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修煉開始
「過去,我耽誤了你。見識到他們的強大後,我才意識到這條路是錯誤的。」
唐昊那渾濁的眼神散發出光芒。
他之前沒想過有人能在二十歲之前修煉成封號斗羅。
這事情真發生在眼前,唐昊這才開始相信真有人能在二十歲之前到達封號斗羅。
正是看見了凌長歌和千君臨兩人到達封號斗羅後,唐昊心中的想法就瘋狂的改變。
別人能辦到,他的兒子也能辦到。
沒道理武魂殿的人能辦到,他兒子辦不到。
正是因為對唐三有著更高的期待,唐昊才會給唐三加大訓練難度,就是想要唐三也能成長起來。
武魂殿的人天賦是高,可在唐昊看來,這是有武魂殿修煉資源作為後盾,他們才能在這個年紀到達這個地步。
剛到這裡,唐三就陷入沉思。望著那蔚藍的水面,那仿佛連天的瀑布,不禁讓唐三看呆了。
唐昊靜靜地站在前面,他的目光落在瀑布上。從唐三的眼眸中,他那面龐上流露出柔情。
他們倆人站在水潭上,望著那副美景遲遲不願醒來。
不知過了多久,唐三打破了這份寂靜,開口道:「父親。」
聽到唐三的話,唐昊開口道:「接下來的日子,這裡是你生活修煉的地方。渴了,眼前有水。餓了山裡有各種果子,你和獨孤博在一起那麼長時間,想必辨毒的本事還是有的。」
唐昊是沒有主動出現在唐三的面前,可對於唐三的一舉一動,唐昊都是知情的。
當初唐三身陷危險,他是看見了,卻沒有出手去幫唐三,因為這是屬於唐三的磨鍊。
雄鷹不伸展翅膀,就不能學會飛翔。同樣的,想要變成強者,就必須學會獨立自主。
聽著唐昊的話,唐三的心情變得激動。
因為他這才知道這些年來唐昊沒有離開自己,只是默默地關注著自己。
正是想到了這一點,唐三的心情瞬間好轉。
原先他因為小舞的離開而感到難受,現在這份難受在心中消失。
……
「好啊。」
凌長歌點點頭,一臉乖巧地說著,「我想學習魂導器製作技術。」
至於其他的,就交給以後的自己來判斷。
血腥味越來越重了。
人類的體力當然是比不過血族。正面剛的情況下,人族鮮少是血族的對手。
再加上林蘊是有意躲避林安的攻擊,並不想傷到林安,但林安就沒有這個避諱,不斷地下死手,就是要林蘊死。
半個小時後,林蘊抓著匕首,氣喘吁吁地看著架在脖頸上的劍刃。
她的神情沒有多大變化。
林安站在她的面前,鋒利的劍刃劃破她纖細的肌膚,「你輸了,林蘊。」
「人類再強也不會是血族的對手。」
「太可悲了。」
林蘊緩和呼吸,沉聲道:「我是輸了,你可以殺了我……」
林蘊的話還未說完,一把長劍從林安的身後而來,穿透了林安的肩膀,一道身影出現在她們的面前。
他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著林蘊往前跑著。
無數的血藤從地面出現,鋒利的尖刺在燈光照射下閃爍著光芒,它們在攔著他們。
熾熱的火焰順勢而出,林蘊指尖捏著燃燒的符籙,大火吞沒了一切,遮住了他們的身影。
「該死。」
林安捂著肩膀上的傷口,喃喃地說著。
她看向火海的眼神帶著憎恨。
林蘊,你真好命。
……
一個小時後,林蘊一身狼狽地坐在地上,眼神落在他的身上。
氣氛冷了下去,因為他們都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彼此。
過了一會兒,林蘊便開口道:「你為什麼要來救我。」
「血獵不是優先完成任務。」
「在我和林安決鬥時,那是殺死洛·尼爾查克的最好時機。雖然不知道那個叫隱的血族手段如何,但除掉一名血族侯爵就能減少我們血獵的損耗。這也是我眼睜睜地看著同伴死在血族手中的原因。」
林蘊自然看見落·尼爾查克在一眾血族中。
她和林安的決鬥吸引了血族們的注意力。只要他找到機會對洛·尼爾查克下手,那麼她的犧牲就有意義。
這也是林蘊不能理解他做法的原因。
救了她有什麼用啊?
