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論道張之維！
因此見陸羽活著歸來，張之維心中無比驚喜。
細細端詳著面前的陸羽，張之維突然眸光一閃，呵呵笑道：「雖然你小子胸有成竹，但呂王兩家畢竟在異人界根深蒂固，就讓老頭子我試吧試吧你的能耐！」
話音未落，張之維已經閃電般出手，一掌探向了陸羽的胸口！
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陸羽居然不閃不避，連忙強行收回了幾分力道。
但招式已成，餘下的力量，也非尋常高手所能承受。
張之維生怕這個老友之孫剛剛回來，都被自己一掌給拍，額頭浮現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同時心中暗自後悔。
但緊接著，他的表情就僵住了。
「砰……」
手掌拍在陸羽的胸口，可陸羽卻依舊面帶笑容，身體紋絲不動，就連身下的蒲團都穩如泰山！
張之維只感到自己的手掌如同落在了鋼鐵上一般，震得手臂發麻。
或者準確來說……
即便是鋼鐵，在他這一掌下也會扭曲變形，可陸羽卻毫髮無傷！
回過神來，張之維眼中精芒爆閃，頗有種見獵心喜的架勢。
旋即不再留手，直接動用了十成力道，再度拍出一掌！
「砰！」
陸羽依舊紋絲不動，任由張之維的手掌拍在胸口，甚至連衣服都沒有半分破損。
張之維瞳孔一縮，他只感到自己這一掌的力道仿佛石沉大海。
他沒有繼續出手，而是沉默著跪坐在蒲團上，良久之後，突然問道：
「小羽，有沒有興趣，繼承老頭子的天師度，成為下一任天師？」
陸羽眼皮一跳，沒好氣道：「老天師，你這是坑我呢還是害我呢？」
「伱唬唬別人還行，我可不想給天師府守一輩子的秘密！」
張之維再度瞳孔收縮，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
陸羽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不僅實力變得如此強大，甚至還知曉了天師度的秘密！
「況且……」陸羽笑了笑道：「天師度傳給一個永生之人，豈不是斷了天使府的傳承？」
張之維只覺得人都麻了，陸羽實力強大便也罷了，畢竟知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但永生……
這可是千百年來無數人追求的目標，可迄今為止，依舊沒人能在真正意義上永生！
身懷天師度的他，掌握著異人界最大的秘密，遇到許多旁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就比如……疑似永生的馮寶寶！
再比如……六庫仙賊！
可無論是馮寶寶，亦或者是修煉了六庫仙賊，都無法做到真正意義上的永生。
他們的壽命可以很長，長到超脫人類的極限，長到凡人無法理解。
但歸根結底，還是會有壽終正寢的那一天。
除了這兩種例子以外，張之維更是知道，異人界中還有人能做到這種偽永生！
天師府歷代天師便是如此，張楚嵐亦是如此！
天師度需要天師歷代傳承，在上一任天師未將天師度傳給繼承者之前，便無論如何也不會老死。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天師度算是強行續命，在那種情況下，活著還不如死了輕鬆。
至於說橫死？
歷代天師，哪個不是異人界中的頂尖存在？
至少迄今為止，在將天師度傳給繼承人之前，還沒有任何一代天師提前死亡。
張楚嵐則是一個特例，他的老農功就像是開了掛一般，哪怕是不去刻意修煉，體內的炁也會自行運轉。
最主要的是……
老農功可以凝結「炁嬰」！
憑此，張楚嵐也可以擁有悠久的壽命。
但對於陸羽來說，這一切只用一句話就能解釋得通……
無論是張之維、張楚嵐、馮寶寶，還是六庫仙賊的修煉者，都已經超脫了異人界，踏上了修仙之路。
修仙之人，壽命自然會比凡人要長！
可除非是羽化登仙，否則壽命再長，也不是永生。
而且這種幾種特例又大不相同，六庫仙賊這門功法算不上是修仙，只能說是以凡人之軀，通過功法的特殊性逆天改命。
