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他怎麼了？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江明低著頭，聲音中罕見地帶著幾分沉悶。

  「唉」

  莊老沒有說話，只是沉重地嘆息一聲。

  作為九十七級的治療系封號斗羅，面對穆老這種情況，他也沒有辦法，甚至他都嘗試過在冰火兩儀眼那邊尋找合適的仙草，看看能不能借用仙草的力量，給穆老延續生命。

  但.

  穆老的生命力流失太嚴重了！

  而對於穆老這種極限斗羅，哪怕是仙草，也無濟於事。

  「還有多長時間？」

  江明深吸一口氣，緩緩問道。

  莊老輕聲道：「按照穆老這個生命力流失的速度，最多，還有一個月時間。」

  這是在有九十七級的生命斗羅莊老，以及小靈這個修為已經達到凶獸層次的精靈共同努力的結果。

  不然，穆老的生命也就在這幾天。

  想要給極限斗羅續命，真的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更別說，穆老身上還有本體宗的本命劇毒。

  「小明，不用為老師傷心。」

  穆老緩緩睜開渾濁的眼眸，蒼老的面龐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一抹紅暈也隨之出現在他那原本毫無血色的面龐上。這一刻，他的精神似乎也振奮了幾分。

  一旁的莊老和小靈立刻釋放出極為旺盛的生命力，維持穆老的狀態。

  「老師！」

  江明跪在穆老面前，眼眶中的熱淚潸然落下。

  死亡，對於江明來說，很熟悉。

  從小，父母死亡。

  長大過程中，清水城每天都有人死亡。

  而哪怕是成長起來之後，他的實力越來越強大，有能力守護身邊重要之人，但還是會有很多人死去、

  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死亡，甚至在這二十年的時間裡，他自己都無限接近死亡許多次，他應該已經看淡了。

  但當看到穆老大限已到的時候，他知道，他還是沒有看淡死亡.

  「小明啊，別哭！老夫不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嘛，現在還死不了。」

  穆老故作嚴厲地說道，看向江明的眼眸中卻充滿了不舍。

  他之前還以為自己能夠看到自己這個最得意的弟子成神，再不濟，也能等到他成為封號斗羅之後，再離去。

  可現在.恐怕是等不了了。

  不過，山谷那一戰，他看到了江明現在的恐怖實力。

  他也放心了，自己這個弟子的路，已經沒有人能阻擋！

  「老師」

  江明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是一直不停的往下流，那種壓抑的感覺，甚至把他的黃金之心都給籠罩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

  難受，真的好難受。

  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的時間.太短，太短了啊！

  「玄子，少哲，帶小明出去吧，我休息一下。」

  穆老看著情緒有些失控的江明，伸出蒼老的手掌，拍了拍江明的頭，緩緩閉上了眼眸。

  言少哲走到江明身邊，拍了拍江明的肩膀。

  「小明，讓老師休息一會兒吧。」

  江明伸手擦了擦眼淚，緩緩站起身，看了一眼被籠罩在濃郁生命氣息中似乎已經睡著的穆老，轉身朝著海神閣外走去。

  海神閣外，張樂萱在外面等著，絕美的容顏上滿是悲悵。

  她也知道了穆老即將逝去的消息。

  「江明.」

  見江明出來，張樂萱走上前走到江明身邊。

  江明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依舊悲傷，淚痕未乾，整個人似乎都被籠罩在一種極其哀傷的情緒當中。

  張樂萱挽著江明的手臂，眼神中浮現一抹擔憂。

  江明這種狀態，她從來沒有見到過。

  「樂萱，你先帶他回去吧。」

  玄老看向張樂萱，輕聲說道。

  穆老即將逝去，對於江明的打擊有些大了。

  「嗯。」

  張樂萱輕輕點了點頭，帶著江明朝家裡走去。

  而兩人沒有發現的是，江明一直低著的頭，眼眸中除了悲傷之外，還帶有思索。

  他.在想什麼？

  「江明，該吃飯了。」

  張樂萱看著坐在空地上一動不動的江明，輕聲呼喚道。

  沒有回應。

  張樂萱走過去一看，發現江明的眼睛已經閉了起來，像是睡著了一樣。

  而在空地上，還有幾道用魂力刻畫出來的痕跡，那些痕跡有些玄奧，張樂萱看不懂。

  「江明？江明你怎麼了？！」

  張樂萱拍了拍江明的肩膀，臉上的表情焦急起來。

  她可以肯定江明並不是在冥想修煉，江明身上一點修煉的跡象都沒有！

  至於睡覺大白天江明從來就沒有這麼嗜睡過！

  被張樂萱拍了肩膀，江明眼皮顫了顫，眼眸緩緩睜開。

  江明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張樂萱心中一震。

  疲憊！

  深深的疲憊！

  江明的眼神中充滿了疲憊的感覺，哪怕是當初在山谷的時候，江明和宿老們戰鬥都沒有出現過這種眼神。

  他，到底怎麼了？

  「樂萱姐我好睏啊」

  江明只是說出了這一句話，便再度閉上了眼睛，魁梧的身軀轟然倒塌了下去。

  張樂萱連忙在江明背後扶住他，她小心地把江明的身體放倒，讓他的腦袋靠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儘可能溫柔的力量安撫著。

