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高樓，故人
此世十七年，他不是在磨練，就是在磨練的路上。
從跟隨父親去昊天宗開始，幾乎都在越階戰鬥，一路從魂宗打到超級斗羅。
從大自己兩三歲，最後竟到了幾十上百歲。
姜碩仔細回想一番，他十七年的記憶里，好像就只剩戰鬥和追尋實力。
眼中大多數時候只剩等級和強者，這種日子不是不好，只是有時候也會蹦出一絲絲忽然誕生的疲憊。
停下腳步回頭一看，他好像還沒有好好安靜的和某一個人待在一起，不談論實力、不談論天賦、也不關注局勢。
青州城外。
奔流向東的滄瀾江，沒了城池的阻擋，硬生生在大地衝出一道壯美風景線，一瀉千里。
距岸邊約百米的地方，一座木質樓宇拔地而起，成了洶湧之景的另一道映襯。
姜碩出示太虛子弟特有的徽章後，得以在守樓人殷勤的躬身指路中，撇開熙熙攘攘、滿是羨慕的人群，帶著師姐沐雪一路聽江登樓。
全由木質構成的岳陰樓，共九層，每一樓高度都在六米以上。
這造成整體樓高達到五十餘米。
這個高度是可怕的，當世大部分用磚石造的高樓也比不上。
尤其還在城外空曠的江邊，衝擊力更甚。
登上頂樓，掃視一圈後，姜碩發現這兒其實有幾個人。
岳陰樓限制登樓人數，但青州偌大，總歸是有拔尖的達官顯貴。
輕輕瞥去一眼就沒再管，帶著師姐沐雪來到木欄的一邊。
頂樓幾人聽到登樓的聲響也轉過身，看到是一對儀態不凡的青年男女後，稍稍有些驚訝。
多打量幾眼，發現兩人身上都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魂力波盪。
當即以為也是青州哪座豪門的子弟。
畢竟岳陰樓九層，沒有拿得出手的身份，可登不上這頂樓。
……
建在大江陰面、陽光背面的岳陰樓，並沒有受到日光的直射，但亮度卻仍相當充足。
沒有刺眼的陽光、卻有不斷吹拂而來的清爽江風。
兩人靠近著，一同向望奔涌激流的滄瀾江。
感受著身旁不施粉黛卻仍國色天香的女子隱約傳來淡淡體香，姜碩眼前更加清明，五指緩緩攀上她的素手。
沐雪清清涼涼、細膩柔滑的縴手握感極好，他感覺自己像在握住一塊絕世美玉。
雪女不吭聲，任由身側青年與她十指相扣。
姜碩於是五指扣在她的指間扣得更緊。
「這兒風景很美，可惜也不如師姐。」
「冰天雪女的容貌，果然是世間之最。」
「我很高興能見到如此江景，但更好的是還有你在身邊。」姜碩湊到雪女耳畔，輕輕道。
溫熱口息傳至，沐雪玉嫩的耳垂不禁微微一紅。
偏過螓首，剛好望見那雙幽褐的眸子。
姜碩輕笑，將她被江風吹到前額的潔白秀髮挽到耳後。
「我以前沒有跟你說過，師姐真的很美嗎？」
沐雪張著天藍色眼睛，點點頭。
姜碩道：「那好，現在補上。」
「以後你就知道，我評判的天下第一美人，就是師姐。」
「尤其是……雪兒的秀足，纖修玉潤，足弓彎彎如月，天下第一。」
沐雪立即想起不好的一幕，伸手朝身旁青年的肩膀輕捶一下。
俏臉微紅。
「不許提這個。」
「哪有人……喜歡那樣的。」
姜碩笑嘻嘻任她打，「感覺挺好，以後我們多試試。」
沐雪紅著臉轉過頭，沒說話。
稍後，岳陰樓很快給能登頂樓之人，都上了一桌佳肴。
好讓這些貴客們能最大程度享受樂趣。
姜碩拿起酒壺，在雪女面前示意一下。
沐雪輕輕點頭，表示可以飲一杯。
姜碩笑笑，斟出兩杯佳釀。
耳中波浪潮湧，目中一片壯闊的感受下，口中也傳來微微辛辣。
一壺酒很快便下了肚。
繁星高升，月華映照在江水中，染上一片銀光。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是一同遙望。
遙望江水，遙望遠方。
同在頂樓的青州權貴們走了，姜碩、沐雪還在，一起聽潮共待一整夜。
第二日燦陽升起時，又看到江面一番別的瑰麗景象。
金光染透水面，仿佛給視線所及都鍍上了一層金華。
一夜的靜待，在看到日出的一刻，就是值得的。
姜碩滿意起身，該看的都看完了。
該走了。
剩下的，便等有緣再來吧。
帶著靜靜跟在身旁的雪女邁步下樓。
岳陰樓下此時又聚集起不少觀覽的遊人。
眾遊人見到還未開放的頂樓下來一對青年少女，不由愣了愣。
一眾守樓人還殷勤的為其開路。
正要跨出岳陰樓壯闊達三米的木製樓門，姜碩耳畔傳來一聲略顯驚疑的熟悉呼叫。
「姜學弟？」
這個久遠到令姜碩感覺不真實的稱呼，讓他停住腳步。
轉頭間，一個墨黑色長髮的女子站在樓門外，正看著他。
嗯？
有些眼熟，但不太能認出。
那墨黑長髮的女子身形較為嬌小，約莫只有一米六左右身高，但身上也有魂力波動散發。
就是，胸前一覽無餘，仿佛沒有起伏。
姜碩恍然，尷尬的想了起來。
那大約二十許歲的女子奇異邁步靠近，目光落在姜碩與沐雪身上打量一二。
「是伱嗎？」
姜碩輕輕頷首，「李丹學姐多年不見，風采依舊。」
來者正是數年前在史萊克時，貝貝為他介紹的值得來往之人。
不過那時候貝貝卻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現在看來，這位李丹學姐也還是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姓姜，來自太虛宗。
她上下打量數眼後，感慨道：「你變化如此之大，我差點沒認出來你。」
「不過那股子熟悉氣息倒是驚醒了我。」
「當年一別，數年不見，你的變化太大了。」
沐雪聽到這話，挑挑眉，問詢的看向青年。
姜碩無辜的攤攤手，又轉向面前的半個故人。
「魂師嘛，實力強大了氣質總會隨著變化。」
「李丹學姐這是畢業了，回到青州任職？」
放棄青州學府，去了史萊克外院，還能畢業，那至少也應該是魂宗，達到魂宗竟不進入內院。
「是的，我現在是青州廷尉司一名文員，也算是你們家的家臣了？」
墨黑長髮及腰的女子吟吟一笑。
「我們圍著江邊走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