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8章 魔法學徒
對於魔法師來說，魔力，或者說個人的意志力，就是支點，而知識就是槓桿，魔法有多大威力，不止取決於個人的意志強度，更取決於知識的量。
就比如火球術，你用木炭，硝石，硫磺，作為施法材料，和用三硝基甲苯作為施法材料，威力差別是巨大的。
但不管是哪一種施法方式，都肯定比直接用意志力腦補一個火球的威力大的多。」
藍諾張了張嘴，這個設定聽起來好像爆頭神座，不過又莫名的合理：「話說你既然知道法術的原理，那有沒有法術的修煉法門啊！我是不是可以不去拜師，自己在家修煉魔法？」
藍諾表示只要能苟在家，他能苟一輩子，戴上黑框眼鏡，把褲腰帶提到胸口，苟成大膜法師再出關那才是最好的！
「很抱歉，我的資料庫里，並沒有相關內容，在信譽本位共和國，信念的力量被很好的統合利用，比起個人使用要高效的多，每個人都可以憑藉自己的信用額度，借用其他人的信念力量，用更科學的工具來發揮這部分力量。
所以常規資料庫中，只有如何鍛鍊意志的方法，沒有如何以個人力量使用意志的內容，這些屬於我們那個時代的古籍，你如果需要的話，請積攢點數，召喚最高指揮官更新資料庫。
友情提示，您現在的點數只有新手保護的十點，遠不足以召喚最高指揮官，想要獲得更多點數，這邊建議您立刻造反，這裡有免費的土法煉鋼全套工藝流程，簡單實用，容易上手！我看好伱哦！」
藍諾：「……」
「雖然你說的很誘人，搭嘎，口頭哇路！我這就準備去城裡應聘魔法學徒！」藍諾很有自知之明，現在的他，連村口的大戶家的大黃都對付不了，就這麼造反，簡直就是自尋死路！柳黃村村口，大黃的犬吠聲中，安娜與藍諾相擁告別，背上裝滿鹹菜行囊，像個進程的鄉村學生一樣的藍諾，坐在村里唯一一輛板車的欄杆上，開啟了他的紅鐵城之旅。
藍諾一路上都很是沉默，看起來是村里孩子特有的木訥，實際上只是因為在複習解析幾何，沒時間分心閒聊。
坐在他身邊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妹子，名叫瑪莎，常年的勞作，讓她看起來像三十歲的樣子，是安娜拜託來照顧藍諾的鄰居，不管怎麼說，藍諾這具身體只有十三歲，不可能一個人出門。
瑪莎顯然比藍諾活潑多了，雖然車上又顛又擠，嘴巴還是一刻不停的和人攀談，提到藍諾就和旁人炫耀這孩子天資聰穎，三個月就學會了大陸通用語，好像藍諾是她的孩子一樣。
藍諾聽著都感覺一陣尷尬，渾身都是雞皮疙瘩，好在旅途不長，一上午的車程，便可以看到紅鐵城的輪廓。
在看到城市的輪廓的那一刻，藍諾終於有一點轉生到異世界的感覺了，那是一座紅土堆砌城牆而建造的高大城池，在城牆的表面，刻畫著白色的，火焰形狀的圖騰，即便距離遙遠，依舊能看到圖騰閃爍的光芒，顯然並不是普通的裝飾。
看到藍諾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瑪莎立刻給他介紹道：「紅鐵城的這座城牆，可是這一帶最大規模的神跡奇觀了！
相傳古代的紅鐵城，能冶煉出羅蘭王國最好的鋼鐵，但卻只有工匠而沒有軍隊，在一次敵人的入侵中，國王為了保護這座城市，在王國中舉辦了盛大的祭祀儀式，祈求神明保護這座不設防的城市。
國王的虔誠祈禱感動了鋼鐵之神，在紅鐵城即將陷落的危難時刻，降下奇蹟，在四面城牆上，留下了十二道神紋，只要城市中的居民虔誠祈禱，神紋就會發揮作用，將城牆轉化為堅固無比的鋼鐵，即便是頂級神術，也無法損傷城牆分毫。
如今戰爭已經過去了百年，但奇觀依舊保留著，每年的十二月十二日，奇觀都會啟動一次，以紀念那一任國王，感謝鋼鐵之神的恩賜。」
