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東的聲音落下。
血色的修羅神劍亮著微光,威嚴懶散的聲音傳出。
「放心吧。」
「殺戮之都可是我的傳承之地,雖然借給羅剎使用過...但毀滅他們可別想察覺到裡面發生的事情。」
「到時候我撕開深淵與斗羅大陸空間通道,然後你過去辦完事,就回來繼續牽引這塊大陸...」
「後半段不需要你說!」
比比東冷喝一聲。
「要不是你這狗屁神考,我怎麼會待在這裡這麼多年!」
「我這也是為了斗羅大陸啊,現在的斗羅大陸其實一直都在衰退,魂師和魂獸的力量不對等,這個缺憾只需要幾萬年,就足矣讓魂獸消失、讓魂師這個體系崩潰。不給魂獸找些替補...實在不太行。」
修羅神劍里的聲音,大喊冤枉。
「可你也不能把你應該去做得事情,讓我這個連神都不是的人去處理吧。」
比比東臉色鐵青。
她這完全就是被抓壯丁了。
「沒關係的,你現在其實和真正的神差不多...修羅神力任你調用,渾身上下都是超過十萬年的魂骨...海神那傢伙見到現在的你都得發怵...」
修羅神劍里的聲音帶著幾分自得。
比比東冷聲道:「什麼都要我來做,你乾脆早點把神位給我!」
「那可不行,我們得按照規矩來辦事。」
修羅神劍裡面的聲音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比比東的提議。
「規矩?你和我談規矩?是誰把我偷渡到這裡來的...?」
比比東現在煩躁至極。
待在這種看不到人影,還需要時時刻刻擔驚受怕的鬼地方,她不發瘋就算好的了。
「我這也是沒辦法啊。」
修羅神劍訕笑著,解釋道:
「你只是負責牽引這片大陸...而我要想得事情可就很多了。毀滅那小子老是盯著我...很多時候我都東躲西藏的,我心裡也苦啊...毀滅那小子太過保守,我和他提過這個計劃,他沒答應,不然也用不到你...」
「……」
阿柔聽著比比東和修羅神劍的對話。
默默無言。
他們之間說得都是事實,魂獸一方確確實實是在持續銳減。
平均下來,每個魂師都得殺好幾頭魂獸,何況還有些不是因為獲取魂環而斬殺的魂獸。
可以說,獲取一個魂環,死傷的遠不止那一頭魂獸,其整個過程都充斥著血腥。
另外,人類世界有帝國、武魂殿的管束,基本不會有什麼大規模流血事件。
可魂獸卻不一樣。
魂獸之間的自相殘殺,無時無刻都在進行著,上演著。為了飽腹、為了爭奪地盤。
魂獸之間的死傷,恐怕比魂師帶來的還要多。
即便是魂獸化形,到了第七魂環後,同樣需要像同類揮下屠刀!獲取後面的三個魂環。
可以說,魂獸一族受到的威脅,遠不止外部,更重要的還是內部的。
能再堅持幾萬年,那恐怕也誇大了。
「好了好了,消消氣...這次回去你就能見到那小子了,不是嗎?」
修羅神劍不想再和比比東多做爭吵。
反而是自言自語起來。
「嘿嘿...等毀滅那傢伙知道葉秋會回到過去的事情,他臉上的表情肯定是精彩至極。」
「不會出現什麼偏差吧?」
比比東臉上帶著擔心,以及幾分溫柔和懷戀。
「放心吧,這是註定的,何況我已經準備好了他的武魂進化時所需要的力量,你只需要幫助他...順了毀滅那傢伙的意,奪下修羅神劍就可以。這對於你來說,應該是非常簡單的。」
修羅神劍傳出來的聲音,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哼!那隻蝙蝠你應該不要了吧?」
比比東詢問道。
「我要那種東西做什麼,你想把它送給葉秋就送吧...」
修羅神漫不經心的。
完全沒有將那血紅九頭蝙蝠王放在眼裡。
「好像差不多到時間了...」
比比東看著眼前的虛空,念頭稍動,阿柔的身影便消失在她體內。
「嗯,我這就打開跨界前往殺戮之都的通道。」
嗡!
話音落下。
漆黑色的空間裡,忽然出現血色的裂縫,重中隱隱透出血光。
不斷變大,最終變成一人大小。
比比東立即起身,提起修羅神劍,朝著那裂縫踏去。
將斗篷拉下,遮掩住自己那絕美的面容。
臉上帶著幾分激動踏進那裂縫之中。
耳邊響起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這是...比比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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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戮之都內。
葉秋幾人緊緊跟隨著那妖艷放蕩的女子,在昏暗的通道中緩緩前行。
大約一刻鐘的漫長時光悄然流逝。
葉秋他們終於來到一扇氣勢恢宏的大門面前。
高大而厚重。
上面精心篆刻著九頭蝙蝠的圖案。
那九頭蝙蝠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能從門上撲騰而出...
散發著神秘而又詭異的氣息。
那女子微微欠身,伸出纖細的手指輕叩石門,聲音邪異卻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
「偉大的王,兩位殺神已經帶到。」
語氣恭敬而虔誠,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畏懼。
「帶他們進來...」
低沉而又尖銳的聲音傳來。
即使是透過那厚重的石門,依舊刺耳不已。
話音未落。
那扇石門便緩緩開啟。
一股濃郁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如潮水般撲面而來。
靈鳶斗羅秀眉緊蹙...
那精緻的面容上滿是厭惡之色。
就連剛獲得殺神領域不久的葉秋和胡列娜,也不禁心頭微凜。
「兩位殺神...請!」
那妖艷開放的女子恭敬地垂下了腦袋。
她的姿態謙卑至極,仿佛在迎接至高無上的神明。
卻不是對葉秋他們的,而是對殺戮之王。
葉秋壓下心中的不適。
帶著胡列娜和靈鳶斗羅,緩緩走進其中。
房間裡的一切都是暗紅色的。
那深沉的顏色如同乾涸的血液,給人一種壓抑而又陰森的感覺。
仿佛有無數的血液都滲透進了牆壁和地面。
葉秋幾人的目光並未在周圍血色久留。
而是直接鎖定,房間中央,那張格外巨大的椅子。
靜靜地矗立著,宛如一座威嚴的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