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一抹金光破開海面,下一瞬蔓延整個東方,照亮整個大明帝國。
皇宮病床之上。
經過一晚上的搶救,徐衛國緩緩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腦袋昏昏沉沉,頭痛欲裂,豪華的房頂,···不一會,一身穿白衣的宮女緩緩映入眼帘。
「水···水!」
乾澀的嘴唇微微張開,下一瞬,徐衛國的求救聲瞬間響徹。
宮女注意到後,連忙走了過來。
「公子···,快,快稟告陛下!」
皇宮內院···。
踏踏踏···急促的腳步聲,在來到這裡的時候,緩緩開始變緩。
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緩緩響徹。
「進。」
三秒過後,回應聲傳出。
吱呀~!
大門緩緩被推開,大殿內不止一個人,又或者說,很多人。
但其他宮女都是老老實實跪坐著,只有主位上,那身穿黑龍袍的男人,滿眼認真的盯著自己懷裡。
那是一個襁褓,襁褓之內···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胎兒。
哎~!
儘管,這聲音已經很輕,但還是吵醒了好不容易入睡的(她)他,開始急促呼吸。
但,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每次呼吸,呼吸到一半又極為難受。
就像是不會自主呼吸,呼吸到一半就開始劇烈的掙扎,看的徐念安是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好生心疼。
「稟陛下,衛國公子醒了。」
徐念安並沒有第一時間,處理這件事,而是緊緊盯著懷中的胎兒,直到對方呼吸勁過去,再次陷入熟睡。
下一瞬,大殿之內,所有人腦海之中,一道聲音緩緩響起。
「此刻開始,靜心殿內外···所有人不得出聲,又或者製造出聲音。」
「違者棍刑!」
···
一宮女在徐念安的眼神示意之下,緩緩走上前接過襁褓。
在徐念安離手的瞬間,宮女懷中的襁褓內,胎兒開始不自在的扭動著,自己小小的身軀。
就像是,自己熟悉的東西即將離開···開始掙扎抗議。
宮女見到這一幕,雙眼一紅,嬌軀控制不住開始顫抖,緩緩跪了下來。
她看出來了,這個胎兒對於徐念安很重要,估計就是陛下的血脈。
只不過,因為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這個胎兒不能正常生長···。
要是在自己的手裡出現了意外,大明帝國的皇室血脈,不用想,自己的九族哪怕是再加八族,都不夠死的。
見到這一幕,徐念安眯了眯雙眼,抬手,大手覆蓋在聖光籠罩的襁褓上空。
感覺到熟悉的氣息,胎兒開始緩緩恢復平靜。
「照顧好(她)他,你們乃至是身後的家族,將永世富貴。」
「死···,不,不會死。」
徐念安起身,緩緩離開靜心殿。
···
咕咚~!咕咚~!咕咚~!!
「御醫說過,這個情況你得靜養,不宜大量引用水。」
宮女的話,徐衛國根本就沒有聽,自顧自大口大口的喝著水。
不經意抬頭,忽然看見,在自己的床邊有著大量的罐子,罐子之內有著大量的鮮血和血蠶。
「成···成功了。」
徐衛國停下自己的動作,滿臉興奮,他真的做到了替換自己身體之內的全部鮮血。
自己不欠他的了!
「我想,你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就在此時,一道聽不出哀樂的聲音緩緩響起。
徐衛國抬頭,緊接著瞳孔一縮。
眼中映入一個,黑色長髮束在腦後,面容英俊,五官立體的臉龐,那張臉只是擺在那···就都會讓人感受到,無窮無盡的威嚴。
身材高大,修長,一身黑色龍袍,身材黃金比例,是一個讓人看著都能感覺到完美的男人。
「陛···陛下!」
艱難爬起身,徐衛國想要從床上站起,一個沒站穩,卻重重摔落床下。
慌張的抬頭,迎面忽然對上了一雙失望至極的眼神。
徐衛國內心一個咯噔。
要說,整個大明,無論男女,最為受到人崇拜,崇拜到癲狂的人是誰,那毫無疑問,就是面前這位充滿傳奇色彩,整個大陸獨一位的大明帝國皇帝!
別的地方不知道,但在大明帝國這個地方,徐念安絕對是···神一般的存在!
對上那雙失望至極的眼神,徐衛國內心忽然湧現一股股強烈的不安,內心滿滿的愧疚。
「我···我錯了。」
良久,徐衛國低下頭,在徐毅身前他都從未感受過如此壓力,但在徐念安面前,僅僅是一個眼神,他知道,他錯了。
相比徐毅,徐念安更像是他名義上的父親。
實際上,也沒錯,名字是徐念安取的,仙草給了,極品魂環給了,職位給了···一切都安排好了。
在這位面前,徐衛國更像是在面對自己的父親。
「錯哪了?」
淡淡的三個字,簡簡單單的三個字。
徐衛國張了張嘴,他錯了嗎?
他···沒錯,至少在他的主觀之中,他是對的。
他不曾有過錯,但在徐念安面前,他放下了一切高傲。
「你不說,我來說。」
「私自離開大明城,辜負朕的期望遠走參軍,害的母親思勞成疾···鬱鬱而終此為不孝。」
「···性格極端,被人一激傷害自身身體,險些失血而亡,此為不忠。」
砰~!
前方少年頭點地。
「此罪,恕臣不能認。」
看著前方少年憋屈的樣子,徐念安嘆了一口氣。
「委屈是吧。」
聽到徐念安的話後,徐衛國抬頭,雙眼一片通紅。
「我不委屈。」
「我現在是一個孤兒,我有什麼資格可委屈的。」
「即便委屈,又有誰在乎。」
···
說到這,徐衛國情緒瞬間徹底爆發。
「我被罵有娘生沒爹教的時候他在哪?」
「我十二年···每一年生辰的時候他在哪?」
「我也是一個···孩子!」
「不是TM的孤兒!」
「他有考慮過,小時候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其他孩子父母相陪,而我只有母親在身邊的感受嗎!」
「現在,現在我不需要他了,母親走了,他回來認親了!」
「憑什麼,憑什麼!!!」
「我明明已經習慣了沒有他的生活,為什麼···為什麼他還要在母親最後餘暉的日子裡,和我搶,我恨他。」
徐衛國說到底,終究也只是一個孩子,十多年的壓力瞬間被點炸,差點讓他這個人沒有緩過神。(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