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好嗎?

  半年時間過去了,明德堂當初的風波也已經平息了。霍雨浩輕車熟路地來到了軒梓文的辦公室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來。」軒梓文的聲音從門內傳來,依舊帶著幾分慵懶和隨意。

  霍雨浩推門而入,發現軒梓文正埋首於一堆圖紙之中,眉頭微皺,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麼難題。聽到開門聲,軒梓文抬起頭,看到是霍雨浩,臉上頓時露出了幾分笑意:「你小子,總算是捨得回來了?」

  霍雨浩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軒老師,我這不是一直在閉關修煉嘛,這不是一結束就趕緊來報導了嗎。」

  軒梓文站起身,拍了拍霍雨浩的肩膀,說:「嗯,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走,我帶你去你的新實驗室看看。」

  說著,軒梓文便帶著霍雨浩離開了辦公室,朝著地下基地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不時有明德堂的學員和研究員與他們擦肩而過,目光都忍不住在霍雨浩身上停留片刻。

  霍雨浩能夠感受到那些目光中所蘊含的各種情緒,有好奇、有敬畏、也有嫉妒和不服氣。他神色平靜,目不斜視,只是默默地跟在軒梓文身後,朝著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地下基地依舊是那般繁忙而充滿著科研發明的氣息,各種金屬碰撞的聲音、魂導器運轉的嗡鳴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獨特的地下交響樂。霍雨浩深吸一口氣,聞到了空氣中瀰漫著的淡淡的金屬和藥草混合的味道,這讓他感到一陣熟悉和親切。

  在軒梓文的帶領下,霍雨浩來到了位於地下基地深處的一間全新的實驗室。這間實驗室比他之前的那間要寬敞明亮許多,各種實驗器材和材料也更加齊全。

  「怎麼樣?還滿意嗎?」軒梓文笑著問道。

  「謝謝軒老師,我很喜歡。」霍雨浩真誠地說道。

  「喜歡就好,抓緊時間準備一下吧,過幾天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軒梓文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實驗室,留下霍雨浩一個人在實驗室中。

  霍雨浩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了實驗室中央的一張實驗台上。他走上前去,輕輕撫摸著檯面上光滑冰涼的金屬,心中充滿了期待和興奮。

  他知道,新的挑戰即將到來。在外人的眼中,他似乎和半年前相比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但麻煩還是來了……

  完成了一天的研究,霍雨浩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出了明德堂。夕陽的餘暉灑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長,也為他的臉龐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他一邊向宿舍方向走著,一邊在心中默默地思索著今天的收穫。精神之海質變之後,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大腦如同被激活了一般,計算、分析能力都有了長足的進步。對魂導器的理解也自然而然地隨著對知識的深入而進化,這讓他對未來的研究充滿了信心。

  「哪怕現在我還不能去研究那個巨型金屬人,但鞏固自己作為魂導師的能力顯然對未來的研究更為有力。」霍雨浩低聲自語,眼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握了握拳頭,感受著體內奔涌的力量,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

  就在他要走進宿舍大門的時候,突然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警兆驟升。霍雨浩的腳步一頓,左腳腳尖輕點地面,整個人如同羽毛般輕盈地轉向另一個方向,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

  「誰在那裡?」霍雨浩沉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警惕。

  「是我。」一個低沉的聲音從不遠處的陰影中傳來,語氣中帶著一絲冷峻。

  昏暗的路燈下,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手持一柄黑色的長劍,劍身散發著冰冷的寒光,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來人正是季絕塵,他依舊是一副冷酷的樣子,黑色的長髮披散在肩頭,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和半年前相比,整個人的氣息似乎也變得更加鋒銳了,如同出鞘的利劍,充滿了凌厲的壓迫感。

  霍雨浩看著季絕塵,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我就知道是你,你身上那股凌厲的劍意是獨一無二的,無論走到哪裡都無法隱藏。」

