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主僕契約
「不可能！」
「我已經在這個世界上存在幾十萬年！」
「就算是海神波塞東都殺不死我！」
「你所說的事情絕對不可能！」
深海魔鯨王當即否認凌長歌的話。
海神波塞東都拿他沒有辦法。
他不相信海神波塞東的神位繼承人能殺死自己！
「哈哈。」
凌長歌噗嗤一笑，「太可笑了。」
「我也是神位繼承人，你不也是打不過我麼？」
「你都不是我的對手，卻妄想打過海神的神位繼承人。」
「這幾萬年歲月讓你狂妄起來忘卻了強者麼？」
凌長歌覺得深海魔鯨王過於托大了。
海神波塞東不是不能殺了他，而是有意留下他給自己的神位繼承人歷練。
說白了，深海魔鯨王就是磨刀石，助唐三成為一把鋒利的刀刃。
「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
「我可以讓你看到未來發生的一切。」
凌長歌一臉淡定地說著。
深海魔鯨王的臉上露出遲疑的神情。
他在思考凌長歌話語中的真實性。
預言未來，這事情他是信的。
因為先前無論他從哪個方向出招，凌長歌都能迅速找到他的弱點，並且還擋住了他的攻擊，讓他的攻擊瞬間變得無用。
一次兩次還能說是巧合。多次之後，要麼此人的戰鬥經驗豐富，要麼此人猜測到了他的動作。
從凌長歌的戰鬥方式來看，她很明顯不是前者。
若說凌長歌很聰明，提前算到了他的招數是很有可能的，但不可能每一次都那麼准。
在深海魔鯨王看來，凌長歌就像是提前預知自己的動作，而不是算無遺策。
原先他還弄不明白，現在他弄明白了。
此人的武魂特殊，魂技能夠預知到未來，還能用神技控制自身。
「我是不喜歡吃虧。」
「所以，你要給的起代價。」
「先前說過，臣服與死亡。你選擇前者，現在就該拿出你的誠意來。」
凌長歌沉著一張臉看著深海魔鯨王。
聞言，深海魔鯨王的臉色變得難看。
「小女娃。」
「你最好說的是真的。」
「若是假的，就算違背誓約我也要殺了你。」
深海魔鯨王沉聲道：「我可不像海神波塞東那般虛偽。」
「我既然答應你了，我就會做到。」
「我可是深海的霸主！」
深海魔鯨王活了幾十萬年，他閱人無數卻看不透眼前的凌長歌。
他意識到此女的不凡。
另外，凌長歌給出的條件讓他心動了。
真要到百萬年修為就能成神，他也不至於苦等幾十萬年。
越是觸碰那一層次，他就知道以魂獸之身成神是幾乎不可能的。
從幾十萬年前魂獸一族成為的神祇戰敗開始，魂獸一族的命運就已經註定。
就算他到達百萬年修為，只要他不是人類，就不會得到神界諸神的認可。
他再強大也不是那些神明的對手。
凌長歌給出的條件無疑正中他的下懷。
靠自己無法成神，那麼他會選擇靠外力。
機會就擺在眼前。
「我當然相信前輩所言。」
凌長歌淡淡地一笑，語氣頓時溫和下來，「前輩活了幾十萬年，吃的鹽都比我要多，道理看的比我還深刻。」
「我是相信前輩的能力和品格。」
事情都到這一步，凌長歌自然要說些好話，讓深海魔鯨王有台階下。
「在施展魂技之前，請前輩跟我締結契約。」
之所以用請，無非是給深海魔鯨王面子，滿足他那僅剩不多的虛榮心。
勝負欲這種東西，可以適用於萬物，不單單說是人類。
活得越久，看的事物越多，這想法也就多了。
「沒問題。」
深海魔鯨王那僅存的右眼盯著凌長歌看。
綠色的六芒星法陣在他們的腳底下出現。
深海魔鯨王手一划，鮮艷的藍色鮮血順勢滴落在綠色六芒星法陣上。
簽訂契約是要以血液作為媒介的。
凌長歌也做出同樣的動作。
殷紅的鮮血順勢滴落下去。
兩種不同顏色的血液沒入綠色六芒星法陣內，讓法陣光芒大綻。
金色的文字化為透明的符號沒入他們的體內。
他們的眉宇上出現全新陌生的符號。
