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在星斗大森林的外圍中,有著一團火光正在晃動……
篝火旁的是兩道人影,一高瘦一矮胖,但兩人相貌有五分相像,不難看出這是一兄弟。
身後的森林之中,突然發出嘩啦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在草叢中行走。
聽到聲音,兄弟兩人瞬間站了起來,警惕地望著黑夜中的森林。
漸漸地,他們聽到了腳步聲,看到了那一道嬌小的身影。
「救……救我。」那是一個女孩的聲音,當那個人走近時,兄弟兩人便看清了她的容貌。
女孩身上和臉上布滿了泥污,不過從她那姣好的身材和臉型不難看出,這肯定是個美人坯子!
她叫葉晴晴,十二歲的她幾天前就突破到了二十級魂力,她的老師為了幫她獲取魂環,帶著她來到星斗大森林,獵殺魂獸。
可誰知,魂環沒得到,倒是在路上碰到了一群魂獸,其中更是有著幾頭千年魂獸的存在。
葉晴晴的老師顧不上她,便一人擋住了魂獸群,讓她先離開星斗大森林,找到安全的地方。
而在逃跑出星斗森林的過程中,葉晴晴看到了森林外的亮光,於是在慌急之下便朝著這裡跑了過來……
而現在,當葉晴晴說了自己和老師的遭遇後,她才發現不對勁。
那兩人背著光站在葉晴晴面前,一直打量著她。
火光在那兩人身後晃動,只見在那位高瘦男子的左側臉上,有著一道醜陋的傷疤。
此時他的目光正緊緊盯著眼前的葉晴,眼中有著嘲諷,目光不懷好意。
低矮的胖子扭著頭對高瘦男子,發出玩笑的聲音:「她在向我們求助?」
這兩人是一對兄弟,來到這裡的時候恰好碰上天黑,於是就在星斗大森林外圍休息,等到第二天再進入星斗大森林獵殺魂獸。
可就在這時,他們碰到了逃出來的葉晴晴。
高瘦男子的目光一直落在葉晴的身上,在他背著火光的臉上,露出了淫笑。
「小妹妹你沒事吧?原來你是和自己的師傅走散了啊,一個人待在這裡可是很不安全,要不就跟著我們待著這裡,也好有個照應。」
話語中充滿了假意,葉晴晴感受得到,高瘦男子那充滿惡意的目光。
高瘦男子開始向葉晴走去,而此刻的葉晴晴已經感到不妙了。
她是個孤兒,由於武魂特殊的原因,她一直都被自己的老師保護得很好,從未讓她接過險惡之人,於是便造成了她現在這幅天真單純的樣子。
葉晴晴不懂人心險惡,但她知道,哪些人會對自己好,那些人是壞人。
她後退了幾步,顫顫巍巍叫道:「不要過來,我可是魂師,再過來我就攻擊你們了!」
葉晴晴喊著,便將自己的武魂釋放了出來,只見一個黃色的魂環從她身上升起。
其實她只是一個輔助系魂師,沒什麼攻擊力,放出武魂和魂環也只是想嚇唬對方,但顯然沒有。
「魂師?會來這裡的有哪個不是魂師。」高瘦男子譏諷一笑,便放出自己的武魂和魂環,只見他的聲音漸漸變得尖銳,嘴裡的兩顆門牙也緩緩變長。
他的武魂是一隻老鼠!
矮胖男子也抖了抖肥胖的身軀,一道黃色的魂環從他腳下升起,身體的變化和高瘦男子如出一轍,武魂也是一隻老鼠!
