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千仞雪終知真相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你吧，小雪。」
溫和儒雅的聲音緩緩響起。
身穿白色供奉袍的老者飄然降臨。
他神情有些複雜，似乎是對即將到來之事也有著為難。
「爺爺！」見到老者，千仞雪眼睛一亮，驚呼一聲。
「大供奉前輩。」夢秋微微躬身，算是對前輩的尊重。
「先進來吧。」千道流看了一眼兩人，並未多說什麼，而是徑直朝著供奉殿中走去。
夢秋與千仞雪緊隨其後。
供奉殿內並沒有其他人。
幾位供奉似乎都已經被千道流特意調開了。
這是打算和雪兒攤牌嗎？
夢秋心底瞭然，對於千道流的想法有所猜測。
這也好，讓千道流這位爺爺來說，或許比他更容易讓雪兒接受。
「坐下吧。」千道流端坐在一個蒲團之上，指了指對面的兩個蒲團。
夢秋與千仞雪各自尋了一個坐下。
「爺爺，您現在可以告訴了，為什麼比比東從小這麼不待見我？」
「她與我父親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千仞雪剛一坐下，便迫不及待地開口詢問。
這個疑問已經困擾了她太久太久。
「唉！」千道流長嘆一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說起來，那並不是什麼光彩的往事。」
「小雪，我本來打算一直瞞著你，讓你就這樣什麼都不知道地生活下去。」
「但現在，我知道我已經瞞不住了。」
「就算我不說，你也一定會從這小子嘴中得知，雖然我並不知曉這小子是從何得知當年的事情的，但或許由我來說，會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千道流說話間深深看了夢秋一眼，然後便開始講述起了當年的故事。
從事情的原始到末尾，並未隱瞞，而是一一道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父親他怎麼可能是那種人，怎麼可能？！」
聽完千道流的講述，千仞雪嘴中一直喃喃自語，似乎是不肯接受這個事情。
這也正常，畢竟正常人聽到自己原本形象高大的父親其實是個卑鄙下流的強女干犯這種事情時，都是會難以接受的。
「小雪，唉……」千道流長長一嘆，不知該如何安慰。
事實就是如此，他也不能為千尋疾辯解什麼。
當初千道流其實也沒有想到千尋疾竟然會用這種卑鄙無恥的下作手段。
當他知曉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千道流最終還是下不了決心，雖然他也認為千尋疾那個混蛋做的不是人事，但畢竟那是他唯一的孩子。
他還是動了惻隱之心，沒有為天使一族清理門戶。
在之後比比東擊殺重傷的千尋疾那件事他也知道。
他之所以沒有找比比東算帳，還將教皇之位交給了她，一是因為她是小雪的母親，二則是因為他因為千尋疾那檔子事而對比比東抱有愧疚之心。
如今將一切事情全盤托出，千道流頓時有了一種輕鬆的感覺，就好像是卸下了什麼重負一般。
如果可以，他還是希望千仞雪能和比比東和好如初。
畢竟他陪伴不了千仞雪太久。
天使榮光的降臨，需要有人作為接引。
而比比東不一樣，她是神祇的傳承者。
若是之後一起飛升神界，兩人關係緩和，千仞雪還能多個照應。
「阿夢，阿夢你告訴我，爺爺剛剛說的不是真的，對嗎？」
千仞雪緊緊抓著夢秋的手臂，燦金色的眸子中滿是期待。
夢秋抿唇：「抱歉，雪兒，但是大供奉前輩所說的，都是事實。」
看著千仞雪這副破碎的模樣，他也心疼。
但是事實就是事實，一味的隱瞞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她總有一天要接受這個事實的。
夢秋的話擊潰了千仞雪最後的僥倖。
她失魂落魄地癱坐在蒲團之上，金色的髮絲有些凌亂，嘴中不斷喃喃自語：
「難怪，難怪她會那麼不待見我，難怪她見到我時會這麼厭惡……」
千仞雪明白了，明白了比比東對於自己這個女兒厭惡的來源。
對於她而言，她這個女兒更是那些痛苦遭遇的象徵啊，她又怎麼可能喜愛的起來？
千道流見到孫女這副模樣，只能謂然一嘆。
他知道，這件事過後，如果千仞雪可以扛過去，那她的心境將得到巨大提升，之後得到天使神大人的認可的機會也會更大。
但如果沒有扛過去，那便是走火入魔，事情朝著極差的那一個方向發展。
他幫不到什麼，但是有人可以。
千道流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夢秋的肩膀，給了他一個拜託的眼神後，主動離開了這裡，只留下來千仞雪與夢秋兩人。
「其實，比比東也沒有那麼討厭你。」夢秋伸手輕輕揉了揉千仞雪柔順的金色長髮，說道。
「她以前之所以如此，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羅剎神的故意為之。」
「羅剎神？」千仞雪抬起小臉，不明白這與羅剎神有何關係？
夢秋耐心解釋道：「羅剎神是惡念之神，對於傳承者要求必須具有極強的惡念。」
「因此我懷疑羅剎神暗中對比比東進行了影響，讓她的性格變得偏執黑暗，以此來增長比比東心底的惡念，讓她更符合羅剎神位的要求。」
「今天你也看到了，在我利用冰神之力壓制了比比東身體內的羅剎神力後，她變化很大，這足以證明我的懷疑並不是無的放矢。」
「而且我相信你應該也注意到了比比東最後對你的態度。」
「她其實已經知道錯了，並且還渴求著你的原諒，只是因為性格讓她難以做出主動道歉的行為。」
「真的嗎？」千仞雪抬起小臉，緊緊看著他，還有些微紅的金色的眼眸中充滿了期待。
「當然。」夢秋微微一笑，「答案你其實心裡已經清楚，只是不敢去相信罷了。」
千仞雪沉默片刻，還有有些擔憂：「可是，我畢竟是那種情況下誕生出來的……」
「孩子是無辜的。」
「沒有了羅剎神力影響的比比東其實已經明白了這一點。」
聽到這話，千仞雪終於釋然。
燦爛的笑容在她那張絕美高貴的俏臉上綻放，美的不可方物：
「我明白了，謝謝你，阿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