板車距離城牆越來越近，高大的城牆極具壓迫感，城牆上的神紋更是讓生物本能的顫慄。
藍諾不由得感嘆神明的強大，現代戰爭淘汰了城牆，但若是有辦法建造廉價的實心鋼鐵城牆，恐怕戰爭的格局會完全改變吧！厚達十米的城牆，完全轉化為鋼鐵的話，幾乎就是無法暴力破壞的。
車子開進城門，每個人拿出一枚銅魚，在士兵的監視下，繳納了城門稅，這才來到城市內部，柳黃村的村民來到城市，必定都是有事要辦的，所以大家很快就各忙各的，瑪莎也是牽著藍諾，朝著市中心的方向走去。
「小藍諾為什麼想成為魔法師啊？你這麼聰明，去做一位財富之神的信徒多好呀！聽說財富之神只收會識字和算數的信徒呢！每個信徒都能成為有錢人。」
藍諾只是搖搖頭，沒有解釋，成為信徒最起碼需要虔誠的信仰，而眾神的教義雖然大多都勸人向善，卻很難讓藍諾認同，因此，他即便有不弱的信念力量，也很難成為一位信徒。
「前面就是市政一條街了！道路盡頭是城主府，西邊是各個宗教的教堂，東邊是魔法師協會和冒險者協會。
雖然成為魔法師是你的決定，但阿姨還是要提醒你，魔法師和大多數教會的關係都不是很好，成為魔法師後，就很難有教會接納你了，就算是最包容的豐饒之神，也是不接受魔法師信徒的。」瑪莎拍了拍藍諾的肩膀，讓他自己做決定。
「謝謝阿姨，我還是更希望學習魔法。」藍諾給出肯定的回答。
「好吧！魔法協會就在那邊，我在外面等你。」瑪莎笑了笑，藍諾正是叛逆的年紀，讓他試試也無妨，魔法師對天賦的要求比教會信徒高多了，村子裡出身的孩子幾乎不可能通過考核的。
藍諾走進這座哥德式的尖頂建築，門口兩隻猙獰的石像鬼的眼睛就好像會動一樣，緊緊的盯著他，藍諾有點明白瑪莎為什麼不跟過來了，如果是意志力弱一點的人，在這種環境下恐怕會失態的大叫。
魔法師協會裡的人，大多數都穿著法師的長袍，少數則是貴族的緊身設計的家族服飾，藍諾這個身穿布衣的孩子，怎麼看都像是誤入了協會的樣子。
一名穿著黑色長裙的女性法師走到藍諾身旁，笑著詢問：「小弟弟，你是不是迷路了啊？這裡是魔法師協會，想要找你的家長的話，建議去城主府門口等待。」
藍諾撓了撓頭，對方的態度比他想像中好了不少，他還以為法師會是一群脾氣古怪，生人勿近的傢伙。
「那個……我就是來測試魔法資質的，魔法協會應該是提供免費的資質測試的吧！」藍諾有點不好意思，自己這行為等同於白嫖了。
「嗯？」女法師仔細打量了藍諾一番，看到他眼神還算靈動也生出了幾分興趣：「你想成為魔法師？學習魔法可是很辛苦的。」
「我不怕辛苦。」藍諾心中暗想，再辛苦還能比他每天堅持學習，磨鍊意志辛苦嘛。
「那好吧！你跟我來。」女法師拉起藍諾的手，把他領到了前方幽深走廊的一個房間中，在這裡，還有五個孩子正在等待測試。
四個男孩，一個女孩，年紀和藍諾差不多，但卻全都穿著裁剪貼身，質地上乘的衣服，其中的那個女生身上更是一身絲綢質地的裙裝，讓藍諾很想感嘆一句：「都是民脂民膏啊！」
要不是看到安娜被熱水泡的蛻皮的雙手，藍諾都不會知道，繅絲的女工究竟是在怎樣惡劣的環境裡工作，雙手長期泡在滾燙的熱水中，久而久之，雙手蛻皮是輕的，潰爛腫脹，不得不截肢都是有可能的，而繅絲還只是製造絲綢中，相對簡單的步驟。
藍諾看不慣五個小孩，五個小孩更看不上藍諾，他們都是富商地主的子嗣，女孩更是貴族之女，對於身上滿是泥土氣息的藍諾，很是厭惡。
諾蕾姬適時跳出來拱火：「上！揍他們一頓！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無產階級的正義鐵拳！槍在手！跟我走！殺四郎！搶碉樓！」
藍諾：「……」
他深刻懷疑，自己的異時空同位體是故意給自己整活，才安排了這麼個坑貨人工智慧。
