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武魂覺醒開始，覺醒圖中的回憶或夢
當第一眼的好奇和新鮮勁兒過去了之後，丹曉也就沒有繼續再看下去了。
來這裡覺醒武魂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器武魂，而器武魂之中只有那麼幾個孩子是昊天宗的人，所以會覺醒出昊天錘。
其他人的器武魂多數與農具有關，少數幾個獸武魂，都沒有特別值得珍視的存在。
很快面前的人就全部都沒了，丹曉是最後一個走進院子裡的。
「不對啊，今天不是沒有覺醒的了嗎？而且，你年齡也有點大了吧？」
青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正喘著氣，對他來說一次性給這麼多孩子覺醒武魂，一時間也有點吃不消。
「我是今天新加的，那人說讓你看這個令牌就行。」
丹曉沒有說太多，直接亮出了牛天給他的令牌，而青年在看到令牌之後愣了一下。
「我*！你是那個……那宗主的人？！稍等，讓我先喝口水！」
看著青年如此誇張的反應，丹曉再一次古怪的看了一眼手上的令牌，這個青綠色的昊天令，難道在昊天宗中的等級很高？
然而，不等丹曉細細去想，那青年就已經準備好了。
「你好你好，我是素文濤，我是天魂帝國認證過的武魂覺醒師，住在這裡，不過就是圖個生計，順便幫昊天宗覺醒一下外親弟子而已，真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還能接待這麼尊貴的客人。」
「沒事，把我當普通人對待就行。」
丹曉搖搖頭，和那些六七歲覺醒武魂的孩子相比，他頂著十一二歲的外表來覺醒武魂，確實是大了點。
「瞧您說的，我又不是沒見識的人，這昊天宗的宗主令，可不是誰都能拿得出來的。」
丹曉直接傻眼，就這，昊天宗宗主令？這麼離譜嗎？
丹曉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默默的將這個令牌收起來了，不得了的東西，還是別隨便露出來更好。
「那請問素大師……」
「誒誒誒！你就別叫我大師了，你可是那邊宗主的客人，你叫我大師是真折煞我了，要不行的話，你和那位宗主一樣，一起喊我小素就行。」
丹曉嘴角一抽，他看了一眼自己十一二歲的小孩子身軀，又看了看面前有著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的大高個，丹曉緩緩打出了一行省略號。
開玩笑，這不鬧呢嗎？
「嘖，素叔叔，這樣就行了吧？」
「啊哈哈，那這樣也行。對了，請問您的姓名是？」
說著，素文濤拿起了一張文件，開始準備填寫。
「丹曉，年有十一。」
「哦哦。」
素文濤很快就把丹曉的信息登記完畢了，然後他匆匆放下了表格，過去把院子的大門給關上了。
「那個，丹曉小兄弟，你就站在那六顆石頭的中心就行。」
丹曉點點頭，主動踏入其中。
當素文濤把大門關上之後，丹曉也開始閉上眼睛，細細感受身體裡那股蘊含的力量。
如滄海般浩瀚無垠的流水，匯聚于丹曉的體內，若是能將那些力量使出，便輕易翻雲覆雨，所謂斗羅大陸的海神和持明的龍尊相比，也只是個笑話。
可是，現在的丹曉無法引導出這股力量。
「獨狼，附體！」
隨著素文濤的一生怒喝，那獨狼武魂的狼生理特徵，再次出現在他的身上，同時獨狼的武魂漂浮在他的身後，散發著淡淡的紫色微光。
「丹曉小兄弟，閉上眼睛，屏氣凝神，放鬆！」
丹曉點點頭，在閉上雙眼之前，他看到素文濤那紫色的魂力化為六道，分別注入了六個石頭裡。
當丹曉等眼睛閉上之後，那漆黑的眼前忽然浮現出金色的光霧，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受包裹了丹曉全身。
首先感受到的，便是一股清涼之意，這股清亮如同浩瀚的河流，仿佛在環繞著丹曉全身，將他拉入了水的世界裡。
在淡金色的薄霧之中，一隻閃耀著虛金色光芒的水龍從中浮現，這隻水龍的身上還飄著些許的楓葉，那水龍的體內還有著一桿金鐵鑄造長槍，只是一看就知絕非凡物。
怪不得那些孩子或是害怕或者哭鬧的，只要一開始武魂覺醒，儀式就會安靜下來了。
在這種光芒的包裹之下，丹曉都覺得自己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仿佛心中再無任何雜物。
隨著那隻水龍的浮現，丹曉只覺得腦海里一陣恍惚，漆黑的眼前，忽然浮現出許多陌生的畫面，他仿佛看到了好多好多的東西。
他夢見自己站在祭壇上，舞零吟誦。
血脈之中涌動的風暴，將什麼給鎮入蔓生的巨木中。禮畢，他回頭望去。離去的石階上，不知何時站立著數不清龍角華服的尊者。
他們宛如鏡中留影，他們的臉頰或清晰或模糊，在丹曉的眼前不斷變換著，最終只剩下了自己的臉頰，只不過比現在的丹曉要成熟一些。
不，那是屬於最初的龍尊的臉，屬於持明輪迴的前世，而並非是今生的丹曉。
他們雖有著同樣的臉，可丹曉並非是前世的他了。
海浪化為波濤，衝擊著丹曉的意識，他好像又夢見自己抵達戰場，如神明親臨。
懸於雲端，軍陣似螻蟻般渺小，飛去的載具和兵械如註定要赴火的飛螢。這就是凡人的生命.這就是龍的視角嗎?
