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輕響,李顯坐在地上,滿臉的落寞神色。
為何毀滅大考最後一層考驗需要他毀滅人族亦或是魂獸...
他真的沒辦法做到啊。
倘若真的前往星斗大森林,解開那層封印的話,李顯見到的那個黑髮男子,以及銀髮少女,很可能會被他提前召喚出來。
一旦到了那一步,即便他不去選擇,那些龍族的魂獸,也會對人類下手。
所謂暫時的毀滅神力,
更不如說是潘多拉的魔盒。
他更不可能打毀滅神力的注意,藉此擊敗比比東。
萬一真的放出一群不得了的東西,
人類就有危險了...
「我該怎麼辦...」
李顯目光滄桑,四年的時光過去,他的身體健壯不少,頭髮已經披肩,有鬍鬚生長出來。
他知道過去了四年,
毀滅八考的每一關,都歷歷在目,李顯比誰都急。
為了繼承毀滅神王的傳承,他浪費了四年時間,如今到了最後一步,卻是遲遲無法再次繼續,然而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給到他了。
李顯忽然心有所覺,望向旁邊的位置上。
菲倫所在的地方空空如也,少女不知到了何處去。
李顯抿著嘴唇,想到了一些可能,或許,菲倫的神位繼承很順利,她還有機會啊...!
拖著疲憊的身體,李顯催動體內魂力,金色的光芒透體而出,將他的儀表進行了簡單整理。
隨即,
李顯推開沉重的石門,邁步走出這間密室。
一股寒意向李顯打來,李顯的瞳孔皺縮,看著外界的光線,恍如隔日,愣著一陣恍惚。
「李顯...」
一道輕聲拉回李顯的思緒。
早春...武魂殿...菊斗羅。
「老師...」
李顯低下頭,一臉的疲倦之色,雙眼中寫著迷茫,令菊斗羅瞬間讀懂了一切。
「你遇到麻煩了?」
菊斗羅溫和的問道。
當即,
李顯將他面臨的第九考的難題說了出來。
菊斗羅聞言,猶自輕輕點頭。
「是很殘酷啊,想要掌握毀滅的力量,必須體會毀滅的殺意,倘若沒有這份勇氣,是不足以接受毀滅神王的傳承...考驗倒是很合理...」
菊斗羅說著竟然笑了下。
然而李顯的神色很落寞,「老師...我該怎麼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讓我做其他選擇了,比比東她...是否已經成神了?」
菊斗羅搖了搖頭,「沒有那麼快,她恐怕也遇到了一些問題,倒是如今天斗帝國虎視眈眈,有要吞併我們的勢頭。」
「你這幾天安心的靜養吧,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倘若傳承無法繼續,那就算了,換一種也好,菲倫不還是沒出來嗎?」
李顯想了想,「嗯,我會處理好的,另外,現在情況應該很糟吧,如果可以,離開這裡,去到星羅帝國吧,我不想有人因為我的原因死在這場戰爭中。」
菊斗羅點點頭,「我猜你會這麼做,撤離的事情,很久之前就在進行了。」
「謝謝老師...!」
李顯閉關四年,如今已經十七歲,他也已經長大成人。
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去到了九心海棠宗,陪在月夕的身邊,每日什麼也不去想,安心地陪著她做康復的運動。
精心照料下,月夕除了身體虛弱外,其他方面都沒什麼問題。
四年過去,小女孩也長成了大人,或許因為太過安靜的緣故,她的皮膚細膩,身材極具規模,李顯甚至有些不太敢面對。
當初的那個小蘿莉,已經快要不認識了。
李顯嘗試催動斗鎧,讓自己的精神力,無限接近於神的層次,他希冀能通過這種方式,在靈魂中與月夕見面。
然而,月夕不是沉睡那麼簡單,她的靈魂受傷了,這是很嚴重的問題。
七天後,
法斯諾行省的諸多勢力紛紛搬走,離開天斗帝國,在已經和星羅帝國商量好的情況下,搬入了麥克拉行省。
又過去幾日,
李顯以製作斗鎧為代價,獲得了星羅帝國的庇佑。
至此,法斯諾的危機解除,無數凡人以及魂師不用再擔心戰鬥發生,沒有流血的爭鬥,就這麼落下帷幕。
然而,李顯卻是明白,事情遠沒有結束,比比東仍在接受傳承,不知何時,她就會成神登頂,到那一日,等待他們的就是那個瘋女人的復仇。
時間匆匆,
轉眼就過去了三個月。
李顯這段時間的修養,氣質返璞歸真,乍一看去,如同凡人。
他身穿星羅帝國的保守服飾,打扮的就像普通的青年,融入市井,在一家鐵鋪內敲敲打打,將兩套斗鎧完工,而後找到人,讓他們送去給星羅帝國的皇室。
當初法斯諾武魂殿的諸多魂師,也進入麥克拉武魂殿中,繼續從前的工作,包括下三宗,以及七寶琉璃宗,也都搬到了這個地方,人力以及資源得到轉移,只是一些家業丟掉,影響也不大。
有個叫寧榮榮少女,經常跟在李顯的身邊,她是寧風致的女兒,性格跋扈,對李顯卻言聽計從,李顯明白,那是寧風致的意思。
李顯的生活很悠閒,偶爾研究魂導器,勞累的時候,寧榮榮幫助他恢復魂力,生活倒也自在。
菊斗羅已經守在武魂殿中,當初的那座宮殿,也一起搬了過來,菲倫接受生命神王的傳承,目前還沒有破關的跡象。
重歸平淡,讓李顯心中多了一份寧靜,似乎將很多事情開看,也不再死鑽牛角尖,安心的研究魂導器,將自己的技藝,向著天鍛的層次邁進。
他不光是一個極限斗羅,
同時,也是一個九級魂導師。
另外,他在人形魂導器上的造詣也近乎道化,如今對魂鍛的製作,可謂信手拈來,最後的天鍛,也只差一絲壁壘,距離突破也不剩多少時日。
正是這份從容的心態,讓李顯鍛造技藝進步神速。
有時候,
心態很重要。
心靈靜下來之時,也正是進步的時候。
又過去兩年。
日子仿佛就這麼平靜下去,沒有任何的危險發生。
李顯的生活更散漫了,如今,他已經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打扮的也更像是普通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