  「大師姐，江明他是怎麼了？！」

  馬小桃驚呼一聲，看著躺在張樂萱腿上的江明，眉頭緊皺。

  張樂萱緩緩搖了搖頭，看向馬小桃，輕聲道：

  「小桃，你去找一下莊老，請他看看江明的情況。這些天，江明的狀態一直不對勁。」

  是的，自從半個月前江明進入海神閣中，得知了穆老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回來之後就一直很不對勁。

  不僅沒有再去魂導系那邊講解關於魂導器的知識，甚至連修煉都不修煉了，哪怕是平常的生活中，都是時常一愣就是大半天的時間，沒有人叫醒的話，他甚至一發呆就是一整天！

  而且隨著這種狀態的持續，江明的精神似乎變得越發疲憊了，張樂萱從來沒有見過江明如此疲憊。

  今天這種情況，應該是撐不住了。

  當江明醒過來的時候，腦袋還有點暈，這半個月做的事情，耗費的精力，實在是太多了。

  「小明，你要注意休息了，別太傷神。」

  蒼老的聲音響起，江明的視線轉動，長長的鬍鬚出現在眼前。

  是莊老。

  江明晃了晃腦袋，讓腦子裡的那些東西暫時平復一下，空出一點點精力，看向房間裡的一切。

  莊老，張樂萱，馬小桃，凌落宸，公羊墨，陳子鋒，西西房間裡有很多人，每一個人臉上都是擔憂的神色。

  在聽到江明勞累倒下的消息之後，他們第一時間就過來了。

  他們有些難以置信，從他們認識江明開始，江明就一直是以無敵的姿態一路過來的，哪怕再怎麼卷，他們從來就沒有看見江明倒下過。

  可現在，江明的實力達到了這麼恐怖的地步，竟然倒下了？

  「嗯，謝謝莊老。」

  江明朝著莊老點了點頭，眼底的疲憊好了一點，但依舊十分深重。

  難以想像，能在短短半個月時間裡把江明這種級別的存在累成這樣，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休息吧，老夫先走了。」

  莊老沒有多說什麼，他在給江明治療的時候，很明顯發現了江明的精神力似乎出了一點問題，那也是導致江明現在如此疲憊的原因。

  但看江明的樣子，他應該不會願意說出來。

  「大魔王，你這到底什麼情況？」

  公羊墨皺著眉看著江明，眼神中滿是疑惑。

  「沒事，只是在做一個嘗試，有點累罷了。」

  江明臉上微微笑了笑，眼眸緩緩閉上。

  「大師姐，他到底在做什麼？」

  陳子鋒也是一臉凝重地說道。

  他實在是不能理解，幹什麼能把江明累成這樣！

  「你們不用問樂萱姐了，我還在嘗試，沒告訴她。」

  江明閉著眼，輕聲說道。

  「你們先出去吧，我再休息一會兒。」

  聽到江明這話，眾人臉上的擔憂之色更加濃郁，但還是轉身離開了。

  「不管伱在做什麼，不要把自己弄的這麼累。」

  張樂萱握住江明的手，柔聲說著。

  「嗯。」

  江明點了點頭，便沒了動作。

  繼續嘗試，繼續嘗試.

  醒來後的江明狀態似乎沒有變化，依舊是時不時地發呆，而且發呆的頻率更高，時間更長。

  張樂萱雖然沒有問，但心中的擔憂卻越發深重了。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江明睜開眼睛，眼神中滿是煩躁。

  很多遍了，已經很多遍了！

  為什麼還是不能成功！

  狂躁的氣息不斷浮動，周圍的一切無風自動，空間變得十分壓抑沉悶起來，如同江明此刻的心情。

  他這大半個月時間，嘗試了無數次，很多步驟都已經完成了，但為什麼，最後一步一直無法成功！

  就差最後一步！

  「啊！」

  江明朝著面前的海神湖大吼一聲，整個人如同瘋魔一般。下一刻，他直接跳進了海神湖中。

  巨大的浪花炸響，海神湖面上水波漣漪，江明的身體被湖水包裹，燥熱的氣息把湖水蒸發，化作一個氣泡浮上水面，然後炸開。

  「到底還差點什麼.」

  看著越來越遠的湖面，江明眼神朦朧，輕聲呢喃著。

  他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難度很大，但為什麼前面那麼順利，最後一步卻不行呢.