  季絕塵走到霍雨浩身前幾步遠的地方停下,目光平靜地看著他,微微點了點頭,沉聲道:「謝謝你。」

  雖然只有短短的三個字,但霍雨浩卻聽出了其中蘊含的複雜情緒。他知道,季絕塵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而且這件事情很可能與自己有關,否則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謝我什麼?」霍雨浩微微一愣,疑惑地問道,目光中帶著一絲不解。季絕塵深邃的眸子望向他,語氣平靜而認真:「那天之後,回來我就進入了深度冥想,那場戰鬥讓我對劍的理解更加深入了,所以要謝謝你。」霍雨浩聞言,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過:

  「哦?你也進入了深度冥想?那可真要恭喜你了,看來你從那場戰鬥中獲益匪淺啊。」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謙虛的笑容,「不過你也不用謝我,我也剛從深度冥想中醒過來不久,說起來,我們也算有緣,那一戰,我們都是收穫良多。」季絕塵的臉上難得的流露出一絲不同於往日冷漠的表情,那似乎是一種無奈,又像是感慨:

  「我的深度冥想,只是持續了一個月……」他頓了頓,目光落在霍雨浩身上,帶著一絲探究,「而你,卻是半年。」他深吸一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戰意:「我今天來,是想看看,半年之後,你究竟提升了多少。」「好。」霍雨浩沒有推辭,也沒有多問,他知道,對於季絕塵這種人,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唯有實力,才能讓他正視。而且,看著季絕塵已經改為雙手握劍的樣子,霍雨浩明白,

  這一戰,不可避免。他深吸一口氣,沒有做任何準備動作,只是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季絕塵,一步步向他走去。奇異的一幕出現了,每當霍雨浩邁出一步,他的身上就會多了一層金色,雙眸之中,金色尤為盛,仿佛兩顆金色的星辰,閃耀著奪目的光芒。就連他走過的地方,似乎都會留下一個個金色的腳印,閃爍著淡淡的金光,神秘而強大。季絕塵確實和半年前不同了,他的劍意已經不再是鋪天蓋地,

  而是凝聚成了一道,一道比以前要凌厲了數倍,宛如蒼龍一般的強大劍意,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直逼霍雨浩而來。可是,當這股劍意撞擊在緩步向前的霍雨浩身上時,卻並不能阻擋他半分,唯有破碎,如同玻璃一般,瞬間崩裂開來,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空氣中。

  我一步步走向季絕塵,每一步都像踏在他的心弦上,他的劍隨著我的步伐微微顫抖,額頭的汗水也越來越多。兩米的距離,仿佛是兩個世界。我停下了腳步,金色的光芒將我籠罩,卻沒有一絲外泄的氣勢,就像一團溫和的光。

  「你很緊張?」我開口問道,聲音平靜如水。

  季絕塵握緊了手中的劍,指節泛白,沉聲道:「面對你,我不得不謹慎。」

  「謹慎?你應該全力以赴。」我淡淡地說道,「否則,你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季絕塵深吸一口氣,劍意再次攀升,卻被我的話語打斷:「你錯了,劍意並非一味的強勢,真正的劍道,在於心。」

  我緩緩抬起雙手,背於身後,金色的光芒更加耀眼,卻依然沒有半點壓迫感:「你走的路是對的,專於一,以畢生之力傾於劍,這是劍道的真諦。你的路走下去,一定會獲得難以想像的成功。」

  我的話語中沒有絲毫嘲諷,只有真誠的認可,這讓季絕塵更加疑惑,手中的劍也微微顫抖。

  「在專注方面,我甚至不如你。」我繼續說道,語氣平靜而淡然,「但是……」

  我的語氣一頓,金色的光芒微微閃爍,一股無形的威壓悄然瀰漫,季絕塵的呼吸頓時一滯,手中的劍幾乎握不住。

  「但是在天分和福緣方面,抱歉,我占了太大的優勢。」我淡淡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我有一位偉大的老師,他的指點,勝過你苦修數十載。」

