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這是最好的選擇
凌長歌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她的目光放在千君臨的身上。
這八年來他們日益相處，彼此之間的感情漸漸深厚。
更別說，他們還是老鄉，都來自於藍星。
他們來自共同的地方。
在這陌生又熟悉的斗羅大陸上他們能相遇，就是彼此的緣分。
凌長歌在試探千君臨，想弄清楚千君臨的想法。
他們之間相處多年，對彼此是很了解的。可凌長歌還是不能百分百認為自己能讀懂千君臨的想法。
她的讀心術對千君臨是沒有用的，她讀不了千君臨的心，也完全看不透千君臨的想法。
正是看不透，她才會產生疑惑的想法。
聽到凌長歌的話，千君臨堅毅的面容上是困惑的神情。
「你咋了？」
千君臨詫異地看著她，臉上是幾分詫異。
「沒事。」
凌長歌走到宮殿台階，她站在台階處向下望去，人來人往中一片繁華。
這份繁華褪去，只剩下無盡的悲涼。
繁華也好，孤寂也罷，都躲不過時間的侵蝕。
「長歌。」
千君臨的語氣突然一變，聲音變得柔和，「十五年了。」
「時間過的很快。」
「不知不覺已經十五年了。」
「十五年，轉瞬即逝。」
千君臨的話語一轉，讓凌長歌睜著雙眸，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千君臨。
「既然我們一開始就做出了選擇，那麼就不用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和意見，維持自己的想法來行事。」
「我不清楚你的想法，但我要告訴你，這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千君臨站在凌長歌的身旁，那雙金色的眼眸是複雜的情緒。
金色的長髮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
他高大挺拔的身材映入凌長歌的眼眸。
十五歲的他們身材已發育好了。他們的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
斗羅大陸的人普遍很高，因為同齡魂師大多是這高度。
男女魂師的身高差別不大，就是一些武魂特殊的魂師會有更高的身高。
PS：卡文，沒寫完，晚一點來看。
——
一直注意那邊動靜的林蘊頓時眉頭一皺，不詳的預感出現，她急忙向後退了五步。
下一秒，她之前所在的地方漫著紅光，地面裂成了兩半，紅色的光點飄浮在上方，發出滋滋的響聲。
要是她再猶豫一下，那麼等待她的就是死亡。
「喲，躲過了呢。」
似笑非笑的聲音在前方響起，一雙紅色的眼眸盯著她看，目光冰冷而刺骨，讓人不寒而慄。
「難怪有人叫我在這裡除掉你。」
林蘊默默地拿出匕首，鋒利的刃面對準前方的血族。黑眸閃過一抹慌張，很快恢復平靜。
紅色如血的眼眸倒映出林蘊的身影，聲音帶著點驚訝，「你不好奇嗎？」
「血獵。」
「有什麼好奇的？」
林蘊一臉警惕地看著他，餘光掃視著四周，在尋找脫身的地方。計劃敗露了，為了活命就必須跑。
「不好奇透露你們計劃的人是誰嗎？」
「要知道你們還未來到城堡之前，你們的個人信息都在我的辦公桌上。」
「有什麼好問的？是為了滿足你的惡趣味嗎？這位惡趣味十足的血族先生。」
林蘊緊緊地攥著匕首，一臉平靜地和他對話著。她注意到了眼前的血族地位很高，因為其他血族都沒有插嘴。
在和他對話的這段時間內，她暫時是安全的。
「惡趣味？算是吧，畢竟你們人類生命如此短暫，也只能羨慕我們這些長生種。」
「人類的生命是短暫的，卻能用手中的武器殺死所謂的長生種。」
砰的一聲，地面出現蜘蛛網般的裂痕，四周的重力在不斷地失衡。秦蘊躲閃過這一擊，隨後匕首插在牆上，左腳踩在地上，藉助匕首的力量，她向前飛奔而去，匕首被她緊緊地拿著。
匕首對準了他的胸膛，想要粉碎他的心臟。
血族唯一的弱點就是心臟。
秦蘊很清楚想要活命就必須製造機會。
從先前的攻擊來看，再結合此次計劃的資料，她不是這名血族的對手。
要是正面槓上的話，死的人只會是她。
林蘊當然不想死，那麼就只能假動作，以此來製造逃跑的機會。
只是，變化趕不上計劃。更別說她的計劃太明顯了。