  為什麼會靜止，能量明明很充足啊.

  海神島上，張樂萱看著已經平靜下來的湖面，眉頭一直蹙著，一動不動。

  剛剛江明跳湖她看見了，但她沒有去阻攔。

  她知道江明只是太煩躁了，想要冷靜一下。

  八環魂斗羅，要是能被水淹死，那還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夜幕降臨，金烏被玉兔取代，星辰布滿夜空，倒映在海神湖上的時候，平靜的海神湖湖面，突然出現了大量的水泡。

  轟！

  下一刻，水浪沖天而起，形成了一道壯觀的水柱。

  水柱中，一道人影若隱若現。

  見狀，已經在岸邊站了大半天的張樂萱臉上突然浮現一抹笑容。

  或許是因為默契，隔著老遠，哪怕是看不清在水柱中的江明，她也能夠從散發出來的氣息波動中，感應到江明此刻的心情似乎是非常高興，非常興奮的！

  「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我他喵的真的是傻子！」

  江明豪邁的笑聲從海神湖上響起，像是大徹大悟，又有些瘋癲的樣子，甚至還罵了自己一嘴。

  「江明這又是怎麼了？怎麼還罵起自己來了？」

  馬小桃和凌落宸看著海神湖上的水柱，有些疑惑。

  「大魔王這.」

  公羊墨察覺到動靜，從內院弟子的宿舍中走出，不明所以。

  「小明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聽樂萱那丫頭說，小明最近的狀態很不對勁。」

  「老莊你要不要再去看看？」

  黃金古樹前，海神閣的諸位宿老看著遠處的江明，皺著眉交流著。

  穆老即將逝去，江明也出問題，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我去看看。」

  莊老點了點頭，雖然江明身上有小靈在，但他還是有點不放心。

  「我也去吧，這小子.」

  玄老放下手中的酒葫蘆，雞腿都不吃了。

  穆老是史萊克的頂樑柱，江明就是史萊克未來的頂樑柱，這兩個同時出問題，絕對不行！

  海神島不是很大，以玄老和宋老的修為，幾個閃身，人已經來到了海神湖上升起的水柱面前。

  「小明！」

  玄老輕喝一聲，想要喚醒水柱里的江明。

  莊老已經釋放出了武魂，濃郁的生命之力浮現，哪怕是灑落的生命光澤，都讓海神湖中的生物趨之若鶩。

  「玄老？莊老？」

  詫異聲從水柱中響起，下一刻，水柱落下，江明的身影出現在兩人眼前。

  「莊老，您不用釋放武魂，我沒事。」

  看見莊老已經釋放出武魂，要對他進行救治，江明連忙擺手道。

  「你小子，你這大半個月都在搞什麼東西？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玄老看著江明眼圈深重，眼睛裡血絲密布的樣子，頓時皺眉道。

  在他的心裡，江明一直都是一個非常堅強，甚至是有點懂事過頭的孩子。

  就像這次潛入明德堂，給魂導系帶來各種先進魂導器技術的事情，整個史萊克沒有人和江明說這個，但江明不聲不響，就這麼去做了，做的比他們想像中的還要好！

  可現在，他怎麼了？

  「玄老，我.我沒事，這大半個月我一直在研究一個東西，先保密一下，還需要幾天時間完善.」

  江明輕聲說道，沒有把事情說的太清楚，雖然想通了最後關鍵的一點，但現在還需要進行實驗，至少要保證在最後一步之前，不能出現一丁點的意外！

  「研究東西，還要保密？你小子」

  玄老話還沒有說完，江明便再度鑽進了海神湖中。

  帶著些許涼意的湖水有些提神醒腦，和第一次跳進來的情況不一樣的是，這一次的江明，眼神中沒有絲毫煩躁，更多的，是喜悅！

  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海神湖中，只剩下一本造型古樸的書籍。

  那是精靈之書。

  我們的世界，江明眸光明亮，輕聲喝道：

  「繼續推演！再來！」

  不知不覺中，穆老僅剩的一個月時間悄然流逝了。

  穆老真的已經，徹底油盡燈枯了。

  海神閣外，一共九十八名內院弟子靜靜地盤膝坐在門前，端坐在最前方的，是一名年約二十五、六歲的少女，一頭黑色長髮一直垂到腰際，精緻的面龐白皙無暇，雙手除拇指外，其餘八指交叉，拇指相抵，靜靜地放在自己盤坐的小腿之上。恬靜、溫婉的氣質令人一見難忘。

