大部分魂力的藍氏姐妹面對王冬的直接拎領子都毫無反抗之力，被提到空中的瞬間武魂融合技就已經潰散，兩人也昏迷了過去。
剩下黃楚天一人，則被赤秋重重一拳打下擂台。
第二次是面對寧天團隊。霍雨浩憑藉自己這段時間學到的一點知識，指示王冬趁其不備突襲寧天。
不過，這一次對王冬的速度有了防備的寧天準備做得很是充分，由巫風來和赤秋正面碰撞，南門允兒則防備著王冬。
畢竟，王冬這個臨時抱佛腳的敏攻系，速度全力爆發起來，目前還是難以和真正的敏攻系比擬的。
只不過，因為前面霍雨浩連魂環都藏得太好，讓寧天團隊對他的防備太低了，這是寧天團隊犯的第一個錯誤。
眼見王冬難以得手，霍雨浩率先發動精神干擾，讓南門允兒恍惚一瞬降低了速度，緊接著瞄準空隙對著寧天就是一發靈魂衝擊！
這一記靈魂衝擊並非他全力，畢竟他現在是二十級，而且精神力已經到達一個遠超同齡人的境界。要是全力而為的話，寧天的精神之海可能就要出現不可彌合的創傷了。
但就是這收力的一下，也讓寧天差點失去意識。就在同時，場地另一邊一聲悶響，巫風已經被赤秋空手打出了場地。
寧天團隊犯的第二個錯誤，就是認為巫風能與赤秋正面對抗。
哪怕有七寶琉璃塔加持，巫風也才能勉強和赤秋打成平手，而當寧天受擊，巫風就完全無法與赤秋抗衡了。從這個角度，也能看到七寶琉璃塔帶給魂師的增益程度是十分驚人的。
寧天本以為自己沒有倒下，還能指揮南門允兒繼續戰鬥，卻發現在後者恍惚的瞬間，王冬已經飛到了她的面前。
王冬的飛行路線看起來理性而精準，甚至考慮到了魂力氣流的影響，讓在場的觀眾都從這一飛中感受到某種冷峻之美。下一秒，還虛弱著的寧天也被王冬一把拎起，輕鬆拋出了場地。
這路線自然是霍雨浩在精神探測共享的圖景里標示出來的。
在這段時間裡，他已經掌握了利用精神力直接在共享中做出符號標記的能力。這幾乎是保姆級的能力，有他引導的魂師，就像在戰場上隨處可見路標一般輕鬆。
當赤秋和王冬一起向南門允兒靠近的時候，這場戰鬥就已經失去了懸念。
至於邪幻月團隊？
秋小姐一打三秒了。
邪幻月的武魂雖強，但和黃金龍硬撼正面，則是對自己實力太過自信的表現。前面幾隊都已經開始研究如何繞過赤秋先擊退後面兩個「看戲」的了，他還打算直接沖，也就只有出局的下場了。
不過，邪幻月的實力還是可圈可點的，雙增幅的情況下，赤秋在空手時居然沒占到太多便宜。她也是拿出了黃金龍槍，才將其擊落擂台。
邪幻月的武魂需要極致屬性或者極度鋒銳才能破除，而她的龍槍正好帶有極致屬性。
另外，霍雨浩在戰鬥中途給了邪幻月兩發靈魂衝擊，王冬也在一旁伺機而發。他的武魂確實不好對付，霍雨浩有所察覺，他可不想因為大意而讓秋兒受不必要的傷。
除了這幾場外，其他的對局基本上都是被快速平推結束。儘管半決賽中周思陳三人的武魂各有奇妙之處，但力大磚飛克制一切花里胡哨。
半決賽結束之時，霍雨浩抬頭望了一眼觀戰台。果然，無論周漪，玄老還是言院長，看他的眼神中都帶有這麼一個信息：
這小子能混進這支隊伍真是命好，不然還不知道能不能及格呢。決賽另一支隊伍沒有短板，這支有短板的隊伍恐怕很難取勝了。
只有王言意識到了他應該在閉眼的過程中也在發揮作用，而中途偶爾睜開眼睛看向對手，應該也是發動了技能。只不過，這位理論大師也只是個高級教師，在玄老和言少哲這種級別的人面前，就是人微言輕了。
霍雨浩收回了視線。畢竟他的表現看起來就是什麼都沒做，被看輕也是正常的。如果全力以赴打完決賽，老師們的看法總該扭轉了。
他抬腳正要下場，被王冬猛一拍肩，差點崴腳。他佯裝生氣地回頭看了一眼：「王冬你幹嘛？」
「錯了錯了。」王冬趕緊跳開，「我就想問問，武魂融合技的事兒你考慮得怎樣了？」
