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雖然已是深夜,但是大殿之內,依舊是金碧輝煌,燈火璀璨。美妙優雅的樂曲依舊在不斷傳出來,殿外值守的士兵們,眼神中都帶著嚮往和貪婪,看著被燈火投射出來的那曼妙的影子,哪個人還真的有心思在這正襟危坐地站崗守衛。那裡面的,都是全國上下一等一的美人,卻只被王座之上的一個人享用,隨便看上一個,就能拉入懷中隨意的褻玩。
一個年輕的士兵今天第一次來做王宮的值守,哪裡見過這等場面,呆呆地看著的那優美舞動的身姿,狠狠的咽了口口水,整個人甚至不自覺地向前跨出了一小步。
「小子,你是想死嗎?快回來!」年輕士兵右側的一個老兵低聲喝道,才把他從痴迷中驚醒了過來。趕忙擦了擦嘴角,睜大眼睛,站直身體,不敢再看一眼。
「謝了老哥,剛才你要不叫我,兄弟今天可能就交代在這裡了。」年輕士兵心有餘悸的看了不遠處的黑暗一眼,低聲道謝著,整座王宮,暗中都遍布著這位暴君的爪牙,任何小小的過錯,都有可能讓他們命喪於此。
「閉嘴,站好!」老兵嚴肅的瞪了他一眼,兩人說的話已經夠多了。儘管已經儘量壓低了聲音,但是如果附近有巡查的人在,他們的小命就不保了。
月色籠罩,大殿之外和內部,幾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一邊是冰冷肅穆,一邊是歌舞昇平,反差之大,足以讓任何人都瞠目結舌。而這寬敞明亮,高約十數米的大殿,幾乎所有的牆壁和柱子都被飾以精緻的黃金雕文,數不清的各色寶石在暖黃色的光照下,閃爍著迷醉的光芒。
大殿各處遍布的照明魂導器以及燭火,都盡情的釋放著自己的光芒和溫熱,這裡的一切,除了裝飾,都和天斗皇宮一模一樣,不過就算是雪夜大帝來了這裡,恐怕也都會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窮,或者說,有些過於節儉了。
靡靡的音樂在不停的演奏者,儘管負責演奏的樂師都已經各個面色蒼白,不是嘴唇乾裂,就是手指僵硬,全身大汗淋漓,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停下來,依舊在盡力的演奏著樂曲,他們的眼神,都帶著恐懼與憤怒,只敢偶爾瞥一眼,王座上那個高高在上的身影。
全部由黃金打造而成的高大王座,比雪夜大帝本身的那個龍椅都要高大足足兩倍以上。一個身材短小,面容凶煞的胖子正半眯著眼睛,舒舒服服的靠在自己的王座之上,愜意的欣賞著的下方的眾多美人的舞蹈,身邊還有四個的幾乎是衣不蔽體的美女,在溫柔的服侍著,一個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不知道在說什麼,但那魅惑的眼神卻是卻是說不出的騷氣,右邊的一個美人,端著酒杯,時不時的餵給他一口,又或者直接自己喝進去,然後再給這個胖子嘴對嘴渡過去。剩下的兩個美人,地位就比較低了,他們只能伏在胖子的腳邊,纖纖玉手為他輕柔的按摩著,神色雖然看著極為溫順,但是眼底,卻藏著說不出的悲苦。
胖子的眉毛很粗,儘管臉上肉多到快要蓋住脖子,但是顴骨依舊十分突出,眼珠子瞪得很大,一頭棕色的油膩短髮。相貌極其怪異,看著簡直有點不像人類,短小的身材讓他的小腿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才能觸及地面。而他就是西爾維斯王國這些年以來的統治者,卡歐。一個橫徵暴斂的獨裁者,在這片相對封閉的低洼平原地區,只有一個西爾維斯,除了再當年接受天都帝國皇帝陛下雪夜大帝的認可和加封之外,他再沒有去天斗城進覲見過一次。
這個胖子雖然樣貌奇醜,形象極差,但是他之所以能維持自己的統治如此之久,也不是沒有手段的,他的實力和他的身高几乎是完全成反比的,九十一級的恐怖魂力,在這種小地方幾乎是獨霸一方的存在,舉國上下,暗衛,眼線,無處不在,所有人都是人心惶惶。在他的手下,還有著足足十幾名魂聖,以及無名魂斗羅,都是他這些年來暗中招募的一些魂師世家的強者。當然,還有被他招攬和庇護那些邪魂師,這些都是他最大的底氣,也是他野心的來源。