  季絕塵的臉色變得蒼白,握劍的手劇烈顫抖,他知道我說的是實話,在絕對的天賦面前,再多的努力也顯得蒼白無力。

  「想贏我,你恐怕要追逐一生。」我最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憐憫。

  我說完,放下雙手,轉身離去。金色的光芒隨著我的步伐逐漸消散,仿佛從未出現過。我只留下一個背影,卻深深地烙印在季絕塵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回到宿舍樓,身影消失在門口。那一刻,季絕塵再也支撐不住,悶哼一聲,手中的天外隕鐵劍無力地柱在地上,豆大的汗珠滴落,浸濕了地面。

  我們沒有交手,但我們的「意」卻已經進行了激烈的碰撞。他的劍意,我的魂力,在無形的領域中交鋒,勝負已分。

  季絕塵的劍,講究的就是劍意,一旦他在氣勢上壓倒對手,那麼,無論對手實力有多強,都必將被他一斬而滅。所以,哪怕

  他的魂力等級明明比霍雨浩高,不久前還突破了七環,進入了夢寐以求的武魂真身境界,可是當他真正面對霍雨浩的時候,卻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他喘不過氣來。

  這股壓力並非來自魂力,而是源於精神層面的壓迫。當霍雨浩向他走過來的時候,他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巍峨的山峰,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每走近一步,那股壓迫感就增強一分,仿佛要將他徹底碾碎。

  「你的劍意呢?」霍雨浩走到他面前,平靜地問道,語氣中沒有絲毫的嘲諷,卻像一把重錘敲擊著他的心房。

  季絕塵握著劍的手微微顫抖,他想要揮劍,卻發現自己的劍意在霍雨浩強大的精神力面前如同風中殘燭,搖搖欲墜。

  「你輸了。」霍雨浩淡淡地說道,語氣雖然平淡,卻充滿了不可反駁的威嚴。

  「我……輸了……」季絕塵無力地垂下頭,他知道,自己輸得徹底,輸得心服口服。

  霍雨浩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深邃如同星空,仿佛能洞察一切。

  過了許久,季絕塵才緩緩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不甘,「為什麼?我的劍意已經修煉到極致,為什麼還是無法戰勝你?」

  霍雨浩搖了搖頭,「你的劍意太過鋒芒畢露,缺乏內斂和沉澱,就像一把沒有開鋒的寶劍,徒有其表。」

  季絕塵沉默了,他知道霍雨浩說得對,他一直追求極致的攻擊,卻忽略了自身的修煉。

  「想贏我,你恐怕要追逐一生。」霍雨浩丟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追逐一生嗎?」季絕塵喃喃自語,眼神逐漸變得堅定,「好,我追逐一生!總有一天,我會超越你!」

  霍雨浩沒有回頭,他知道,季絕塵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一個值得他用一生去追逐的目標。繼續發展下去,誰能說他不能創造出另一個君臨天下呢?

  「季絕塵的天賦並不算出眾,」霍雨浩心中暗自思忖,回想起與季絕塵交手的場景,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能取得如此成就,完全是依靠他不懈的努力、堅定的執著和永不放棄的毅力。

  他走出的這條強者之路,每一步都浸透著汗水,甚至他的魂力提升都可能與他獨特的修煉方式有關。否則,以他那平庸的武魂,怎麼可能在這個年紀就達到如此驚人的修為?」霍雨浩不禁握緊了拳頭,「如果我和他全力一戰,恐怕勝算不足兩成,畢竟我們之間的修為差距實在太大了。何況,季絕塵的劍法凌厲無比,招招致命,我很難抵擋。」

  霍雨浩深吸一口氣,心中暗自慶幸,「好在季絕塵追求的目標與我不同,他並非一味追求勝負,這才讓我僥倖贏了兩次。」想到這裡,霍雨浩的眼神更加堅定,(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