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找你。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艾麗說道。
「我知道,但是」千仞雪撫摸著自己扭曲的面龐,「同為女子,你應該能體會我的心意。」
艾麗聞言一怔,是啊,她之前一定特別美麗吧?這樣細嫩的皮膚,高挑的身材, 以及那女神般的氣質,得多麼完美的面龐,才配得上這身軀?
「不論如何,請先讓我報答你。」艾麗握住千仞雪的雙手,說道,「請去我的住處安心休養吧!這樣我才能同時報答你們夫妻二人的恩情。」
千仞雪看著艾麗眼中的光芒,心道, 如此也好。
就這樣, 千仞雪跟著艾麗來到了她在漢堡的家, 一路上,艾麗不停地詢問千仞雪有關佐助的事情,而當千仞雪得知佐助平安無事後,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就讓自己任性一回吧,佐助不會怪自己的。
一時間,城中所有人都知道漢堡來了這麼一位身著金色長裙,長著金色長髮的女神。由於千仞雪是蒙著面進的城,因此坊間對其美貌的傳聞也是越傳越玄乎。
「果然男人還是很在乎外表啊!」艾麗看著那些時不時想要翻上院牆窺視千仞雪的男人,說道。
「並不只是男人,」千仞雪說道,「佐助並非那樣膚淺之人,我身為女子,亦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
「你安心在這裡調養,等你恢復了,我與你一同去找佐助。」艾麗說道。
千仞雪點了點頭,在自己的房間設置了一道魂力結界,隨後便開始想辦法驅逐體內那團頑固的能量。
佐助離開女術士的集會所後,一邊花錢發布懸賞, 散播流言,一邊進行他的地毯式搜索,片刻也不敢停歇,偏偏沒有想過回漢堡看一次艾麗。
也正因此,佐助見識到了這片大陸的滿目瘡痍,無數的人民流離失所,軍隊與土匪輪番欺凌這些在亂世中苦苦求存的百姓。很明顯,佐助與漢堡的方向背道而馳,千仞雪在平靜的北方,而佐助卻在往戰亂的南方找。
這一天,心情有些沉鬱的佐助走進一家酒館,四下查看了一番後,找到了僅剩的一個位置,在佐助的對面,還坐著一個穿著法袍的男人。
那男人看見佐助坐下,似乎很是吃驚,仿佛這個位置上灑滿了釘子一般。
「你好, 我叫歐迪。」穿著法袍的男子自我介紹道。
佐助沒有理會他,只是喝著自己的酒。
歐迪微微一笑, 摘下了法袍的帽子,露出了他那光溜溜的腦袋。
佐助注意到了歐迪的眼睛,他的雙眼空洞無神,猶如黑洞一般,深不見底,在他的雙眼中,仿佛裝著數不清的人與物。
佐助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神了,立刻眨了下眼睛,方才那種感覺,猶如神魂進入了這男人的眼睛裡遊蕩。
在佐助扎眼的時候,歐迪又極其邪魅地笑了一下,說道:「你真不一般。」
聽到這話,佐助也知道這個叫歐迪的男人不簡單。
他的不簡單之處就在於他能看出佐助不一般。
佐助看著歐迪那顆光溜溜的腦袋,說道:「我見到的上一個光頭是專門屠殺女性的鍊金術師。」
歐迪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鄙夷,說道:「那真是毫無藝術感可言。」
佐助沒有說話。
「你在找一個人,是麼?」歐迪看著佐助,說道。
歐迪的話引起了佐助的興趣,他問道:「你會讀心術?」
「不是,我只是,從你的眼睛中看出來的。」歐迪說道,「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我的眼睛,過目不忘。」
「那你還能看到更多麼?」佐助問道。
「當然,」歐迪雙手交叉頂住下巴,一雙黑洞般的眼睛盯著佐助的眼睛,說道,「哦!這個人與愛情有關,讓我看看,真美麗,她是一個女神,長著一頭聖潔的金髮,這不是這個星球上所能擁有的美麗。」