彼時的那個將軍？應該是將軍吧，但不是丹曉穿越之前認識的那位崩鐵里的景元將軍，那人手持金色的雷霆穿梭於軍陣之間，仿若「巡獵」的化身，奪敵人性命於無形間。
那不過是世上又少了幾縷微塵，龍絕非僅有持明一支，但生命的流逝，依舊令人心中悸痛。
瀚海化為流水，溫潤地推搡著丹曉的意識，他夢見自己懸於高天之上，舉起手來，以體內的力量，分開那古海之淵。
來到宮墟深處，埋葬故友殘存的碧血，或是創造許久未誕的新生
——又或者這兩件事本是一體，是久久無法實踐的渴望，是壓垮巨龍的最後一根稻草。
丹曉看到了過去的自我即將消失的那一刻，有什麼人將自己從中拉了出來，他只能看著她消逝在力量的風暴中，那周遭的一切將所有化為最細膩的粉末，將她的臉頰一同破碎，最終破碎的還有她自己。
夢中的他狼狽不堪的跌在大地之上，一縷碎發和幾滴血落地。證明她存在過的痕跡，只剩這些了。過去的人就這樣離開了，哪怕是過去的丹曉也不能拉回戰爭之中消逝的生命。
丹曉再一次回到無光的幽暗中，他仿佛回到持明族輪迴轉世的持明卵中，在波濤與幻夢裡輾轉來去。
他夢見鎖龍針釘入身軀，珊瑚金造就的鎖鏈重重捆縛，將他懸吊在幽暗的囚獄裡。他夢見何龍來了又去，詢問他妙法的真相和龍心的所在。
無論是審判、還是死亡，又或者是那些人想要保住他的命，以及那些龍又刻意的想讓他活著，不論萬般種種，他唯有沉默。
他夢見自己與那些人再度同飲，一行五人共同坐在一片桌前歡聲笑語，可那模糊不清的一幕，隨著過往的記憶煙消雲散，如同身上褪去的龍鱗。
最後丹曉看到，他重新回到了卵里，持明之卵意外流失，未知的靈魂進入卵里，令持明之卵中那原本的意識久久不願醒來。
如此他也結束了「自我」，更是結束了「往昔」，他以全新的身份和全新的靈魂，跨越浩瀚的銀河星空，意外的跨過了宇宙和維度，來到了這方世界裡。
丹曉看到自己落入一方世界之中，持明之卵輪迴化形，卵開嬰兒現，而那是靈魂進入持明卵中，被壓制了無數年方才醒來的丹曉。
丹曉看到殘破的記憶中，自己的降生所帶來的命運力量，打破了這方位面那弱小的規則，化為了全新的命運痕跡，刻意把兩位這方天地的神給引了過來。
而那兩位正是丹曉這一世的父母，神界的兩大至高神王——毀滅之神和生命女神。
這殘破的一幕，也解釋了丹曉的來歷，更解釋了他為何會轉世為持明一族，而且還是持明族的龍尊。
眼前的一幕再次破碎，那頭帶著流金色光芒的水龍，依舊漂浮在自己的眼前。
而與此同時，在這頭水龍的旁邊，分別出現了兩個截然不同的東西。
其一為「劍」，劍身遍布著凌厲霸道的紫色毀滅氣息，劍身更是隱隱泛著紫紅色的血光，紫紅色的血光仿佛構成了一朵朵盛開的彼岸花。
看到這把劍的一剎那，丹曉的腦海里便有了它的名字——「支離彼岸」。
其二為「花」，花上遍布著青藍色和翠綠色的生命氣息，充斥著溫和和令人心安的感覺，花的身上有著藍綠色的紋路。
看到這朵花的時候，如同看到那把劍一樣，丹曉也知道了這朵花的名字——「澤靈海棠」。
一把劍，一朵海棠花，這就是來自於「毀滅之神」和「生命女神」共同賜予的神賜武魂，這就是兩位父母對丹曉的愛。
真好，丹曉微微一笑，可他忽然意識到，這兩個字不是自己的想法。
有人在說話！
丹曉心裡一驚，而緊接著，那道本來和自己聲音一樣的想法，忽然化成了更加成熟的聲音。
「還是被你發現了，丹曉。」
天地間一陣翻轉，丹曉只覺得眼睛一睜一閉，就已經來到了另一片天地。
天雖有光卻暗淡，亦可著陸然海盛。
站在這片小島上，丹曉驚訝的看著面前洶湧波濤的大海，那翻騰的巨浪給丹曉的體內帶來了些許共鳴。
心中一動，丹曉幾乎是下意識的抬起手來，舉起併攏在一起的食指和中指，遙遙的指向海岸。
忽然間，翻騰的海浪寧靜了下來，空中聚攏的烏雲也隨之散開，大雨驟停烈陽現，天地之間再得明亮。
這就是丹曉體內最完整的雲吟術麼？翻雲覆雨，控海聚浪皆在一念之間，真不愧是持明龍族的龍尊！
「看樣子，你傳承的雲吟術比我想的還要熟練。」
那成熟的聲音自身後響起，丹曉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轉過身去。
看著那黑髮青年靜靜的站在身後，丹曉瞳孔微微一縮，前世玩過崩壞星穹鐵道的丹曉，自然是認得眼前之人究竟是誰！
「你，難道你是，丹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