殺了那些可惡的血族,才是最重要的。
「我做不到。」
凌君彥沉著一張臉看著她,「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你死在我的面前,我真的做不到。」
「哪怕為了我們的計劃,我也做不到。」
他寧願自己死都不想她死。
「可是一名血族侯爵存活,對人類的威脅更大。我們血獵本就是為了除掉血族而存在。」
「為了這個計劃,我們已經犧牲了七名同伴。」
林蘊的眼眸紅紅的,她知道他的意思,但理智上是很難接受的。
他們是血獵。
從成為血獵的那一天起,他們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面對力量強悍的血族,血獵的損耗一直在擴大。
因為人類是幾個種族中最弱的。
在天使一族和惡魔一族不插手世界的事情之後,人族和血族就展開了交鋒。血獵就是人族的代表,也是人族的希望。為了贏得話語權,人族必須擁有力量。
「我知道,但我做不到看著你去死。」
凌君彥大聲地說著,「阿蘊,我真的做不到。我知道我的職責是除掉那名血族侯爵,可我不想你死。如果你死了,這個計劃真實現了,對我來說又有什麼用?」
除掉了那名血族侯爵,是完成了這個計劃。
可是他心愛之人死在血族的手中。
他做不到摒棄感情,他知道為了這個計劃背負了太多,但他真不想要林蘊死。
「能減少血族的力量,能讓人族有喘息的時間。」
「我當然知道,但我不想失去你啊。我真的做不到看著你死。」
凌君彥當然知道自己有問題,但他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心愛之人死在眼前。
他的神情瞬間頹廢下來。
林蘊紅著眼眸,看著他頹廢的神情,嘆氣道:「我們先回協會商討。」
「洛·尼爾查克這一次不死,下一次也要死。」
林蘊還是沒有放棄這個計劃,她一定要殺死這些血族。
血獵協會聽起來是很高大上的名字,實際上它的所在之地是一個不起眼的獨棟三層房子。
從外表上來看,它破爛不堪,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下去。
從生鏽的鐵門走進去,林蘊和凌君彥的神情變得沉重。
為了這個計劃,他們損失了七名血獵,但他們還沒有完成計劃。
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打擊。
但凌君彥並不後悔自己的做法。
他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林蘊死。
來到三樓的會長辦公室,林蘊敲門,聽見裡邊的聲音。
「請進。」
他們推開門,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他的腰間佩戴著一把長刀,氣質溫潤儒雅,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此人便是血獵協會會長——林·希克洛撒。
「林蘊、凌君彥,你們完成了任務?那可是血族的侯爵,就連一些老牌血獵世家的家主都不一定能對付。」
「任務沒有完成。」
林蘊沉著一張臉緩緩地說著。
「這很正常啊。」
林·希克洛撒一臉淡然地看著他們,「你們還年輕,任務失敗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血族和人族是有著巨大力量差距的,這份差距不是靠人類不斷提升自身極限就能彌補的。畢竟這是種族的差距。
從人族被創造開始,他們的力量就是有限的。也算不上弱小,但他們無法跟血族相提並論。
「不,任務本來是可以成功的,之所以失敗是因為我。」
「我激進了,暴露了自身的位置……」
「另外,我們的計劃早已泄露,被血族所知曉,這也是我們此次計劃損失七名血獵的緣故。」
林蘊緩緩地匯報此次的計劃。
她沒有把責任丟在凌君彥的身上,而是攬在自己的身上。她認為這是自己的問題導致的。
「發生了什麼?」
聽到林蘊的話,林·希克洛撒就知道有事情發生,便出聲詢問著。
「我遇到了我的妹妹林安,她成為了一名血族。我跟她交手,落入下風,險些死在她的手中。本來凌君彥可以趁著這份混亂而殺死那名血族侯爵,卻因為要救我而錯過最佳時機。這一切都要怪我,如果我沒有跟她交手而是躲避,讓凌君彥找到機會就不會讓計劃失敗,那些血獵就不會白白犧牲。在跟林安交手時,血族那邊透露的消息是我們的計劃都被掌握。也就是說,從我們執行這項計劃開始就被血族所知曉,他們按兵不動就是想要把我們這些血獵一網打盡。」
林蘊想了許久,才把這件事想清楚。
如果換做是她的話,陷入危險的人是凌君彥,那麼她真能保持理智為了計劃而不出手相助嗎?