歐迪的話讓佐助逐漸陷入震驚之中,自己的這雙眼睛,居然看不穿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男人!而讓佐助更加奇怪的是,他的通感能力告訴自己,這個男人心中一直藏著什麼。
「那你能看出她在哪裡麼?」佐助一邊感嘆這大陸上的奇人異士之多,一邊問道。
「不能,但是我見過她,就在不久前。」歐迪笑著說道。
「在哪裡?」佐助略顯激動地問道。
「就在二里開外的一個土匪窩裡。」歐迪說道,「不過那土匪窩現在應該已經變成禿鷲的窩了。」
「她殺光了土匪?」佐助問道。
「是她,但又不是她。」歐迪說道,「她沾染上了什麼髒東西,那髒東西污了我的眼睛,我看不到更多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佐助冷靜了下來,開始盤問這個男人的來歷,這男人給佐助的感覺仿佛無所不知,甚至無所不能。
「告訴過你我的名字了,而且,你問了我這麼多,我都沒有得到什麼好處,你不覺得不太公平麼?」歐迪問道。
佐助說道:「幫我找到她,我為你盡我所能。」
歐迪搖了搖頭,說道:「我做不到,你必須自己去找到她,去那個土匪窩看看吧,你會找到一些線索。」
說完,歐迪指向了窗外,佐助順著歐迪所指的方向望去,那裡有一處禿了的山頭,再回過頭來,對面的座位已經空空如也。
真是猶如鬼魅一般的男人。
佐助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隨後便朝著那座山頭出發了。
日落西山,佐助趕到那山頭時,這座稀碎的城寨里停滿了食腐的禿鷲,肆意地啃食著那些血肉所剩無幾屍體。
「雪兒殺了不少人啊!」佐助看著這滿山的白骨,其中有一些屍體的大小看上去還是孩子。
千仞雪可不會殺無辜的孩子!
「她似乎沾染了什麼髒東西。」
佐助的腦海中迴響起歐迪的話語,難道千仞雪失控了?
佐助閉上了眼睛,企圖感受周圍殘留的能量氣息,但是時間過去太久,已經無法再找到任何線索。
太陽落下,烏鴉的叫聲在山中迴蕩,佐助站在這一片狼藉之上,頓生茫然之感。
難怪千仞雪沒有召喚自己,看來是身體出了大問題,可是,她會去哪呢?
就在佐助閉眼思量之際,一個踩在枯木上的腳步聲將其驚醒。
佐助轉過身,只看見一個小男孩正抱著一隻手臂看著自己。
「這是你的晚餐?」佐助看著小男孩抱著的那殘肢,問道。
小男孩沒有說話,快步地跑開了。
佐助跟了上去,只見小男孩跑到了一條河邊,用繩子綁住那條殘臂,扔進了河裡。
他在釣魚。
佐助走了過去,單手一抬,幾條大魚便從河中被他托至半空,隨後送到了小男孩面前。
小男孩看著那些魚,再呆呆地看著佐助。
不知道他是啞巴了還是嚇傻了,佐助依然想問出些什麼來:「你是那個山寨里的人麼?」
小男孩點了點頭。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滿頭金髮的女人?大概這麼高。」佐助用手比劃道。
小男孩的眼中似乎浮現出一絲慌亂,點了點頭。
這時佐助發現小男孩的手臂上包紮著一條金色的絲帶,走進一瞧,那面料看上去與千仞雪的長裙面料完全一致。
看來千仞雪在屠殺完土匪後又恢復了理智,還給這個小男孩包紮了。
「她往哪邊走了?」佐助問道。
小男孩思考了一會,然後指出了方向。
佐助點了點頭,問道:「你還有什麼能告訴我的麼?我可以給你很多錢,讓你下山生活。」
「我有很多錢!」小男孩說道。
「你會說話?」佐助奇道。
小男孩點了點頭,他只是太久一個人了,失去了語言能力,在佐助說了幾句話後,他又記起怎麼說話了。
「金髮女妖只殺了人,沒有拿走山寨里的錢財,所以我有很多錢。」小男孩說道。
「金髮女妖?」佐助問道。
小男孩點了點頭,說道:「她殺了所有人,她長得很醜陋!」
「醜陋?」
如果說千仞雪殺了所有人被稱作女妖佐助還想得通,但是,醜陋?
千仞雪怎麼會跟這兩個字搭邊?難道她不僅性格,連相貌也大變了?這種時候,自己卻不在她的身邊!