張之維的境界算是半隻腳踏進了修仙領域，但異人世界的上限擺在那裡，無論他是天賦再怎麼妖孽，也無法憑藉一己之力開闢仙路。
張楚嵐則是已經踏上了修仙之路，但並非是他的天賦要比張之維更強，而是因為前人為他鋪下的路，至於能走多遠，不得而知。
馮寶寶最為特殊，在陸羽的眼中，她是凡人妄圖人造仙人的產物，但顯然並未成功。
但即便如此，馮寶寶也算是長生種，擁有著極長的壽命，若是能打破異人世界規則的桎梏，成就將不可限量。
而陸羽不同，在徹底毀滅神界之後，他已經徹底破壞了斗羅世界的規則，讓斗羅世界的魂師即便是突破百級，也無法達到永生。
這是有利有弊的事情，沒有了規則的限制，斗羅世界的上限將會更高，而代價便是失去了永生的「便利」。
但可別忘了，陸羽第五魂環的魂技，便是永生！
「你小子……」
張之維突然搖頭失笑道：「倒也算是因禍得福！」
他沒有去問陸羽這些年經歷了什麼，也沒有追問陸羽是否真能永生，又是通過什麼辦法做到了這一點。
陸羽看著面前的老人，不由在心中感嘆，這位天師府當代老天師，當真是大智慧者！
在他眼中，異人世界就是一座寶藏！
同時也是一個人才市場！
在力量體系的層面，異人世界的上線差了斗羅世界一大截。
可在「道」與「法」的層面，卻甩開斗羅世界十萬八千里！
這一點從三一門那些普通功法對魂師界的影響便能看出，更何況異人世界還有八奇技，甚至是天師度的存在？
而無論是張之維、馮寶寶，亦或者是陸瑾，都是驚才艷艷之輩。
若是放在高武世界、修仙大世界中，他們的成就絕對不低。
沉默片刻之後，陸羽突然說道：「老天師，有沒有興趣去外面的世界轉轉？」
張之維先是一愣，旋即便明白了陸羽話題的意思，心頭震動，但最終還是搖頭笑道：
「我這把老骨頭，就不和你們年輕人瞎折騰了！」
「楚嵐那孩子不錯，靈玉也是個好苗子，若是可以，希望你能帶他們出去開開眼界……」
陸羽皺了皺眉，認真說道：「老天師，以你的天賦，不該止步於此。」
張之維默然良久，嘆了口氣道：「我若走了，這異人界，又當如何？」
陸羽明白他的意思，有張之維這座大山壓著，異人界就算再亂，也沒人敢太過火。
可若是沒有了這座大山呢？
眼下就是最好的例子，張之維多年未曾出手，似乎有人都已經忘了他這個「絕頂」，連全性都敢上龍虎山來搞事！
「老天師，不如咱們做一筆交易？」
陸羽突然笑道：「我將張靈玉培養成下一代天師，你隨我征伐諸天！」
張之維在道袍袖口中的手掌顫了顫，他萬萬沒有想到，陸羽的野心居然會這麼大。
同時他也看到了事情的另一面……
道！陸羽的道！
「我若是再也不答應，你怕是會將我這老頭子強行綁走吧？」張之維半開玩笑。
陸羽起身，抻了個懶腰，同時說道：「我這次回來，主要是想看看老頭子，其次便是惜才……」
「有些人本該在大道上爭鋒，卻被限制在這小小的一方世界中，著實可惜！」
一邊說著，他一邊看了一眼床鋪，然後又道：「老天師，他要醒了。」
話音落下，陸羽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張之維呆呆地看著他先前所在的位置，直到長沙的張靈玉發出一陣聲音，這才回過了神，伸出雙手搓了搓滿是皺紋的臉，擠出一絲笑容道：
「既然醒了，就起來說話！」
……
翌日，清晨。
羅天大醮，比賽場。
羅天大醮雖然已經結束，但嚴格意義上來講，今天才是最後一天。
因為最終的決勝者，將會得到八奇技之一的通天籙，所以這最後一天，也算是頒獎典禮。
明面上來到龍虎山的所有異人幾乎都匯聚於此。
八奇技曾在異人界掀起了陣陣腥風血雨，無數人趨之若鶩。
陸瑾能夠將通天籙拿出來，作為天師府羅天大醮冠軍的贊助獎勵，可顯其胸襟與魄力。
今天陸瑾的心情格外好。
雖然他昨天沒有在現場觀戰，但卻已經從各方渠道聽到消息……
自己的孫子居然活著回來了！
這是一件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因為當年已經確認了陸羽的死訊。
死而復生，聽上去是那樣的荒唐。
可當這件事情成為大量異人親眼目睹的事實，甚至連自己的老友都親口確認之後，陸瑾的心情就從忐忑變成了狂喜。
只是他不知為何，那臭小子遲遲沒來找他，也沒人知道他去了哪。
