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一瞬的召喚之門驟然彈出,三扇不同顏色的古門竟是短暫而奇異的融合在了一起,墜落在霍雲澈的身前,而後吞吐出一個光繭,把她吞了進去。
它也身形一閃,緊隨其後遁入其中。
剛一進光繭,召喚之門開始了異變。
青銅色,白銀色,黃金色各在古門上盤踞了一塊地盤,上面還隱隱有一股鉑金之環凝聚成型。
在鉑金之環出現的剎那,洶湧澎湃的能量突兀的出現,灌注入霍雲澈的體內,只是雖然洶湧,卻沒有給她任何的不適之感,隱隱間,她甚至還能感受到經脈之間舒然的呻吟!
召喚之門上的光影流轉了一瞬,似是在催促,又似是在撒嬌,霍雲澈眨眨眼,冥冥之中好像感受到了召喚之門專遞過來的那抹略顯急切的心境。
好像是有什麼在煥發新的生機般。
似是有些等不及了,召喚之門上那瞬閃的流光再度出現,宛若閃爍著溢彩流光的織錦,「咻」的一下,順著她的腳踝縈繞而上,而後在她的腰間的衣襟上停下,輕拽。
霍雲澈雖是一頭霧水,但秉承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以及對自家武魂的信任,她從善如流的順著流光的「指示」,在原地盤坐下來。
本就洶湧澎湃的能量瞬間化為汪洋!
爭先恐後的朝著她的體內邁進。
霍雲澈的眉眼微微蹙起,原本還略有盈餘的經脈竟是瞬間被填滿了去,匯流的細小分枝更是因為前路的堵塞而不得不駐地停滯,可後方的能量卻沒有絲毫滯緩的痕跡。
一時間,她的經脈竟是被撐得膨大了兩圈!
那些比較脆弱的支脈更是動靜頻生,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聲。
「怎麼回事?」
事態脫離了掌控,玄老也顧不得打破原本定下的計劃,身形一閃,出現在眾人跟前。
殊不知,貝貝等人也是一臉茫然。
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明明上一秒還在和寶柯石基狼獸作「鬥爭」,下一秒霍雲澈的身上就出現了異變,他們知道的甚至不如歷世已久老謀深算的玄老來的多。
玄老揮手強行鎮壓了還在灼灼跳動的離火,漫天的絢爛漸消。
可令人驚訝的是,那離火的包圍圈中,竟是沒有寶柯石基狼獸的任何影子,甚至連個狼毛都沒留下。
照理說,就算是把身體分少了個乾淨,也應當有魂環留下才是。
而且,那寶柯石基狼獸不是還有兩顆寶石沒敲乾淨嘛?他們早就做好了要和這狼獸磨上個一整天的準備,怎麼就這麼突兀的結束了?
還連帶著魂環一起消失?
這不鬧呢嘛?!
眾人一時間有些錯愕。
玄老稍稍驚愕了會兒,側頭觀察了番包活在霍雲澈外側的光繭,沉吟片刻後,似是有些轉過彎來了。
他沉神分離出了一絲精神之力,悄然靠近那突然出現的「不為人知」的神秘光繭。
光繭並沒有阻擋玄老的靠近,只是在他試圖穿過繭衣時,溢散出了一縷白光,纏繞住玄老的那一抹精神之力,溫和而不失強勢的將其推出。
確實是霍雲澈那個召喚之門的氣息。
玄老暗自點頭,原本略顯焦急擰起的眉眼也是舒展開來。
裡面還有那頭小狼的氣息。
看來是出了點意外,魂環不知為何直接被吸收了。
這光繭,倒似是有幾分護魂的意味在裡邊。
玄老的心陡然落到實處。
他轉過身,對著還有些擔憂的七人解釋道:「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但你們此行最大的任務,大抵是已經完成了。」
「玄老,您的意思是,我妹妹阿澈現在這個狀況是在吸收剛剛那隻寶柯石基狼獸的魂環嗎?」霍雨浩上前一步問道。
「嗯,是這樣沒錯。」玄老頷首。
「那這光繭?」王冬亦是有些擔憂。
「我也不太清楚原理。」玄老有些郝然,「不過能感覺的出是她的武魂所提供的一種防護形式,對作為主人的霍雲澈而言,有益無害。」
「好了,你們繼續警戒叭。說好的,在離開星斗大森林前,除非是生死攸關之際,我不會輕易插手你們的戰鬥。」玄老丟下一句話,身影又消失在原地。
「怎麼感覺玄老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蕭蕭小聲吐槽道。
「可能是怕我們再問些什麼他不太好回答的問題吧?」和菜頭憨憨一笑,接下了話茬。
蕭蕭略顯驚異的看向身旁的大塊頭,美眸輕眨,剛剛是和師兄和她搭話了嗎?
說實話,認識這麼久,和師兄不是憨笑就是微笑,不是微笑就是傻笑,主打的一個默默無聲,吃瓜看戲,除了在小雲澈和雨浩面前,很少主動開口說話,今兒個倒是難得一見。
不過,和師兄說話的聲音倒是好聽。
「和師兄,你應該多說說話。」蕭蕭扼腕,像是未能更早一些察覺般,靈動的雙眸中儘是可惜,「你的聲音這麼好聽,不多說說話都有些暴殄天物了!」
「是是嘛?」
和菜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在後腦勺上輕摸了一下,臉上又浮現了與往日那般相似的憨笑,只是這一次,內里還多了幾分羞澀之意。
「真的!」
蕭蕭看向和菜頭的雙眸中寫滿了真摯,腦袋也隨之不住的抖動,墨綠色的雙馬尾輕晃,幾縷髮絲飄散開來,黏著在和菜頭的肩頭。
「真有這麼好聽?」
和菜頭並不是很自信,自他離開了那個家開始,除了老師和師母還有小師弟小師妹,他很少聽到別人的誇讚。
「真有這麼好聽。」蕭蕭鄭重點頭,伸手在和菜頭肩頭輕拍,似是安撫,又似是鼓勵。
「那,那我以後多說說?」和菜頭問道。
「嗯嗯~」蕭蕭眉眼彎彎,巧笑嫣然。
小師弟小師妹身邊的朋友,倒是都如同他們一般,有著赤子之心,純質又和善。
真好。
和菜頭抬手,小心翼翼的從自己的肩上將蕭蕭的那縷髮絲挑至手心,移到一旁的空中才緩緩鬆手。
清風徐來,發尖自他的手心擦過,留下絲絲縷縷的癢意印刻在他心中,連他本人甚至都沒能察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