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虛子道友,還找任威勇麻煩嗎?我可以給你讓路,任道友剛好回來了。��
九叔盯著凌虛子看了一眼,指了指廟後面的廂房,笑著說道。
「不...不了,在下聽信讒言,不知道實情,誤闖此地來到山神的麻煩,實在是不好意思,之前造成廟裡的損失,我賠償就是了。」
凌虛子收回了自己手中的斬妖劍,拿出十個大洋,臉上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遞了過去,說道。
九叔心念一動,白色光罩消失了,笑著說道:「凌虛子道友,不知者不怪,下次去到別的地方,可千萬不能這麼衝動,就闖入別人的老巢跟人動手,否則容易遭到埋伏,對了,你是哪個門派的人?」
「我是煉屍門的。」凌虛子說道。
煉屍門!!
這個門派源遠流長,早在上古時代你,便已經存在,臭名昭著!
每當煉屍門一出,必將受到所有正派道門的群起攻之,這實在是煉屍門的所作為為,太過天怒人怨!
他們不僅煉化殭屍,就連一些道門先祖死後,都會被他們盜去,煉做殭屍惡鬼,為禍人間!
甚至,是他們門派的先祖,但凡死去,同樣不會放過!
為了提升殭屍的修為境界,屠村、屠城等等手段,煉屍門都做過不少!
前些年由龍虎山和武當山領銜的滅魔之戰,煉屍門全門盡皆覆滅,九叔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年,竟然又有煉屍門的餘孽冒出了頭。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九叔眼中眼中寒芒閃爍,這麼一個劍修,竟然是煉屍門的,實屬可惜!
「林九道友,我是煉屍門的不假,可我不同於那些人,他們樂衷於煉屍,可我卻認為外力再強,也不如劍修,我並不認同他們的理念,這些年,我一直在修煉著劍法。」
凌虛子害怕被九叔誤會,急忙說道。
「原來是這樣,既然不是跟任老太爺為敵,那就是我們的朋友,凌虛子道友,請!我們一同去喝茶聊天。」
九叔笑著攤手說道,將凌虛子帶往山神廟後院。
「請,林九道友,能原諒我的冒犯,是我的榮幸。」
幾人有說有笑的往後院而去,而前院的人則正常的上香祈禱。
任家鎮,今日一片熱鬧。
任發率領著保安隊隊長阿威,以及任家鎮的鎮長等等各大豪紳,早早的便守在任家鎮門口,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大人物駕到。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
一名身穿軍裝,頭戴大甩帽,冒頂插著幾根羽毛,嘴唇上面兩撇八字鬍的軍閥,騎著高頭大馬而來。
在他的身後,兩列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快步疾行。
「大龍,大龍堂弟!」
任發朝著這名大軍閥揮了揮手。
「發哥。」
這名大軍閥一個翻身下馬,走到了任發旁邊,笑靨如花,說道:「發哥,數年不見,你倒是越發富態了啊!」
這名大軍閥不是別人,正是任發的堂弟,如今湘西大名鼎鼎的軍閥,任大龍!
任發低頭看了看自己微微湧起的肚腩,笑了一聲道:「為了生意應酬,不得已而為之,倒是大龍你,越來越神武了,對了,這次弟妹怎麼沒過來?」
「蓮妹她懷了孩子,行動不便,這次就沒讓她跟來了。」
任大龍笑了笑,然後似是想起了什麼,臉色一正道:「發哥,你前面跟我說有個臭道士,打算砸了大伯父的山神廟,那臭道士在哪?」
說道這裡,任大龍變得殺氣騰騰。
想當年,任威勇對他頗為不薄,他能在湘西大地拉起一支軍隊混成大軍閥,也離不開任威勇在開始時對他在財力物力上的支持。
他這一次來任家鎮,有一部分原因,便是為了祭奠任威勇這個大伯父的。
「都是一場誤會,那道士都已經作出了賠償,是自己人。」任發笑了笑,說道:「說起來,這件事還得感謝九叔,若不是就是擋住了那臭道士,只怕我爹的廟已經被砸了。」
說完,任發看向一邊的九叔,笑著揮手道:「九叔,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便是我說的堂弟,我們湘西府如今大名鼎鼎的大元帥任大龍!」
「大龍,這位就是九叔,道行高著呢。」
任發互相介紹道。
任大龍和九叔,抬起頭含笑對視而去,下一刻,兩人俱是一愣!