「你們想幹什麼?不要過來!」葉晴叫喊著,不斷後退,但腳上一疼,便摔在地上。
「我們想要幹嘛?你不是要我們幫你嗎?看來你的師傅很護著你啊,你連魂師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都不知道,那就讓我們好好教教你魂師界的規則吧!在魂獸森林,第一危險的是魂獸,而第二危險的就是其他的魂師!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這小妞一看身材就不錯,看來今晚哥倆可以玩一把了。」矮胖子賊眉鼠眼地看著葉晴,嘿嘿笑道。
「那是當然,女魂師可是少得可憐,我還沒玩過女魂師呢?」高瘦男子也是滿臉淫笑,目光在葉晴晴身上掃來掃去。
緊握著脖子上的武魂項鍊,身上的第一魂環亮起。
葉晴晴此時已經完全慌亂,她的武魂是許願項鍊,是一種能夠操控運氣的武魂。
這種魂師被稱為願師,是一種可以幫助魂師突破瓶頸的魂師,他們的存在就像是魂獸中的瑞獸一樣。
可又這時,一道嘩啦啦的聲音從森林中傳了出來,又一道身影出現了。
「什麼人?」被打擾了興致,高瘦男子憤怒地對那道黑影喊道。
在火光的照耀下,只見那人的腰上纏著一根根藤條,垂落下來的葉子完好的遮住了身體。
「一個路過的人。」
塞爾是真的碰巧路過,不過他在暗中觀察了這幾個魂師,直到確認這些人的實力後才走了出來。
「救……救命,我的師傅是願師,救了我她會感謝你的。」
「願師,什麼願師?我只知道戰魂師、器魂師、獸魂師,就是沒有聽過什麼願師。」高瘦男子反諷道,而後轉頭對塞爾發出尖銳的聲音,「這位兄弟,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的好,我們兄弟倆可不是吃素的,現在離去,我們可以不對你出手。」
塞爾沒有動身,只是看著的眼前的三人,緩緩道:「雖然我也想走,但我突然想起有點事,要留下來。」
高瘦男子已然看出了塞爾的態度,他看了一眼這個腳上受了傷跑不掉的葉晴晴,然後把目光轉向不遠處的塞爾,低沉地向身邊的低矮男子道:「殺了他。」
只說了這三個字,兄弟倆人就沒有再說什麼,顯然這已經是一種默契。
而就在塞爾還在思考願師是什麼的時候,那兩個老鼠武魂的兄弟就已經向著塞爾沖了過來,像兩隻大老鼠撲向塞爾!
地上的篝火晃動,高瘦男子瞬間來到塞爾身邊,看到塞爾連武魂都沒有放出,嘲諷道:「怎麼,嚇到了,連武魂都沒有放出,難道你不是魂師?」
黑色的利爪從塞爾左側臉划過,但以塞爾現在的速度,能夠從容的躲過攻擊。
只是,這在高瘦男子眼中便以為塞爾只是險險躲過自己的一擊。
嗡,高瘦男子身上的白色魂環突然亮起,他的速度突然加快了幾分,快速繞到塞爾身後,黑色長爪探向他的後頸。
幾根黑髮被切斷,但塞爾還是躲過攻擊,仍然是不緊不慢。
「可惜了,就差一點點就能摘下你的腦袋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的十年魂環,哼哼,我的十年魂環可以瞬間加快我的速度,我可是憑這招敗過不少大魂師。」
說著,高瘦男子身上的兩個魂環同時亮起,瞬間化為一個黑影撲向塞爾。
「這就是我的第二魂技,極速刺爪,也是一種加快速度的魂技。想不到吧,兩個魂環的速度增幅就連魂宗都拿我沒辦法,就憑你這……」
咔擦!
一雙大手抓住了高瘦男子的手,那恐怖的抓力讓他的手發出骨頭錯位的聲音!
「怎麼可能,啊——!!!」高瘦男子突然慘叫起來!
「好吵啊,就讓你安靜安靜吧!」塞爾眼中閃著一絲寒光,毫不客氣地抓著高瘦男子砸向地面!
轟!轟!轟!
這時,另一道黑影也來到了塞爾的身旁,黑色長爪攻向塞爾的脖子,這正是另一個一環魂師!
「哼!」塞爾瞥了一眼那一環魂師,輕易閃過那一道攻擊,然後身體再靈活一轉,便追上了那一環魂師的身影!
眼看沒能傷到塞爾,反而他被對方追上,低矮男子心中一慌,便放出了自己的第一魂技!
魂環亮起,只見低矮男子身上布滿了長刺,護住了他的周身!
但看到這一幕,塞爾嘴角冷笑,便抓起了手中無法動彈的高瘦男子,直接打在他的護身魂技上!