測試並沒有因為藍諾的出現而打斷，藍諾也在觀察測試的過程。
並沒有玄幻小說里常見的水晶球，魔法陣，測試的過程也不是測量魔力，精神力，或者靈根，擺在測試台上的，是一桿吊秤，或者說是一桿左右動力臂不等長的天平。
短杆的一側，放著一塊大砝碼，長杆的一側，放著一個小砝碼，長杆的長度約為短杆的十倍，兩側保持平衡狀態。
負責測試中年法師推了推自己的尖頂魔法帽，拿出鑷子，夾了一塊最小的砝碼，放在短杆的一側，頓時，短杆的一側下沉下去。
「來吧！想像一下，讓長杆的托盤裡的砝碼變重，盡全力想像，不要緊張！對！就是這樣，加油！」男人看起來很有耐心的指導面前的孩子。
只見男孩子閉眼皺眉，長杆在他的努力之下，開始了震顫，在男法師的鼓勵下，長杆的一側顫顫巍巍的沉了下去，最終成功讓天平保持平衡。
「很好！五克的意志力，有成為魔法學徒的天賦，明天去工會後院的大課堂報導吧！學習一個月後，如果有進步的話，就可以繼續留在學院。下一個。」
男孩歡呼一聲，拿著合格的憑證，歡快的跑掉了，後面的三個小男孩的測試結果各有不同，最高的一個，測出了十五克的天賦，最低的那個，天平只是顫抖了兩下，被證明沒有魔法天賦，噘著嘴離開，卻在門口沒有走，似乎是自己沒能通過測試，於是想看其他人出醜。
相比之下藍諾則是若有所思，絲毫沒有在意小男孩惡意的目光：「果然不能小看異世界人的智慧啊！竟然用槓桿原理，放大原本難以察覺的宏觀現象！搞不好這個世界已經有人嘗試過卡文迪許扭秤實驗，證明了萬有引力的存在！」
藍諾思考的時候，表情有些木訥，這讓最後面的小女孩對他更是鄙夷，女孩優雅走到測試台前，閉上了眼睛，像是一隻驕傲的白天鵝，隨著她的想像，天平的長杆猛的下沉。
男法師露出驚訝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快速用鑷子夾起五克的砝碼，手指非常平穩的將砝碼放入托盤，儘可能不與托盤發生碰撞，速度很快，畢竟每個人精神集中的持續時間並不長，精神疲憊後，測試就不准了。
兩個砝碼，三個砝碼，四個，五個，六個，七個，足足七個砝碼，三十五克，這才讓天平恢復了平衡。
「很好！可以放鬆了，你的天賦很高，但也不要懈怠了接下來的學習，魔力也是可以通過鍛鍊提升的。」男人給了女孩一張不一樣顏色的合格證書。
拿過證書的女孩轉頭俯視藍諾，驕傲的道：「庶民的孩子就該乖乖回家種田，妄想自己擁有魔法天賦，簡直就像蚊蟲妄想自己可以像蒼鷹一樣飛翔。我勸你還是自己離開，省的丟臉。」說著對門外的少年抬了抬下巴，示意有人在等著看他的笑話。
藍諾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地走向測試台，沒必要和孩子置氣，女孩的表現只能證明，這個時代對孩子的教育有問題，是需要改變的。
「別緊張，我們先從最簡單的開始，努力想像，讓長杆托盤這邊的砝碼變重，加油，相信你自己。」
藍諾對於男法師的一視同仁很滿意，看起來諾蕾姬說古典派魔法師有爭取的價值還是比較靠譜的。
女孩看到藍諾絲毫沒有被自己的言語影響，頓時撅起嘴，也不離開，抱著膀子準備看藍諾出醜。
藍諾爬上高腳凳，雙眼微微閉上，開始回憶兩天前，自己召喚出火球的感覺，將想像的對象變成將砝碼的質量提高。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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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