短短的幾分鐘時間，一份簡單的契約就完成了。
他們簽訂的不是生死契約，更不是平等契約，而是主僕契約。
凌長歌為主，深海魔鯨王為仆。
按理來說深海魔鯨王活了幾十萬年不可能放下自身的傲氣才對，但凌長歌給的條件正中深海魔鯨王的下懷。
他想要成神。
不惜一切代價的成神。
哪怕成為僕人，他也在所不惜。
這一切都是為了成神。
這是萬物骨子裡對變強的渴望。
契約完成的那一刻，凌長歌就釋放了自己的第九魂技。
第九魂技：預言命運。
這個魂技可以看到萬物的命運。
就是沒有成神前，限制是挺大的。
比如一天只能使用兩次。每次消耗自身三分之一的魂力。
成神後，這限制就沒了。
因為任何武魂的弊端在成神後都會消失。
為了讓深海魔鯨王看見他未來的命運，凌長歌還貼心的用海水凝聚成一面水鏡來倒映預言的內容。
「你若是不和我簽訂契約，極有可能死在我的手上。就算你從我的手上撿回一條命，你也會死在海神神位繼承人的手中。」
凌長歌淡淡地說著。
水鏡中出現畫面。
畫面中是體型龐大的深海魔鯨王化為人形，跟一個藍色身影戰鬥。
他的旁邊還有幾個人幫忙。
尤其是半空中出現一頂精緻的九層琉璃塔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海神的專屬神器黃金三叉戟穿透深海魔鯨王的胸膛。
那個藍色的身影中處於血色環繞。
看到這畫面，深海魔鯨王的臉色大變。
因為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是真的。
那恐怖的領域力量包圍了他的身影，讓他逃脫不了。
兩股龐大的力量交鋒著。
本來對畫面中的未來很不滿意的深海魔鯨王神情再次一變。
他的感覺是對的。
那是屬於神明的領域。
也就是說，他未來將會死在這藍色身影的手中。
「有其他的神插手了。」
深海魔鯨王的臉色極為難看，「那是神級領域。就算是你也不可能使用出。」
「沒有成神的人，哪怕半步踏入神境，也終究是人類。」
「人類和神最大的區別就是力量的方式。以人類之軀承載神明之力，那是極為困難的。更別說是將自身領域進化為神級領域。」
「非神級強者無法使用神級領域。」
看著畫面中死相悽慘的自己，深海魔鯨王咬牙切齒地說著，「這神的本領不低，不然也不會讓人毫無察覺。」
「過去幾十萬年，這些神還是如此骯髒！」
「明著干不過就來偷襲。」
深海魔鯨王能感受到那層紅霧的強大。
聞言，凌長歌的眉頭緊皺起來。
如此說來，修羅神和海神波塞東很早就在干預斗羅大陸的事務。
先是從武魂殿的手中救下唐昊，再是培養唐三……每一步都是修羅神和海神波塞東算計好的。
人性是不能考驗的。
「小女娃。」
「看你的神情，你是知道那紅色的東西來歷。」
「跟我說一說，我必定有重謝。」
深海魔鯨王看向凌長歌的眼神柔和多了。
「那是殺神領域。」
「屬於修羅神的領域。」
凌長歌緩緩地說著。
「想要擁有這個領域就必須前往殺戮之都。殺神領域算是修羅神對其實力的認同。只是，殺神領域是修羅神的神級領域的下位領域。」
畫面中紅色和龐大的紫色交匯，深海魔鯨王隕落。
一朝隕落，天空變黑。陽光變成紅紫交加。
無數的裂痕出現在半空之中。
深海魔鯨王看著水鏡中的自己整個身體帶著大量的鮮血從空中墜落，朝著大海而去。
水鏡中的他也像現在這般放棄龐大的獸身，用擬態的人形來作戰，卻還是輸給了人類。
墜入大海之後，他恢復了原形。
兩百米長的巨大身軀轟然砸在海面之上，而在他的身軀中前部卻有著一個險些要斷開的巨大傷口。
龐大的身體砸入水中，大海頓時被他的血液染紅了。
看到這一幕的深海魔鯨王再也不懷疑凌長歌所說的話。
光憑一個海神的神位繼承人是無法殺死他的。
可若是兩個神位的神位繼承人……
這結局就不一樣了。