  是張樂萱。

  在她身後，其他九十七位內院弟子沒有一人年齡超過三十歲，靜靜地坐成十排，每個人都保持著和她一樣的動作。馬小桃，戴鑰衡，凌落宸，公羊墨，寒若若，伍茗.修為達到七十級以上的內院弟子，坐在了第二排。

  這些人，這是史萊克學院內院的種子選手。

  史萊克學院千年以來，還沒有如此多的種子選手同時出現，這是史萊克學院真正的盛世！

  可，還沒有等這些天賦卓絕的弟子們真正成長起來，穆老，就要去了

  張樂萱緩緩睜開雙眸，一雙明亮而睿智的黑眸中流露著深深的悲傷。

  穆老，您真的要走了嗎？

  哪怕一個月前就知道了，但真正到了這一刻，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作為史萊克學院內院首席弟子，她和在場其他內院弟子相比，與穆老的接觸要多得多。感情自然也要深厚得多。她真的不願意接受這個消息，可事實擺在眼前，今天，她只能在這裡送穆老最後一程。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江明還沒來。

  在穆老即將逝去的關鍵時刻，他到底去哪兒了？他可是穆老的弟子啊！

  諸多內院弟子心中疑惑。

  而在他們疑惑的時候，玄老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樂萱.你們幾個也進來吧。」

  史萊克學院的種子選手都起身，走進了海神閣。

  史萊克學院內院的種子選手，只有在二十歲之前修為達到六十級魂力才有資格。

  而此刻站起身來的，足足有近十位！

  要知道，這還只是在學院的內院弟子以及是最近十年的內院弟子。

  畢竟，內院弟子也是會畢業的。

  海神閣內，宿老們都站在穆老身邊。

  這一次，穆老是真的要走了.

  躺椅上，穆老緩緩地睜開雙眼，他那雙原本昏黃的眼眸這一刻竟然變得極為清澈，眼眸呈現為深藍色，就像是無盡的大海深處。

  在他面前的，是內院最具有潛力的弟子。

  霍雨浩他們幾個小一點的孩子在左邊，因為潛力極佳，雖然他們之中有人還沒有進入內院，但也被批准了進入海神閣。

  右邊，是張樂萱馬小桃等已經成長起來了的優秀弟子，再過不久，他們就能成為史萊克的脊樑。

  穆老的目光一點點地移動著，從右到左，一個個地，從張樂萱，馬小桃等人的身上，轉移到霍雨浩等人身上，眼神中滿是欣慰。

  這些，就是史萊克三百年的未來！

  有他們在，史萊克至少在未來三百年時間裡，不會有任何沒落的風險！

  「小明呢？」

  目光掃視了全場之後，穆老並沒有看見江明的身影。

  幾乎是穆老話音剛落，海神閣門口再度打開，江明直接走了進來。

  他的臉上沒有和其他內院弟子一樣的悲傷表情，甚至眼神中隱隱帶著幾分喜悅。

  「老師！」

  江明輕快地說了一聲，聽得宿老們都是眉頭一皺。

  這種場合，這個時候，江明這種語氣

  穆老絲毫沒有在意，他看著走過來的江明，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小明啊，過來。」

  江明走到穆老身邊，還沒等穆老說些什麼，他卻是直接伏在穆老耳旁小聲說了些什麼。

  而在江明說完這悄悄話的時候，穆老很明顯地眼神愣了一下。

  隨即，他看向江明，輕聲問道：

  「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吧？」

  江明拍了拍堅實的胸口，自信道：

  「放心吧老師，這個月我已經推演過很多次了，不會有事的！」

  聞言，穆老緩緩點頭。

  「那，小明你先出去吧。」

  江明一愣，隨即似乎是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又走出了海神閣。

  盤坐在外面的內院弟子看見江明這麼快出來，都是懵了一下。

  不是，江明這進去還沒有半分鐘吧，怎麼就出來了？

  「穆老，您這是.」

  玄老看向穆老，眼神中帶著疑惑。

  江明可是穆老最優秀的弟子啊，這怎麼

  穆老自然是明白玄老的疑惑，他搖了搖頭，笑而不語，開始安排起自己的『後事』。

  「我『去』之後.」

  江明出了海神閣之後，沒有離開太遠，也沒有和其他內院弟子們一起盤坐在門口，而是靠在黃金古樹上閉眼歇息。

  直到看到一大批人從海神閣里出來之後，江明才又走進了海神閣內。

  江明看向已經只剩下最後一絲氣息的老師，嘴角的微笑收起，眼神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老師，那我.就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