在對戰過藍氏姐妹後，三人都感受到了武魂融合技的強悍。當時霍雨浩感嘆說，要是自己隊伍里有這種殺器的話，擂台就會好打很多。
說試就試，還是熟悉的小樹林熟悉的位置，三個人打算排列組合一下。本來他們也沒抱多少希望，畢竟武魂融合技可遇不可求啊！要是真能排列組合出來一個，都算是大贏特贏了。
首先試驗的是霍雨浩和赤秋，畢竟有屬性接引帶來的聯繫，可能融合起來會更容易些。事實上，他們的魂力運轉的確一定程度上融合了，但是卻還沒達到武魂融合的程度。失敗後，他們猜測是霍雨浩沒有獸武魂的原因。
而霍雨浩和王冬試驗的時候，意外陡生。
一開始，他們似乎融合程度高得驚人，但這種情況還沒能持續幾秒，王冬卻觸電般鬆開了手，隨後靠著樹幹滑坐下去，臉色慘白，雙目緊閉，雙手死死抓進頭皮中，指節用力到泛白。
霍雨浩和赤秋多次呼喚未果，不得已將王冬送進了學校醫務室。醫生查了半天也沒有查出問題，只是感覺到一點點魂力波動的不同，便對霍雨浩和赤秋說，可能是強行武魂融合導致的魂力混亂綜合徵。
因此，赤秋便也不敢再與王冬嘗試融合，生怕再度引發她的疾病。
事實上，這麼做反而救了她們。一旦她們嘗試武魂融合，赤秋暫時隔絕開的那個靈魂碎片將被王冬的力量引動。
而在陷入昏迷的王冬的夢中，則看見了一處雲霧繚繞的地方。金色的光粒淡淡地充盈其中，遠處通體純白的建築若隱若現，呼吸一口，便能感覺到充沛的天地元力。
就是如此之仙境，卻讓夢中的王冬莫名心生恐懼。
她看見一個女孩。與自己七分像的小女孩。那女孩正哭喊著：
「爸爸，為什麼，小七頭好痛……」
「小七乖，不痛了，等你適應就好了。這件事對爸爸很重要，幫幫爸爸好不好？」
王冬只感覺一陣最原始的恐懼從脊椎骨爬上大腦，仿佛是人觀看自己降生過程的恐懼，凝視自己生命起點的恐懼。
等一下，我叫……什麼名字來著？
「王冬！」
「王冬！」
耳畔突然響起了熟悉的呼喚聲。
她猛地從這美麗的夢魘中驚醒，瞬間頭痛欲裂。
「醒了。」一個熟悉的冷淡女聲在她頭頂響起。王冬艱難地睜開眼，看見了讓人安心的黑髮與金髮。
「強行用武魂融合技居然有這種程度的副作用……看來，怪不得老師說，能夠融合的都是血緣關係或者至親至愛。對不起，王冬。」
霍雨浩說這話時的聲音都在顫抖，看起來十分自責。
「我倒是覺得另有蹊蹺。」赤秋說，「上次我們去魂導系那次，她也頭疼發作了一次。王冬，你是不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隱疾？或者以前也這樣過嗎？」
「沒有。」王冬躺在床上搖了搖頭，「如果要算上魂導系那次，也只有這麼兩次而已。我不知道……」
「好了。」霍雨浩去床頭熱水壺那裡打了一杯熱水，「喝點水好好休息，別考慮這件事了，後面的比賽我們正常打就行。」
赤秋也點點頭：「就算沒有武魂融合技，我們也能贏。」
此後的一段時間裡，三人都沒有再提這件事。但是進入半決賽後，王冬就借著自己社交牛逼症，到處去收集對面半區隊伍的情報，自然也就得到了戴華斌和朱露的情報。
雖然，和霍隊討論時，隊長的臉色看起來特別臭。
「他和姓戴的那家子有仇。」赤秋替他把話說了。
王冬一愣，她知道霍雨浩是孤兒，但現在這麼一說，恐怕和這個戴華斌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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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