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在你的時空里
長兵相戈照日輪，
海浪撲沙百面渾。
清風撫光三萬里，
何處不識神王君。
蘇小北在海域的戰鬥，一炮打響。
口口相傳下去，萬里之內的海族都知道了這個落魄神王的名號。
他，曾一舉擊潰海族最大敵人。
曾秒殺十萬年魂獸邪魔虎鯨王。
曾在危急時刻救下人魚一族。
大多都是這樣描述蘇小北的。
雖然傳的有些離譜。
畢竟秒殺十萬年魂獸邪魔虎鯨王的不是蘇小北，而是修羅神。
但這都不重要。
歷史是由勝者書寫的，而跟著蘇小北倖存下來的人魚一族，很明顯，他們也是勝者。
只要他們認定是蘇小北做的，沒有人會去懷疑。
當夕陽的餘暉灑落在海面上之時，人魚一族和蘇小北共同來到了海神島外圍。
也就是海神島神力屏障的外側。
此時，依舊是在時空回溯魂技的釋放期間，海魔女呢，也並沒有在海神殿中，而是在碼頭處等候著蘇小北的回來。
在俏麗身影看到蘇小北身後那浩浩蕩蕩的人魚一族時，很明顯整個身體顫抖了一下，雙眸中紫色雲霧般的色彩籠罩過來。
「怎……怎麼回事？」
蘇小北多少顯得有點緊張。
而站在他右後身側的薩科夫則是一愣，趕忙問道：「怎麼了？恩人。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
蘇小北故作鎮定地說道。
但在看到海魔女快速地飛來時，內心的緊張加劇了。
剛才那紫色雲霧般的色彩。
是讀心術吧！
洛蕾萊這丫頭，動不動就用讀心術，甚至都沒有經過自己的允許，就這麼窺探自己的內心。
這樣真的合適嗎？
等到時空回溯結束，必須要好好跟她說說這個問題。
太不尊重神王了也。
須臾之間，海魔女到來，與人魚一族和蘇小北隔著一段距離相望。
誰也沒有上前來。
畢竟在他們之間相隔的不只有距離，還有那該死的神力屏障。
即使並不影響人魚一族前行，但……
「你們人魚一族真的不打算附屬海神島嗎？」蘇小北扭頭向薩科夫問道。
薩科夫尷尬地笑了笑，「不了。比起約束，族人們還是喜歡無拘無束地生活著，如果真的去了海神島，我會被罵不稱職的。」
「嗯，那就在此分別吧。」蘇小北表示理解，一步一步向著內側走去。
但就在這時，薩科夫突然走上前來，小聲道：「恩人！」
「又怎麼了？」蘇小北無奈地攤開雙手，本想說著不要再喊「恩人」這種肉麻的鬼話了，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
黃昏天，平靜海，柔和的海風輕撫著，如此說的話，未免太不應景了。
何況，對於這些凡人來說，講理是講不通的，他們太局限於階級之間的分層情況了，就算跟薩科夫不吃不喝討論個三天三夜，薩科夫也會繼續這麼喊的。
望著薩科夫突然扭捏的樣子，蘇小北也懶得廢話，直截了當地說道：「有話就趕緊說吧。」
薩科夫欲言又止，突然間人魚一族中變得吵鬧起來，紛紛竟開始給族長助威，就連他們族中那兩位思想固化的長老，也向薩科夫勸道：「族長，終究是我們錯了，您還是說出來吧，這樣對洛蕾萊至少會好一些。」
「這……」薩科夫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薩科夫尷尬地望回蘇小北，面露的笑容頗有幾分逞強之意，壓低聲音道：「恩人，希望您回到海神島以後，能告訴洛洛，謝謝她一直為我們擔心。當年所發生的事情，我們都知道錯了。還有，她永遠是我們人魚一族的驕傲，是……我的驕傲。還有……我們對不起她，尤其是我，我不是一個好父親，這輩子我也不會祈求她的原諒，但，希望她能每天開開心心，就足夠了。」