周圍兩側,都是一些王城中的王公貴族或者心腹官員,都在推杯換盞,在場中美人舞蹈帶起的香風中,盡情享受著紙醉金迷的快感,儘管他們都很不想看這個噁心的胖子,但是為了自己的小命,都還得陪笑,阿諛奉承著。
卡歐肥膩的,閃著油光的胖臉上,掛著肆意的笑容,笑呵呵的看著下方的眾人,隨意道:「你們說,雪夜那個老傢伙能像我這樣嗎?他已經老了,他那幾個兒子簡直和這個老傢伙一樣,都是垃圾。嘿嘿,大家繼續好好喝,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老子都管夠!雪夜那個老東西,不知道還能享用女人嗎,哈哈哈,老子一晚上搞十個,他怕是一個都虛的不行。」卡歐的語氣中帶著肆無忌憚的狂妄,一臉得意洋洋的神情,隨便的嘲諷著雪夜大帝,去沒有一點擔心這裡的一切會傳出去。因為整個王國,都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了,無處不在的暗衛,覆蓋了這個彈丸小國的全部地區,沒有任何異動可以逃得過他的眼睛,這片地方,已經完全成為他私人的領地,那裡還有半點屬於天斗帝國的影子。
其他人聽到這番話都是哄堂大笑,而坐在他下首的一個身形強壯的金髮男子卻笑著拱手道:「卡歐冕下,小的看您最近的氣色格外的好,似乎是修為又有了提升啊,為冕下賀!」他帶頭猛喝一大杯酒,沒等他繼續開口,卡歐就轉頭,陰森森的問道:「哦?老子怎麼不知道,嗯?你他娘的喝飄了?老子昨晚夜御十女,今天你說我氣色好?那老子問你,我今天是不是比昨天帥?」
整個熱鬧的大殿一下子冷了下來,金髮壯漢一下子冷汗就浸出來了,不知道怎麼回答,沒想到自己喝酒喝嗨了,在這亂拍馬屁,緊接著卡歐剛才這一番話,直接讓他的醉意全無,他知道,接下來如果他再說錯一句話,恐怕就真的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當然,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不就是一道送命題嗎?說他不帥,那是作死?說他帥,簡直是欺君罔上。兩種答案,自己隨便說一個,恐怕都沒有什麼好結果,一時間,整個人都呆住了,嘴巴張了又合上,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卡歐笑著喝了一口酒,繼續問道:「說啊,你怎麼不說?」
簡單的一句話,就如同催命魔咒一樣,讓壯漢的身形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臉色慘敗,心中全然一片亂麻。
又轉頭喝了一口酒,卡歐卻忽然臉色一變,把已經喝進去的酒直接噴了出來,厲聲道:「老子給你臉了是不,剛才不是就你會說嗎?說啊!」這個西爾維斯的國王冕下從來和其他的帝王不一樣,不存在什麼稱孤道寡的,當然,他遠比其他的帝王更加的獨裁,更加的暴戾,整個國家在他眼中,完全就是私人財產罷了。
「帥!……帥的。」金髮壯漢終究是不敢嘗試另一個選項,艱難的說出了這句違心的話,然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已經直接挨在了冰涼的地面上,嗵的一聲,直接就磕出血來了。
「呵呵,老子一天都不樂意照鏡子,你說我帥?哈哈哈哈,你很有膽子嘛?」卡歐最開始淡淡一笑,然後說完又放生大笑起來。緊接著又說道:」來人,拿一大碗酒來,賜給巴斯克,喝不完不不准停!」
巴斯克的猛然抬起頭,似乎是看到了生的希望,趕忙點頭,甚至連話都來不及說。很快,一碗酒就被四個身強力壯的士兵抬了上來,巴斯克這才傻了眼,這那裡是碗啊,這個直徑兩米的碗,所能裝下的酒,甚至都可能比他人都重了,這怎麼可能喝的下。