答案是未必的。
「……」
「哎。」
林·希克洛撒嘆氣一聲,用無奈的眼神看著她,「這件事怪不了你們。誰知道血族這麼狡猾呢。五年前抓走了你的妹妹林安,還把她轉變成血族,讓她來憎惡你,讓你們姐妹相殘。這個計劃本身是沒問題的,失敗是因為變數太多,這很正常。計劃趕不上變化。」
「關於你所說的計劃泄露……」
「我已經有眉頭了。」
「至於林安那件事,你好好考慮。既然她已經成為了血族,你就不能對她心軟。」
「你先下去,凌君彥留下來和我說些話。」
聽到他的話,林蘊看了一眼凌君彥,發現他的神情依舊,便收回眼神轉身離去。
她要回家一趟,把這件事情告知於自己的父母。
尋找了五年的親妹妹變成了血族,這件事對林蘊的打擊是很大的。
離開了血獵協會之後,林蘊便回家。穿過小巷,走了五十多分鐘的路,在路的盡頭屹立著一棟三層小別墅,暖黃的燈光照在黑夜之中。
那是她的家。
林蘊剛打開大門,便看見坐在沙發上的父母。在看見林蘊那一刻,他們的神情瞬間變了。
「父親、母親。」
林蘊開口說著,她的眼眸里閃過一抹擔憂。
「蘊兒,此次計劃完成的如何?」
林父和林母異口同聲地說著,他們紛紛用擔憂的眼神看著林蘊。
在林安失蹤之後,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林蘊。家族的重任都落在林蘊的身上。
每一次林蘊出任務,他們都是很擔憂的。
因為每一次血獵任務都是艱難的,犧牲是在所難免的。他們見多了犧牲,不代表想要自己的孩子犧牲。
尤其是聞到林蘊身上的血腥味,他們就知道此次任務很難。
「失敗了。」
林蘊坐在他們前面的沙發上,一臉憂愁地說著,「此次計劃犧牲了七名血獵,還沒有殺死目標血族。」
「這個血族等級很高吧?」
林父不確信地問著,他疑惑的眼神落在林蘊的身上,「你可比我們年輕時候強太多了。」
「你們都拿這個血族沒辦法,就說明他是真強。」
林蘊頓了頓,緩緩地說著,「不是他很強,而是變數太多了。我見到了妹妹。」
她的話剛剛落下,林母就走到她的面前,攥緊她的手,一臉急切地說著,「你妹妹也在那邊?」
「她的情況如何了?」
「為什麼你沒有帶她回來啊?」
「我可憐的安安啊!」
聽到母親擔憂的話語,林蘊沉默了。
她的態度讓林父有了不好的預感。
「阿柔,你先別緊張,讓蘊兒好好的說。我知道你很擔心安安,但是蘊兒才剛剛出完任務回來,她比你還要著急安安。」
「再說了,蘊兒身上肯定都是傷,你不要傷到蘊兒了。」
聽到林父的話,林母這才冷靜下來。她意識到自己太著急了,全然忘記了林蘊身上的傷勢。
要是有變動,林蘊早就會說出來。急是沒有用的。
想明白的林母坐在林蘊的旁邊,一臉認真地看著她。
「父親、母親。有件不好的事情要和你們說,安安成為了一名血族。」
「她恨我,想要殺了我。這也是我為何一身是傷的原因。」
「什麼?!」
這下子吃驚的人變成林父和林母,他們瞪大眼眸,滿臉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
「安安是如此高傲的人。她要是成為一名血族,她寧願去死。」
她黑色的眼眸閃過痛苦的情緒。
尋找多年的妹妹成為了血族,還要殺了她,這對林蘊來說也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