哪怕他是半步踏入神境，距離成神就一步之遙。
可就是這一步，卻耗費了他一生的生命。
直到生命的最後，他還是沒有成神。
深海魔鯨王的臉色難看的要死。
凌長歌開口道：「跟我合作，你不吃虧。」
「我有一個問題。」
「你為何會選擇跟我合作？」
「先前我如此狂妄的對待你，按照你的性情來看，不應該幫助我才對。」
深海魔鯨王不懷疑凌長歌的好意，卻不明白凌長歌的動機。
因為這對凌長歌是沒有好處的。
沒有好處的事情，以人類的性格來說，不太可能去做。
深海魔鯨王第一次陷入懷疑。
人類真有善良無私奉獻的人麼？！
不太可能吧！
人類不都是貪婪的麼？！
難道說是他的認知過於片面，以至於錯過了人類善良的一面？
不太可能吧。
「因為我需要用你來對付海神島。」
凌長歌神色不變，淡淡地說著，「我來自於斗羅大陸上的武魂殿。」
「我是武魂殿的聖女。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收復海神島。」
「因為海神島的信仰問題，這些年來海神島從未被納入大陸的版圖之中。如今有機會收復海神島，讓海神島成為大陸的一部分，我是需要幫手的。」
凌長歌當然不可能把真實目的說出來。
她打算用海神島來作為幌子。
倒不是她不信任深海魔鯨王，而是人得有心眼。
沒有心眼肯定會被坑慘。
「可以。」
「海神島，我也早就看不順眼了。」
「幫你攻打海神島，我是願意的。」
這些年來深海魔鯨王和海神島的關係一直不好。
如果不是海神島上有海神斗羅波塞西，深海魔鯨王早就對海神島下手了。
再加上海神斗羅波塞西可以牽動大海之力，讓他的優勢瞬間沒了。
深海魔鯨王也早就對海神島出手了。
最恨海神島的當屬深海魔鯨王。
「那就勞煩了。」
凌長歌淡淡的一笑。
她的手一揮，綠色的魂力消失。
那面水鏡化為水滴回歸於大海。
「長歌在此謝過。」
客氣還是要有的。
表面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對於凌長歌表面的恭敬，深海魔鯨王是受用的。
瞧瞧，這才是聰明人。
……
海神島。
海神斗羅波塞西緊緊地握著權杖。
她的心中湧現出巨大的不安。
相信於自身直覺的海神斗羅波塞西趕緊用精神力探索整座海神島，不錯過任何一絲氣息。
「大供奉。」
「不好了。」
海女斗羅急切的聲音傳來。
「何事如此慌張？」
「那陸地魂師……」
「登上海神島了。」
「她帶著深海魔鯨王殺了過來。」
「怎會如此？」
海神斗羅波塞西的眉頭緊皺。
深海魔鯨王生性傲慢，不可能聽從一個人類的差遣才對。
為何這深海魔鯨王會和那陸地魂師一起出現在海神島？
這是海神斗羅波塞西想不明白的。
不明白歸不明白。
敵人已經露面，她必須會一會敵人。
另外一邊，剛登上海神島的凌長歌不禁打量起海神島。
一登上，凌長歌就感知到那股溫暖的氣候。
可以說，海神島是四季如春的。
放眼望去，這裡都是綠色。海神島上生長著各式各樣的植物，大多是凌長歌不認識的。
海神島給人的感覺是寂靜的。
這是一座位於海洋的樂土。
這裡的景色挺漂亮的。
天空碧藍色，藍的純淨，讓人不由的放下煩躁的想法，感受這份寧靜。
可惜的是她是來找海神島麻煩的，而不是來欣賞海神島這份美麗的。
當凌長歌和深海魔鯨王的身影出現後，整個海神島的氣氛頓時一變。
七聖柱的五位封號斗羅站在人群前面，用仇視的眼神看著凌長歌。
他們自然知道海馬斗羅就是死在此人的手中。
至於海女斗羅，則是去給海神斗羅波塞西傳話去了。
畢竟，這種大事他們是沒有權利拿定主意的。
「你們好啊。」
凌長歌平靜地看著他們。
「我是武魂殿，凌長歌。」
「很高興見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