一道黑色的身影擋在她的面前，紅色的眼眸如紅寶石般美麗，蒼白精緻的臉上毫無神情。
林安冷冷地蔑了她一眼，冷聲道：「為什麼當初被抓走的人不是你而是我？」
「我……」
林蘊又愣了一下，卻看見林安再次發動攻擊。求生的本能促使林蘊往後退了三步，躲過了她這一招。
「你什麼你？給我去死。」
「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你。」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安安。」
林蘊還是不死心地問著，哪怕現實給了她答案，她還是不相信。
她尋找多年的妹妹成為了一名血族。
她的三名血獵同伴就是死在林安的手上。
林安冷笑一聲，用冷漠的眼神看著她，「剛好，我就用你來祭劍。」
「安，她是你人類姐姐？真可笑啊，妄圖用情感來喚醒血族的感情。」
容顏昳麗的血族男人似笑非笑地說著，他看向她們的眼神很複雜。
「殺了她。」
「你就再無破綻。」
「我想主上會更認可你。」
聽著他的話，林安冷哼一聲，開口道：「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隱。」
林蘊的臉色大變，她攥緊了手中的匕首。原先的迷茫和詫異都消失了，她冷靜下來了。
在這種情況下她必須逃離這座城堡。
「那我就期待好戲上演，我挺喜歡看姐妹相殘的戲碼。」
隱笑了笑，眼神落在林蘊的身上，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他的身上出現，那股氣息瞬間鎖定了林蘊。
他當然不會讓林蘊逃跑。
如此好戲，自然要慢慢品味。
林安手持長劍，沉著一張臉地看著林蘊，劍尖對準了林蘊，「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想拯救我這個血族？」
「還是說，你想要為了家族的名聲來除掉我這個血族呢？」
林蘊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林安，開口道：「你變成血族是因為抓走你的人是血族？五年前的那些人原來是血族。」
林蘊覺得造化弄人啊。
成為血族，這對林安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打擊。
誰又能想到事情會以這種地步進行。
「是啊，我成為了一名血族。」林安自嘲地一笑，「所以你要為了維護家族的名聲而除掉我這個血族。」
「不是這樣子的，你是我的妹妹。」
林蘊當即否認，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她是不可能為了家族的名聲而殺死自己的妹妹。
「呵呵。」
林安再次一笑，「可是我想殺死你啊。」
「為什麼遭受了一切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我恨你啊，林蘊。」
「我想要你死啊。」
「只要你死了，我就還是我。」
話落，林安再次發動攻擊，她一點時間都不給林蘊留，她就是要林蘊死。
她的速度極快，林蘊速度也不賴，躲過了她這一輪攻擊，手中的匕首還反掄起來，鋒利的刀面倒映出兩人的身影。
她們相似的面容上神情不一，其想法也不同。
「我不知道這五年發生了什麼，但我們可以好好說，我是你的姐姐，你別怕。」
林蘊不斷說服自己要冷靜處理此事，從林安表露的態度來看，這五年一定發生了很多事情。
「你唯一能為我做的事情就是死。」
「我想要你死。」
林安冷冷地看著她，「我不要你的幫助，我只要你死。」
「……」
林蘊沉默了一下，「如果這是你的想法，那你就來。」
「我的想法是帶你離開這裡。」
「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虛偽。」
匕首和長劍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林蘊和林安的身影忽明忽暗，她們的速度極快。上一秒還在對打，下一秒就已經不見身影了。濃郁的血腥味瀰漫在他們的鼻間。
血族本身就對血腥味敏感。
隱看著她們之間的戰鬥，紫色的眼眸流淌著笑意。好戲就得慢慢欣賞。
牆面有著無數的劃痕，她們的身影還在不停變動。颯颯的聲音不斷響起。