說罷，薩科夫給蘇小北深深鞠上一躬，又看了幾眼在神力屏障那側的海魔女，轉頭離去，人魚一族緊跟其後。
倒是人魚希婭多待了一會兒，目光中似乎對蘇小北略有不舍，可族人們都在等著她，她也不好過多停留，最終還是戀戀不捨地隨著族人們離去。
偌大的海面上，波光粼粼，水波不興，倒襯著最後蘇小北和海魔女的身體。
最為清晰的就是，海魔女洛蕾萊那緊閉的雙眼和控制不住的淚水。
好像，釋放讀心術的海魔女，已經間接聽到了她父親對蘇小北說的話。
「唉！」
蘇小北低嘆一聲，緩緩走近海魔女，用算不得上強硬的臂膀將海魔女攬入懷中，右手則撫摸著海魔女的長髮，希望能夠安撫她一些。
夕陽漸落，月光普照。
春季的海風像是變換了性格，風力依舊，溫度卻在驟降。
雖算不上寒冷，但長待在此處，難免會讓人不舒服。
待到臂膀衣服被淚水浸透，蘇小北才發現原本伏在自己懷裡的海魔女，此時已抬起頭顱，正用閃閃發光的大眼睛打量著自己，好像是在質問：「你還要抱到什麼時候？」
嘴角的微笑依舊美麗動人，卻又多少帶點心酸。
被自己家族拋棄了的海魔女，在彌留之際，能夠聽到人魚一族全體對她的道歉，還是選擇了釋然嗎？
蘇小北收起右臂，但並沒有放開懷裡的海魔女，溫柔笑道：「聽到了嗎？你父親說，你可是他的驕傲啊。」
「嗯～」海魔女嚶嚀了一聲，不安分地在蘇小北懷裡換了個姿勢，以便能讓自己更舒服一些，「都是你的功勞。」
「不，是你，如果沒有你，我是不會管他們的，是你拯救了人魚一族。」
蘇小北解釋道。
「我？我有那麼厲害，能讓一位神王替我做事嗎？」海魔女聞言噗嗤一笑，看向蘇小北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調戲，而突然撅起的薄唇，竟是那麼的誘人。
仿佛是可口的芝士蛋糕，讓人忍不住想去品嘗一番。
蘇小北已經不想再去考慮別的事情了，鬼神神差地低下腦袋，朝著那份期待已久的蛋糕吻去。
「呃！」海魔女見狀則是猛然一驚，臉上突然升起幾抹緋紅，接著緊閉自己的雙眼。
雖沒有意料到這種事情的發生。
可她卻默認了蘇小北的這種行為。
四唇相碰，霸道卻又溫柔。
世界仿佛是只有兩人的世界，久久持續，綿綿無期。
而正當蘇小北欲要打開那扇貝齒之門，想要獲得更多滋潤時，海魔女的貝齒突然主動打開，並狠狠地……咬了下去！
一切竟是那麼的出人意料！
「你……」蘇小北驚愕地收回舌尖，不敢置信地望著海魔女。
只見海魔女的臉頰早已紅透，仿佛隨時都能擠出血一樣，稍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海魔女害羞說道：「在你的時空里，我就像做夢一樣，到時候夢醒了，一切都感覺是那麼的不真實，要不……等時空回溯結束，我們再……」
「……」
論有個會讀心術的女朋友是種怎樣的體驗？
蘇小北差點被懷中的海魔女氣死，可一切還真如海魔女所言那樣，時空回溯結束以後，被改變的歷史就像做夢，離奇古怪。
而且，時空回溯畢竟只是時空回溯，現實現在究竟變成什麼樣了，誰也不知道。
無奈之下，蘇小北只能點了點頭，鬆開懷中的海魔女。
下一刻，漫天的美景宛如鏡子一般，開始破碎。
伴隨著「咔嚓咔嚓」的聲音，無盡的，不摻雜任何一點光亮的黑夜降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