「是你,臭嘴龍!」
「哼!豆豉英!」
當九叔和任大龍同時喊出彼此的稱呼後,夾在同樣的任發,不由一愣。
啥情況?
「大龍,九叔,你們兩個認識?」任發撓了撓頭,問道。
九叔不屑的看了任大龍一眼,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任大龍則是嘖嘖嘲笑道:「豆豉英,當年你在省城呼風喚雨的,現在怎麼落到了這個田地?」
九叔翻了個大白眼,道:「什麼叫落到了這個田地?我混得很差嗎?人生追求不同而已。」
「師父,你和這個大帥有仇啊?」
秋生和文才站在九叔旁邊,小聲的問道。
「不該問的別問!」
九叔瞪了這倆徒弟一眼,然後抬目看向任大龍後面,似乎是在尋找什麼人,最後皺眉說道:「臭嘴龍,蓮妹呢?」。
「蓮妹好著呢,用不著你擔心,現在在家裡當著元帥夫人,安心養胎呢。」
任大龍撇了撇嘴,似是想起了什麼,有些得意道:「豆豉英,我當年就說了,蓮妹跟著我,日子不會差,以後肯定會比你跟著好過,我沒說錯吧,你看看你現在,一身的窮酸樣。」
九叔聞言悶哼一聲,這次沒有反駁,的確,當初蓮妹要是跟著他,指不定落成什麼模樣。
修道之人,都有五弊三缺,蓮妹要是跟著他,也是害了她。
任發和秋生文才這三個吃瓜群眾,在旁邊看著,不由更加迷糊了。
啥呀?
怎麼越聽越不明白呢?
好像九叔和任大龍,以前是情敵?
「哈哈!九叔啊,要我看啊,你還是回去找蔗姑吧,蔗姑可是三天兩頭就往我那跑,各種打聽你的情況。」任大龍笑道。
聽到蔗姑的名字,九叔的臉色更黑了。
而任大龍則是笑的更加開懷,仿佛看見九叔吃癟,他就很開心。
任發見狀,連忙打著圓場道:「大龍啊,我在酒樓訂了酒席,趕緊先去吃吧。」
任大龍聽到任發問話,臉色稍微正經了一點,笑道:「堂哥,這飯我就不吃了,說起來伯父自從死後,我還從來沒有來祭拜過,先去祭拜伯父吧,祭拜完了,我就的走了。」
「啊,走得這麼急?」
任發撓了撓頭,問道:「大龍,你這是去哪?怎麼連飯都不吃了?」
任大龍聞言嘆了口氣,說道:「二伯前日死了,我得去看看。」
「二叔?」
任發皺了皺眉頭,任大龍的二伯,自然是他二叔,叫做任天堂,是任威勇的親弟弟,當年任家鎮一共有三房,大房是任威勇一脈,二房是任天堂一脈,三房是任龍武,也就是任大龍的父親,後來三房分家,任威勇一脈繼續留守任家鎮,打理生意,維繫祖業。
任天堂一脈則是去了附近的其他鎮的另一個任家鎮,也做了個土紳,至於任龍武,則是背井離鄉,去了當時戰火連天的省城,尋求生機。
如今三房各有造化,但若是說誰混得最好,說到底還是當年最不看好的任龍武一脈,人有親近遠疏,這任家自然也是,由於任龍武一脈壯大,任威勇和任天堂一脈,都與任龍武一脈交好。
而彼此就住在隔壁鎮的任威勇和任天堂一脈,卻是關係冷淡,少有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