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武魂城
此去路程萬里之遙，定然是不能靠雙腿走或者騎馬。
而魂師體系，只有到魂聖才能短暫御空，封號斗羅境界才可以憑藉肉身長時間御空飛行。
姜碩遂直接從宗門帶出兩隻飛行的雲霧獸。
這種魂獸背寬、性格溫順、耐力好，相當適合長途趕路。
百年的雲霧獸可以載人一口氣飛行五百里，千年的則已經達到兩千里。
出宗時，剛剛天明。
趕路半天，姜碩兩人在晌午日烈時分，停下讓雲霧獸休憩片刻。
下午日頭稍減就繼續趕路。
於此，三四天的功夫，就已穿越上萬里，從山脈跨到平原、又從平原越過，望見連片的盆地山丘。
一路向西，所見之景愈發蕭條，城池大量減少，村莊農田變成零星半點。
終於，兩人的目的地，到了。
放飛雲霧獸，讓其自己在山林覓食，姜碩、沐雪站立在原斗羅大陸西部的一座城池前。
正是位於天魂帝國西南、星羅帝國邊境東北的武魂城。
眼前城市仍叫武魂城，也不知當年的天斗和星羅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才沒有強令其改名。
為了羞辱這個給他們帶來巨大傷痛的地方？
還是想銘記那段被壓制的歷史？
據史料記載，武魂殿巔峰時期，號稱擁有魂師五萬人。
是時的帝國皇室孱弱，比起現在來遠不如。
兩大帝國，天斗和星羅加起來方才一萬魂師出頭。
彼時，七寶琉璃宗正處巔峰，號稱魂師五千；上三宗的另一個藍電霸王龍家族不足兩千，龜縮起來的昊天宗不過五百。
武魂殿一方就占全大陸七成，不可謂不強大。
可惜，一切皆煙消雲散。
它覆滅後，魂師數量雖早已超過百萬，卻不能再出現一個能制霸全大陸的勢力。
哪怕太虛姜氏，魂師數量也只在三萬左右。
姜碩頗為感慨的收回視線。
當時何等強大，現在的對比就何等強烈。
面前城池高掛的牌匾，哪裡還有半分當年的風采。
城牆年久失修，斑跡駁駁。
城門入口的幾個守衛松鬆散散，是連修為都沒有的普通人。
進城之人，從二十級以上的高貴魂師，變成如今被生活壓彎了腰的走夫販卒。
沐雪仰著略顯狹長的清冷鳳眸，同樣好奇的打量前方城門。
「萬年滄海桑田，曾經風光的人，一朝失勢，便會如此。」
「不用太驚訝。」
少女轉過雪白的俏臉，望向開口的青年。
「這也是人間歷練的一種感悟？」
「當然，你現在的世界觀就如一張白紙，我的任務就是給上面畫出煙火的顏色。」姜碩攤手笑笑道。
雪帝眉心輕蹙，長長的睫毛微微跳動。
「我可不是孩子。」
「按年歲，我比你先祖都大得多；按輩分，我也是你師姐。」
姜碩哂然笑笑，大幾歲或許是該在意，但大這麼多，已經屬於麻木了。
不過，倒還是個傲嬌的性子。
「好好好，沐師姐，我們進城吧？」青年伸手示意的道。
沐雪這才滿意，「走吧。」
幾乎沒有任何阻攔，兩人交了四枚銅魂幣的進城費後，順利進入。
街道十分老舊，磚石凸起，恐怕馬車都不好走，只能步行。
不過倒是還算整潔。
問了一番路，得知武魂殿遺址在城北的山上，兩人遂闊步趕去。
遺址非常大，比姜碩的拙政峰都大的多。
原武魂殿遺址，位於一座山丘之中，周圍是連起來的起伏山峰。
占地之廣，怕是不比下方那座容納十來萬人口的城池小多少。
不過等站上去之後，姜碩卻有些奇異。
萬年風霜，居然還能保留一些建築，而不是直接夷為平地。
幾根髒兮兮的白柱子，立在原本可能是廣場的盡頭，支撐起了一座斷成兩半、透風漏雨的大殿模樣建築。
說是白柱子，但其實已經看不出來是白色，姜碩按照正常情況推理，猜測這地方應該會用白色。
由此也可見，能挺立到現在，原本的用料一定十分講究。
沐雪跟在姜碩身旁，兩人疾掠向那座還沒倒下的巨殿。
到了之後，感受更加具體了。
原先可能是鐵製的殿門不知何處去了，但光是門框的沖天高度和長度，便讓姜碩有些咂舌。
門框比殿頂矮上不少，卻仍有至少二十米，寬也大約十米之長。
可以想見，萬年前要推開這兩扇殿門，恐怕至少要多名魂師。
姜碩微微回頭，看向素手垂在大腿兩側、沉默又好奇，正打量四周的少女，道：
「這應該是教皇殿，也就是當年武魂殿教皇面見使節、處理政務的地方。」
「正前面那兒應該有一張，被台階高高托起的皇座。」
沐雪掃視著寬闊至極的殘破空間，微微點頭。
「我當年也聽說過武魂殿教皇這一職務。」
「不過那時的魂師，基本難以進入極北之地，所以武魂殿覆滅好些年，我才知道。」
姜碩笑笑，用一種略帶感慨的語氣道：「恐怕除了最後一代，武魂殿歷任教皇都難以在伱手上走過百招吧。」
「那是自然，本帝在極北，就算太虛斗羅和帝天來了，也未必能勝我。」
沐雪自傲的輕昂起雪嫩脖頸，提起往昔，面帶自豪。
姜碩見狀，心中發笑，但你如今不還是落我手裡了？
面上卻再次順勢讚揚幾句，引得身旁少女娥眉帶笑，清冷消融不少。
說著話，兩人走向殘殿正北。
最高處的第七級台階，大概十平米左右。
教皇的椅子不見了，但位置卻還在。
邁上高高的台階，姜碩轉身，得以看清殘殿的每個角落。
聯想彼時彼景，一種俯瞰眾生的感覺，油然而生。
……
但這種感覺一會兒便回歸了現實。
此地一片殘破，給他一種失敗者的感覺，
很快索然無味。
姜碩開始四處敲敲打打，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暗格。
但查探半晌，除了碎石就是殘垣。
別說暗格，由於廢棄已久，連只腳印也沒有。
「算了，我們去前邊的供奉殿看看。」
話落，姜碩先行邁下，穿過教皇殿正北的破洞。
可惜，少頃後看到的，也是差不多兩座同樣的廢殿，草木叢生，風吹日曬下早已失了原本的顏色。
除此之外，就再沒其他的建築。
姜碩漸漸不抱希望。
轉念一想，似乎也正該如此。
磚石本來也是值錢的東西，萬年過去，早被人敲開搬空了。
三大殿還在，純粹因為是由巨大的堅硬石塊堆砌形成，普通人搬不動，魂師看不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