「你為什麼不下山?」佐助問道,「你寧願在死人堆里討活路麼?」
小男孩指了指一片平地,那裡有十來個小土堆,前面都插了一個木頭綁起來的簡陋的十字架。
他在埋葬這些人?
佐助看著小男孩堅毅的眼神,當下操控力場翻起大片泥土,瞬間就形成了一個大深坑。
「你知道他們的名字麼?」佐助指著那些剩下的屍體問小男孩道。
「我認識的都已經被我埋葬了,我不會讓我在乎的人的屍體被禿鷲啃食。」小男孩已經生了一團火,仔細地著佐助扔上岸的魚。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有什麼我能幫你的麼?」佐助問道。
「我要重建山寨。」小男孩說道。
「繼續當土匪?」佐助問道。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裡是我的家。」小男孩說道。
佐助聞言,沉默了一會,抬手將所有的屍體都扔進了巨坑,隨後掩埋。
「你跟那個女的是什麼關係?」小男孩看著佐助的行為,問道。
「她是我的愛人。」佐助說道。
「你的愛人殺了我的父親,叔叔,還有同伴。」小男孩一邊啃著半熟的魚,一邊盯著佐助說道。
「也許你說的這些人死有餘辜,畢竟他們是土匪。但是,那不是真正的她。」佐助說道。
小男孩沉默了,他看向了自己手臂上的金色絲巾,回想起了那一晚的情景。
小男孩看著篝火,說道:「那天,一個很漂亮的女人落在了山寨里,寨里的人從來沒見過那樣美麗的女人,我的父親,也就是寨主,非常高興地告訴我,我要有後媽了。」
「他想得有些太簡單了。」佐助說道。
小男孩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那樣的女人,一看就不是這凡間的。那晚沒有月亮,黑壓壓一片,那個女人的身上卻發出了奇特的光芒,當有人上去觸碰她的時候,她醒了。」
「然後呢?她就這樣大開殺戒了?」佐助問道。
「不,她在掙扎,痛苦地掙扎,嘴裡還喊著佐助兩個字。」小男孩說道。
「繼續說。」佐助的臉色有些陰沉。
「然後我那好色老爹竟然讓人上去綁她,接著她就開始反抗,然後她的身上就出現了一個神像,那個神像發出了一種奇怪的聲音,所有人的腦袋都開了花。」小男孩說道。
「但是你沒有。」佐助知道,那是千仞雪的領域技能,天使咆哮。
「如果那聲音再多持***的話,我就死了。」小男孩說道。
「後來呢?」佐助問道。
「她突然停止了掙扎,然後朝我走了過來,我害怕極了,因為此刻她的容貌已經奇醜無比,與剛落下時的美麗截然不同!」小男孩說道,「但是她沒有傷害我,她治好了我的頭痛,還為我包紮了傷口。」
「然後她就離開了?」
「應該說是她發現自己殺了這麼多人後,她像是奔潰了一般逃離了這裡。」小男孩說道。
「你恨她嗎?」佐助問道。
小男孩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我父親他們幹的是什麼勾當,我知道他們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這就是宿命。」
「你有什麼要我幫你做的麼?」佐助問小男孩道。
「不需要,我不是無能之輩。」小男孩邊說邊吃,已經吃完了一整條魚。
就這樣,佐助離開了山寨,順著小男孩所指的方向開始尋找千仞雪,每遇上一個人,佐助都會停下來詢問,好在魂導器中剩的財物不少,這讓佐助的路走得順暢得多。
至少佐助已經知道了千仞雪現在的狀態,她的精神似乎變得不穩定,然後容貌出現了巨大的變化,這或許就是千仞雪躲著不見自己的原因——她是個完美主義者,有著近乎變態的強迫症。
而在漢堡,千仞雪對於體內那團亂竄的能量是一點辦法沒有,她依舊是一天一個模樣,換著花樣丑,這讓千仞雪幾近奔潰,幸好有堅強樂觀的艾麗一直鼓勵著她。
艾麗也在千仞雪的一些小小的幫助下,生意越做越大,她相信,千仞雪一定會戰勝那股力量,她很期待看到千仞雪真實的樣子。
然而,艾麗沒有意識到,她生命中真正的災難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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