「啊!!!」暈過去的高瘦男子此時被長刺刺中,尖聲叫了起來。
塞爾手臂突然控制不住,膨脹了幾圈,力量也在開始不斷被釋放,掄起了高瘦男子砸在低矮男子的護身魂技上。
嘭!塞爾毫不手軟的將兩個人砸在一起,無論手中的高瘦男子如何掙扎,他都死死抓著,直到手中再也沒有動靜,才將那兩個魂師像扔垃圾般丟在一起。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塞爾伸了伸手臂,手臂慢慢恢復正常形態,然後走向那坐在地上葉晴晴。
本以為塞爾會死的葉晴晴頓時被塞爾嚇得不輕,她甚至都沒有看到塞爾的武魂和魂環……當然,塞爾可不會對她解釋自己就是武魂。
「你……你要幹什麼?」葉晴晴腳上有傷,她只能用手撐著自己向後退去。
警惕看著一下子就幹掉兩名魂師的塞爾,只見塞爾停在自己的面前,伸出了手。
葉晴晴疑惑地看著塞爾,只見他的眼中一片平靜,已然沒有先前的兇狠。
「我救了你,你有什麼能做報酬的嗎?」
是的,塞爾沒錢了,自己順便救了這個人,總該要點東西吧,這可是他的原則。
「報酬?」葉晴晴呆呆的愣住了,「這個剛才一副十分兇惡的傢伙竟然這麼好說話?」
看清了面前的塞爾,看起來好像也不是很兇惡的樣子,皮膚白淨,相貌俊朗,體格健壯,身材……
「喂喂,難道你連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嗎?」看著愣住的葉晴晴,塞爾皺了皺眉,說著便準備站起身,先去搜刮那地上兩人的「戰利品」。
啪!葉晴晴迅速的取出自己的袋子,放到了塞爾的手上,眼中滿含感激的淚光。
掂了掂手中的袋子,塞爾想道:「魂師都怎麼窮嗎?」
但打開袋子的那一刻,塞爾才突然發現,這竟然是一個儲物空間袋!
「靠!原來是個深藏不露的富婆!」
注入魂力,塞爾將手伸進了儲物袋,摸索了起來。
他摸到了一個盒子,打開摸了一下好像不是錢幣,丟開,然後他摸到了一段手感很好的絲質衣服,想了想裡面應該都是女裝,又丟開……
一會兒後,塞爾才拿出了一袋金魂幣,點了點頭,這才是自己想要的。
看著葉晴晴的目光,塞爾突然懷疑自己要是把她賣了,說不定她還會幫自己數錢。
取了十個金魂幣,塞爾看著葉晴晴淡淡道:「你的傷需不需要我幫你治療?」
「治療?難道你是治療系魂師?不對那剛才你是怎麼打敗那兩個魂師的?不過好像你也沒用武魂,那……」
「治不治?」塞爾聽不下去了,他打斷葉晴晴再次問道。
「治!」葉晴晴睜著大眼睛,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看起來,腦子裡還在翻騰。
把手放在葉晴晴受傷的腳上,一個黃色的魂環緩緩從塞爾身上升起,只見很快葉晴晴腳上的傷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
再取了十枚金魂幣後,塞爾拋下葉晴晴的儲物袋,頭也不回的走向那兩個已經咽了氣的魂師走去。
「竟然真的是治癒系魂師!」少女心中十分震驚,在她的意識中……不,在所有魂師的意識中,治癒系的魂師在攻擊力上根本不可能超過戰魂師!
但是剛才的一幕仍然迴蕩在她的腦海中,她突然感覺自己有點難以呼吸……
平時發生戰鬥時,自己這些輔助魂師就只能躲在戰魂師身後,而這次她竟然看到了一個輔助系魂師打敗了兩個戰魂師!
想明白之後,葉晴晴頓時站了起來,向著塞爾追了過去,那看著塞爾的眼神中,滿是崇拜。
……
「這趟星斗大森林之行終於結束了。」走出星斗大森林的塞爾鬆了鬆口氣。
臨別的時候,跟在塞爾後面的葉晴晴終於抬起來頭來,臉上微微發紅,「你……你叫什麼名字?」
「塞爾。」塞爾頭也不回的道,對於這個順便救回的傢伙,他倒沒什麼想說的,現在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回到諾丁城了。
「謝謝你救了我,我……我叫葉晴晴。」
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含著崇拜的眼神看著塞爾漸漸遠去,希望著以後還能再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