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展廳遠比他們想像中還要大上幾倍。
四人竟是跟著領路的侍從少女足足走了近百米,才來到西側盡頭的一處隔間裡。
因為多少帶了些保密性質。
隔間並不大,卻在四周填充了不少彈性極強的金屬。
霍雲澈一眼就看出那是具有隔音防窺二合一效果,且是在防止神識探測上有巨大建樹的諾比斯金屬。
可想而知價格的昂貴,尤其是還填滿了整個屋子,真是好大的手筆。
隔間的正中央擺著一張古樸方桌,桌前坐著一位鶴髮童顏的老婦人。
「你們來了。」老婦人淡淡開口道。
「您知道我們要來?」霍雲澈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腦袋。
老婦人抬眸,卻沒有急著回答,目光淡漠的從面前的四人身上掃過,而後定格在霍雲澈兄妹身上。
一股無形的壓力自狹小的隔間裡瀰漫開來。
霍雲澈和霍雨浩只感覺身體似乎被迫進入了另一個空間,周圍的空氣突然跟變質了般,扭曲、破碎,危機四伏。
「你做什麼?!!!」察覺到不對勁的蕭蕭和王冬勃然變色,怒喝出聲。
「哼——」老婦人輕「哼」一聲,像是嫌他們有些聒噪了般,微微揚手,兩人的身體瞬間無法動彈,連聲都消了去。
這是
被控的四人在一瞬的驚惶之後,紛紛冷靜下來。
他們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身體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龐大的魂力奔涌而至,壓迫著他們的身體,卻沒有任何要傷害他們的意思。
這是在試探他們的實力麼?
霍雲澈穩了穩心神,運轉玄天功,連綿不絕的魂力自丹田處四散開來,黏附在各處經脈上,抵抗著不斷入侵的力量。
身體周圍的壓力正在緩慢的,似是在試探他們的身體極限一般,一點一滴的增加。
蕭蕭和王冬率先撐不住了,魂力漩渦轟然破碎,兩人的身形也被老婦人的魂力裹挾著卷至一旁,在一旁靜候的侍從少女忙給他們倆遞了一杯盛滿了綠色汁液的水杯。
這是蜂王液?
兩人的眸中皆閃過一絲驚詫,即便以他們的家底,也很少遇見這種憑藉蜂王液恢復魂力的情況,要知道,這種天材地寶本就可遇而不可求,更何況,這還是少見的可以提純魂力的寶貝。
當真是暴殄天物!
蕭蕭和王冬一邊在心底默默吐槽,一邊口嫌體正直的,一把端過那杯「水」一飲而盡,而後迅速盤腿坐下。
霍雨浩的額間已經布滿了冷汗,身形也是多了些搖搖欲墜的意味,體內經脈在外界不住積攢的壓力面前更是仿佛要爆炸了一般。
疼痛,疼痛,還是疼痛。
要知道,他的魂力等級可是比大宗門出身的蕭蕭和王冬還要低上一大個台階,能撐到現在,完全是歸功於當初冰碧帝皇蠍的磨鍊與融合。
在老婦人的魂力威壓突破四十級大關的瞬間,他的脊背處驟然有刺目的藍光乍現,那由冰碧帝皇蠍產出的軀幹骨像是被挑釁了為皇的威嚴般,驟然爆發出極強的怒吼——
瀰漫在霍雨浩身側的威壓竟是在瞬間消融了去。
「這孩子竟是冰碧蠍武魂?難怪擁有極致之冰的力量」老婦人喃喃,魂力捲起那驟然爆發過後魂力枯竭癱倒在地的霍雨浩,把他交託到了一旁候著的侍從少女手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此刻的魂力威壓已然來到了四十九級的大坎。
霍雲澈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度痛苦的狀態之下,由於幼時的體弱,再加上陵光的特殊性,她的的肉體雖也經歷了烈火的錘鍊,卻和哥哥融合冰帝時有所不同,並沒有經過那般拆皮包骨般的痛苦,也因而,她的肉身強度只堪堪恢復到了普羅大眾的水準。
能堅持到四十九級的大坎全然靠著她的那股毅力,以及對打磨完那二分之一根經脈的渴求。
她渾身的皮膚漸漸充血,玄天功運轉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體內的經脈在魂力的每一次運轉衝撞之下,都會帶來極度的撕裂般的痛苦。
「不錯——」老婦人原本平靜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也差不多該收手了,這幫小傢伙,真是一個比一個更讓人驚喜。
她緩緩撤回籠罩著霍雲澈周身的威壓。
「請您.繼.續.」
嘶啞的女聲斷斷續續的,一字一字的從喉間擠了出來,雖說是壓抑著痛苦的發聲,卻能從裡面聽出那股堅定和決然。
「再加,你會爆體而亡。」老婦人搖搖頭,拒絕了霍雲澈的請求。
「我可.以.」
說話間,三扇閃爍著不同色澤的古樸大門倏然從霍雲澈的耳畔墜落,化身守護者,把她圍在了中間,熊熊火蓮驀然自她的腳底綻開!
罷了,大不了到時候自己出手強行終止好了。
老婦人看出了霍雲澈身上隱隱有突破的架勢,心一橫,魂力威壓又上升了一層。
五十級大關!破!
「轟——」
霍雲澈周身豁然出現了一個狂亂的魂力漩渦!
她突然感覺到阻礙著自己的魂力枷鎖也在瞬間破碎了一般!
緊接著,原本湍急流淌的玄天功突然慢了下來,而體內剩餘的所有的魂力裹挾著外界的魂力威壓,直愣愣的往手三陽三焦經灌注而去!
那根打磨了一半的經脈上的污穢瞬間被清除了個乾淨!
手三陽三焦經赫然打磨成型!
「嘭——嘭——嘭——」
霍雲澈猛然睜眼,魂力華光大綻!
正式邁入四十級魂宗大關!
「倒是真如玄老所說,這幾個小傢伙的未來無可限量.」老婦人思忖了番,也是時候該回去匯報了。
她提筆在桌上的材料上落下幾個大字,起身吩咐道:「白若,這四個小傢伙的待遇就照這安排吧.」
「是,大人。」
白若微微欠身,再抬頭時,老婦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隔間裡,不知去向。
她緩步挪到桌前,拿起老婦人在桌上留下的吩咐,平淡的雙眸驟然被震驚替代,連紙張被自己攥的極為的皺巴都沒能發現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