但這並不影響陸瑾的好心情。
站在賽場中央，看著迎面走來的張楚嵐，陸瑾笑著說道：「按照大賽之前的約定，你取得了最終的，現在這部通天籙就是你的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身旁一個天使府的小道士，將盛放著通天路的托盤遞向張楚嵐。
張楚嵐目光環顧觀眾席，看著這種人呢充滿貪婪的目光，深吸口氣道：「謝謝前輩，但我不要！」
「不要？」陸瑾愣了一下，顯然是有些沒想到。
觀眾席的角落裡，以虛空法則扭曲周身空間，達到視覺隱身效果的陸羽，正靜靜看著場中的一切。
不出意料，張楚嵐放棄了通天籙，張之維提出將其傳給羅天大醮的第二名，也就是張靈玉。
張靈玉本也打算拒絕。
可就在昨天晚上，他已經答應了張之維，今天要做出與平時相反的決定，於是便接受了下來。
這場羅天大醮，也在最終這個不大不小的插曲中徹底落幕。
……
入夜，張之維的住處外。
馮寶寶眼巴巴看著張楚嵐走了進去，大大的美眸中有緊張，也有期待。
她想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世，那個老道士很可能知道些什麼，眼下只有張楚嵐繼承了天師之位，才有機會搞清楚一切。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他身後，但馮寶寶卻毫無察覺。
陸羽輕聲笑道：「你是單純地迫切想要搞清楚自己身世，還是在擔心張楚嵐？」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馮寶寶瞳孔一縮，霍然轉身，肌肉緊繃。
馮寶寶皺著眉道：「你……莫得氣味……」
陸羽知道，她所說的氣味，並非是用鼻子聞，而是一種「望氣」。
在馮寶寶的世界裡，任何生物都擁有著獨特的「氣味」。
「我並非是沒有氣味，只是你感應不到罷了……」陸羽笑眯眯的道。
「你是今天出現在賽場上，被老道士帶走的那個人？」馮寶寶眨了眨眼睛。
陸羽點點頭道：「是我……」
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閣樓，他又繼續道：「奉勸你一句，有些秘密，一旦搞清楚了，對你來說未必是件好事。」
馮寶寶雙眼猛然瞪大，直接衝到陸羽面前，雙手抓著他肩膀，一邊搖晃一邊問道：「你曉得我的身份？求求你，告訴我嘛……」
陸羽身體輕輕一顫，馮寶寶的手直接被擋開，整個人接連倒退數步。
看著這個一提到過往紳士就有些失控的女孩，陸羽皺了皺眉道：「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訴你，但前提是……」
「我要你跟在我身邊百年時間，百年之後，我會把自己知道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馮寶寶歪著頭，也不知是在猶豫，還是在思考陸羽為什麼能輕易將她震退。
「我給你考慮的時間，想好了，再來找我。」
陸羽沒再多言，話音落下，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馮寶寶雙手抓著頭髮，緩緩蹲在地上，一臉痛苦。
……
另一處院落中，空間顫動，陸羽悄然出現。
他們正在正屋門口打坐的魁梧道士猛然睜開雙眼，警惕地看向了他。
緊接著魁梧道士就愣住了，而後站起身行了一禮，客氣道：「陸施主，您來了……」
陸羽笑著道：「榮山，田老爺子怎麼樣了？」
聽到他的話，榮山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態度變得更加客氣，甚至還多了一絲恭敬，答道：
「托陸施主的福，田師叔不僅身體恢復如初，就連修為也更進一步。」
「我進去看看……」陸羽邁步上前，榮山連忙讓開。
等他進門之後，榮山走到了院子中央，刻意迴避，不去聽裡面的談話，同時目光警惕地觀察四周。
屋內，田晉中正在床上盤膝修煉，聽到聲音，緩緩睜開雙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