血腥味越來越重了。
人類的體力當然是比不過血族。正面剛的情況下，人族鮮少是血族的對手。
再加上林蘊是有意躲避林安的攻擊，並不想傷到林安，但林安就沒有這個避諱，不斷地下死手，就是要林蘊死。
半個小時後，林蘊抓著匕首，氣喘吁吁地看著架在脖頸上的劍刃。
她的神情沒有多大變化。
林安站在她的面前，鋒利的劍刃劃破她纖細的肌膚，「你輸了，林蘊。」
「人類再強也不會是血族的對手。」
「能減少血族的力量，能讓人族有喘息的時間。」
「我當然知道，但我不想失去你啊。我真的做不到看著你死。」
凌君彥當然知道自己有問題，但他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心愛之人死在眼前。
他的神情瞬間頹廢下來。
林蘊紅著眼眸，看著他頹廢的神情，嘆氣道：「我們先回協會商討。」
「洛·尼爾查克這一次不死，下一次也要死。」
林蘊還是沒有放棄這個計劃，她一定要殺死這些血族。
血獵協會聽起來是很高大上的名字，實際上它的所在之地是一個不起眼的獨棟三層房子。
從外表上來看，它破爛不堪，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下去。
從生鏽的鐵門走進去，林蘊和凌君彥的神情變得沉重。
為了這個計劃，他們損失了七名血獵，但他們還沒有完成計劃。
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打擊。
但凌君彥並不後悔自己的做法。
他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林蘊死。
來到三樓的會長辦公室，林蘊敲門，聽見裡邊的聲音。
「請進。」
他們推開門，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他的腰間佩戴著一把長刀，氣質溫潤儒雅，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此人便是血獵協會會長——林·希克洛撒。
「林蘊、凌君彥，你們完成了任務？那可是血族的侯爵，就連一些老牌血獵世家的家主都不一定能對付。」
「任務沒有完成。」
林蘊沉著一張臉緩緩地說著。
「這很正常啊。」
林·希克洛撒一臉淡然地看著他們，「你們還年輕，任務失敗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血族和人族是有著巨大力量差距的，這份差距不是靠人類不斷提升自身極限就能彌補的。畢竟這是種族的差距。
從人族被創造開始，他們的力量就是有限的。也算不上弱小，但他們無法跟血族相提並論。
「不，任務本來是可以成功的，之所以失敗是因為我。」
「我激進了，暴露了自身的位置……」
「另外，我們的計劃早已泄露，被血族所知曉，這也是我們此次計劃損失七名血獵的緣故。」
林蘊緩緩地匯報此次的計劃。
她沒有把責任丟在凌君彥的身上，而是攬在自己的身上。她認為這是自己的問題導致的。
「發生了什麼？」
聽到林蘊的話，林·希克洛撒就知道有事情發生，便出聲詢問著。
「我遇到了我的妹妹林安，她成為了一名血族。我跟她交手，落入下風，險些死在她的手中。本來凌君彥可以趁著這份混亂而殺死那名血族侯爵，卻因為要救我而錯過最佳時機。這一切都要怪我，如果我沒有跟她交手而是躲避，讓凌君彥找到機會就不會讓計劃失敗，那些血獵就不會白白犧牲。在跟林安交手時，血族那邊透露的消息是我們的計劃都被掌握。也就是說，從我們執行這項計劃開始就被血族所知曉，他們按兵不動就是想要把我們這些血獵一網打盡。」
林蘊想了許久，才把這件事想清楚。
如果換做是她的話，陷入危險的人是凌君彥，那麼她真能保持理智為了計劃而不出手相助嗎？
答案是未必的。
「……」
「哎。」
林·希克洛撒嘆氣一聲，用無奈的眼神看著她，「這件事怪不了你們。誰知道血族這麼狡猾呢。五年前抓走了你的妹妹林安，還把她轉變成血族，讓她來憎惡你，讓你們姐妹相殘。這個計劃本身是沒問題的，失敗是因為變數太多，這很正常。計劃趕不上變化。」
「關於你所說的計劃泄露……」
「我已經有眉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