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2章 觀測
瘟疫隔離區內部蓋倫，對於一名因為高燒而昏迷不醒的患者一籌莫展。
雖然同樣是神醫，但精通的領域不同，所誕生出的特殊能力也不同。他擅長的是解剖。而且是比華佗更擅長的那種。但對於傳染病方面，卻沒有特別好的手段。
雖然已經意識到了隔離感染者。但這只能保證遏制瘟疫的擴散。那些感染了疾病的人，只能自生自滅。又因為他們遭遇了隔離。缺乏醫護人員的照顧。導致死亡率居高不下，整個隔離區內就像是人間地獄一般。
蓋倫敢於來到這裡，自然是因為他的特殊能力，可以保證自己不被感染。就算被感染，也能瞬間治癒。至於其他來到這隔離區內個人，他們雖然穿著厚實的衣服，但來到這裡前已經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了。
就在蓋倫思考者，是不是要給患者放血的時候，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回頭他便看到了一個年輕的男人正站在他的身後。
雖然這個人和羅馬人一樣是黑髮黑眼，但他總覺得這個人的氣質與他印象之中的羅馬人有著極大不同。
「不要嘗試放血了，那只會讓他變得更加虛弱。人體的血液並不是源源不斷的由肝臟產生，然後輸送到身體各處被器官吸收。
而是很難在短時間內生成，並且靠著心臟。實現在體內的循環的。大多數時候，放血只會讓人變得更加虛弱。」
蓋倫覺得他的口音有點怪，不過他更感興趣的是這個人的理論，於是兩個人就血液的產生與作用，開始了討論。
蓋倫雖然依舊不認同這個年輕人的觀點，但也不得不承認，年輕人所說的一套理論是完全成體系，沒有任何漏洞的，不論如何，這份學識是得到了蓋倫認可的。
「那些都是你的學生嗎？」年輕人問。
「是的，他們都是我最優秀的學生。」蓋倫說著，有些惋惜。
「瘟疫是會傳播的。他們來到隔離區域，一樣會被傳染。就算沒有發病，恐怕也不會有人願意他們離開這裡。長時間的待在這樣的區域中。早晚會感染的。」年輕人神色依舊淡漠。
「的確是這樣的，所以每一個隨我來到這裡的弟子，都已經有了死在這裡的覺悟，文藝的面前，終究需要有一些人付出犧牲，需要有人直面瘟疫的本質。
人類是無比脆弱的，想要戰勝瘟疫，能靠的就只有這身血肉之軀鋪就的犧牲之路，我會站在他們的屍骨之上，調養醫學的彼岸，尋找救治一切疾病的解藥。」
年輕人聞言，點點頭：「很不錯的理想，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說完，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根針管，朝著患者的血管中注射了什麼。
隨後又拿出了一整章，遞給蓋倫：「活下去，讓你的弟子們活下去，這雖然不是救治一切疾病的解藥，但對抗瘟疫已經綽綽有餘了。」
在這個細菌病毒還沒有產生任何抗藥性的時代，抗生素簡直就是降維打擊一般的存在。說是包治百病，可能有些誇張。但如果只是單純的瘟疫的話，救治起來並沒有什麼難度。
「謝謝。」蓋倫在觀察了病人許久。發現體溫正在逐漸下降的時候，才點點頭，接過藥物，分發給弟子們，並且講述這種藥物的作用與用法。看著他們準備。將這些藥物注射給病人。也並沒有進行阻止。
「我的建議是，你最好將這些藥物用在你的學生身上。當他們感染後，如果能夠痊癒，那麼就將免疫這次的瘟疫。
任何人在痊癒之後，都會對這次的瘟疫免疫，但你的學生更懂得怎樣做才能提高病人活下來的概率，只要他們活著，並且對病毒產生了抗體。才能救活更多的人。」
蓋倫笑了笑，將寬大的衣襟拉開，露出裡面藏著的一小盒抗生素，小老頭笑的很是狡猾，年輕人的表情依舊不變，只是內心覺得這位醫生變得更加有趣了。
夜幕降臨，年輕人並沒有繼續與蓋倫的交談，而是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隔離區內，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巨大的堰塞湖上，年輕人就靜靜的站在湖面上。看著遠處如臨大敵的軍團，腦海里不知在想些什麼，這些並沒有配備現代化設備的軍團。他大多數都可以輕而易舉的覆滅，但他卻沒有這樣做，只是安靜的觀察著。
何塞已經在羅馬觀察了許久，但似乎最終都沒有下定決心，雖然他的所有基地都在大洋之中。但並不代表他對大陸上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漢帝國的全民基因改造他已經看到了。
絕大多數的災難都已經無法重創那個紮下根來的文明，雖然對於首長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就開發出如此強力的基因藥物很是驚訝，但首長總是無所不能，逐漸的他也習慣了。
他的謀劃雖然會讓地表的環境變得極為惡劣。但毫無疑問已經不對漢帝國構成威脅了，計劃已經失敗，但不對漢帝國構成威脅，不代表著羅馬人和其他人類，也可以抵抗這樣的災害。
何塞看著堰塞湖徹底垮塌，如同蒼穹，到他一般的洪水從天而降，第十騎士軍團怒吼著，綻放出他們奇蹟化最巔峰的力量，與大自然的偉力相抗爭。
他們的身體青筋暴起，壓榨著自己的每一分意志與力量，做到了人類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將洪水正面阻擋，然後一點點緩慢的釋放出去。
但創造奇蹟是要付出代價的，挑戰自然是要付出犧牲的，一位位在沙場之上百戰餘生的老兵，卻在這裡怒吼著榨乾了自己的一切，力竭而亡，奇蹟化的力量，一步步的減弱。軍團的人數也逐漸的降低。但她們終究以人力阻擋下了洪水的降臨。
「我一直在告訴自己，棋局世界的存在都是虛假的，但什麼又是真實的呢？」何塞在這些天來，已經走遍了羅馬的每一個角落，見到過地震廢墟中用自己的身軀作為屏障保護著孩子的母親，也簡單過蓋倫一樣，視死如歸的醫者，更多的，則是明知不可為，而依舊向天災舉起兵戈的戰士，這些真的是虛假的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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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