「你們四個,餵巴斯克老爺喝酒,不能停,誰要是敢停,老子可是要殺人的。哈哈哈,趕緊開始。」卡歐興奮的踹開腳下的兩個美女,蹲在了自己的王座上,一把揪過身邊美人的頭髮,胡亂的搖著,眼睜睜的看著。
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兩個士兵抬起酒碗,兩個士兵按住巴斯克的頭,開始灌酒,這本就是度數極高的酒,幾口灌下去,巴斯克就已經明顯撐不住了,但還是被捏著嘴繼續硬灌。整個大殿,除了不敢停下的樂師們,還有舞者,全都呆若木雞,有的人不敢抬頭,有點人愣愣的盯著這一幕,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哈哈,繼續,繼續,真有意思,巴斯克老爺剛才不是很豪爽嘛,老子也看的很爽!再灌!」卡歐的眼睛有些微微泛紅,興奮的大笑著,背後隱隱有一隻金色巨獸的虛影閃過,恐怖的威壓也在瞬間釋放出來了一剎那。頓時,本就撐到了極限的巴斯克忽然劇烈的掙扎,咳嗽起來,被隔絕在嘴外的酒液瞬間浸透了全身。
「冕下,我知道錯了,我真的錯了,您就饒了我吧,把握當個屁放了吧。」巴斯克掙脫開士兵的束縛,跪爬向卡歐,不斷地求饒著。
但是在卡歐的眼中,這卻是嚴重的壞了他的興致,隨手仍開身邊的女人,重新靠坐在王座上,淡淡的說道:「我本來想著,只要你喝完,我就把這兩個小美人送你,結果你這麼不爭氣,才喝了幾口就不行了,實在是太遜了,我剛才說過的,誰要是停了,老子可是要殺人的。」
「冕下,不要,不要……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喝,我繼續喝好不好。」巴斯克胡亂的說道,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但是卡歐那裡還會給他機會,肥胖短小的手掌伸出,看上去似乎是沒有一點威脅,但是在巴斯克眼中就像是見了鬼一樣。只見下一刻,隱隱有一聲怪異的嘶吼聲傳來,巴斯克整個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瞬間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個斷掉的胳膊掉落在地,斷口處血液噴涌,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咬下來的一樣。一個大活人,就這麼在眨眼間被抹殺乾淨了。
很快,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明明什麼都看不見,但那種聲音就好像是近在耳邊,環繞式播放,不時還傳來爆漿以及撕裂的聲音。很快,聲音就消失了,伴隨著咕嚕一聲吞咽的聲音,卡歐的面色變得潮紅起來,整個人都好像極為舒坦,微笑著眯上了眼睛,看起來極為享受。
「媽的,你們誰知道他為什麼要死,誰要說出來,老子就把巴斯克的老婆女兒送給他。」卡歐繼續隨意的問道。
「小的,小的知道。」一個和卡歐幾乎差不多肥的胖子站了起來,油光滿面的,似乎是非常自信。卡歐一下子睜開眼:「羅斯,你說!」眼神中亮起了淡淡的光芒。
但是還沒等胖子開口,卡歐的眼神就移向了另一邊,一個淡淡的黑影已經急速越過眾人,跪拜在地上,額頭之上紅光閃爍,已經把消息傳了過來。卡歐先是一愣,然後勃然大怒,冷哼一聲:「從天越山脈過來的一個小毛賊?處理掉就是了,另外,去看看趙朗那傢伙來了沒,事情不能耽擱了。最近的情勢,你們要給老子掉鏈子,應該知道後果吧。」
等到黑影再次匿身而出,然後卡歐也沒了什麼心情,指著剛才還沒來得及說話的胖子,向那幾個端酒的士兵示意了一下;「殺了吧,老子也不想聽了,那玩意口感也太差,直接砍了吧。」
很快,殺豬般的哀嚎聲中,胖子被拉下去,很快沒了聲息。卡歐語氣溫柔的問向身邊的女人:」小美人啊,你說,巴斯克剛才為什麼死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