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坑貨年年有
「……行行好，下次還是換令正來談吧，她看起來比較正常。」這是第三件事了，牧星懷疑這位光明龍王要麼記性不好，要麼不識數，也可能是死了太久的緣故，總歸腦子不太好使。
伊萊克斯曾經說過，大部分亡靈的智商和身體機能和生前相比會削弱很多，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光影變化，光明龍王的鱗片、筋肉開始消失，一會兒的工夫就化為了一具巨大的淡金色骨骼。金光綻放，周圍的一切全都消失無蹤。
寒意來襲，牧星睜開了眼睛，看了看旁邊滿眼擔憂的王冬，以及半跪在地上仍然能憑藉著身高優勢俯視她的黑龍。
「你終於醒了，天都亮了，我一直叫不醒你，差點以為……」王冬有些語無倫次，「那個電狂豹魂師吸收完魂骨之後，他們就走了，說是看看能不能碰上歸巢的冰火雙頭梟。但我覺得更大的可能是看到他突然出現，本能地趨利避害。」她快速瞥了帝天一眼，又移開了目光。
「我沒那麼容易死，就當我在深度冥想吧。」牧星扶著帝天的肩膀起了身，褪去了偽裝後，輪到她用身高優勢俯視對方了，「我以為你會把他們都殺了？」
「那個瓜可勁爆了，你不知道……」
「你被那些龍魂反向召喚了。」帝天打斷了王冬不合時宜的八卦，他盯著牧星手腕上的龍神之淚，當初牧星在海神島第一次召喚龍魂作戰的時候他就注意到這並非領域，而是龍神設下的召喚法陣，是以前龍神專門用來召喚下屬的。
「沒錯，始作俑者就是你父親，他現在才告訴我龍谷裡面還有一枚龍蛋，是火龍王的遺孤，所以我得再去一趟龍谷。幸好空間的權柄已經拿到手了，我可以直接傳送進去。」
「這麼重要的事他上次怎麼不說？！」帝天難掩震驚。
要是上次一併帶出來，現在說不定都孵出來了！再用天材地寶好吃好喝地供著，把修為拉上去，現成的頂級戰力這不就有了？
「他說他忘了，你們父子關係不好嗎？」不然怎麼這麼坑？
「其實也還好，但我以前大部分時間都跟著龍神修煉……」帝天被猜中了心事，但又不想承認，下意識地別過頭，這特喵也太丟臉了。
「那就給我好好面對你爹已經老年痴呆的現實！」牧星伸手將他的臉掰了回來，「想想他的專武在哪？就是那柄斬龍刀。」
「你沒問他嗎？」
「他讓我問你，謝天謝地，他還記得你是他兒子。」牧星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別告訴我你也不知道，好嗎？說好的！」
「我要是知道，就不會放任它流落在外，而是連同那些財產一起交付給你。不過我想先確認一下，你見到他的時候，確定他脖子上的是腦袋而不是什麼瘤子嗎？」打臉來得如此之快，帝天突然很想去龍谷把光明龍王的遺骸挖出來檢查一下，看看他的頭骨是否還完好。
「現在去找也不遲。」牧星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把光明龍王撤回的那些話告訴帝天，他自願是一回事，被親爹坑又是另一回事。
「那你會獎勵我嗎？」帝天仍然維持著半跪的姿勢，只是身體微微前傾，像騎士接受女王的冊封儀式一般。
可惜了，這個高度差距正適合給他兩巴掌！
你不能這麼做，不能因為老登不干人事就遷怒中登！牧星一邊暗示自己，一邊俯下身，手指撫上帝天的後頸，感受著他跳動的脈搏，如瀑般的長髮垂落，被黑色浸染的發尾掃落在他臉上，和他的黑髮涇渭分明地混在一起。
王冬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腦子裡一片漿糊，這兩條龍跳躍式的交流將她打得措手不及，也許她該學學那些為了抓捕雪兔而一頭扎進雪地里的狐狸。
「不是有勁爆的消息要分享嗎？現在可以說了。」
等王冬回過神來，空曠的雪地里只剩下她和牧星，她幾次試著張了張口，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
「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牧星用手指抵住她的嘴唇，「提問前不如先想一想，你的答案是不是已經先於問題確定？這種問題不問出口，對大家都好。」
「不……」王冬使勁搖了搖頭，看上去馬上就要哭出來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些年過得這麼苦，要不是那個偽人，你現在還在神界，還在父母身邊。你……你不要這麼委屈自己啊！」雖然那條黑龍長得確實好看，但他是精神病啊！
牧星終於意識到王冬在想些什麼了，「你覺得我被他脅迫了嗎？」
早知道就遵從內心深處的想法給帝天兩巴掌了，這樣怎麼看她都不像是被強迫的。
「呃……不是嗎？」王冬承認自己在某一瞬間確實腦補了一下鄰家大姐姐遭奸人陷害，被迫流落在外，結果還被扭曲的精神病患者纏上的場景。
「你跪著強迫別人？」
「但你們應該不是戀人吧？這樣是不對的！」王冬眼中流露出清澈的愚蠢，她從小就聽著那些愛情故事長大，雖然她生物學上的爹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感情方面確實專一，至少從表面上來看是這樣的。
「嗯？」牧星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這貨明顯缺根筋，「誰規定的？」
「當然是……」王冬想起從小受到的那些教育，萬一是錯的呢？但專一至少是對的……吧？
「別告訴我是唐三。」牧星看王冬的表情就能猜出來，「不愧是海神，管的真寬。愛神都死了多少年了，他倒是替別人管上了。就算愛神沒死，也管不到我們頭上，她也只能在人類面前耍耍威風了。可你看天底下那麼多負心人，有哪個遭天譴了？」
「但是我媽媽說……」
「爸寶女變成媽寶女了是吧？你媽是兔子，她修成十萬年魂獸之前沒有發情期嗎？說不定我從星斗大森林裡抓幾隻萬年柔骨兔，都有可能是你同母異父的兄弟姐妹。」
「你這話也太糙了吧？！」王冬幾近崩潰地哭了出來，因為她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