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解心結
雖然霍雨浩這樣說，但他清楚，其實報仇只是一時興起，在發現公爵夫人重病後，霍雨浩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才動起了手。
「這倒是也是，病死的，和殺刃仇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前者是大仇未報，後者才是大仇已報。」
明蔚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兩人一唱一和，可把霍雨浩精神之海中的伊萊克斯給搞自閉了。
「說的沒錯，大仇得報才是暢快。」
「女娃娃，你怎麼反倒還很贊同他報仇一樣？他不擔心他會被仇恨蒙蔽雙眼，變的不像他了嗎？」
伊萊克斯借著霍雨浩的口和明蔚交流道，他本想讓明蔚勸霍雨浩放下仇恨的，現在卻弄成了這樣。
五個靈魂短暫搭起的精神橋樑上，伊萊克斯的情緒是最為激動的。
冰帝與天夢冰蠶連句話都不敢說，他們只想當個安靜的旁觀者。
「為什麼不贊同？有仇不報那是什麼道理？至於被仇恨蒙蔽雙眼，那你也太小看他了吧，我就從不擔心這個。」
明蔚是真的很贊同霍雨浩的行為，並非是兩人之間朋友的關係，讓她偏向了霍雨浩。
但凡任何一個人處在霍雨浩的位置上，她都會贊同對方報仇。
「仇恨並不一定要以仇恨去消彌，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以德報怨，化干戈為玉帛，消除仇恨，淨化自己的心靈……」
明蔚真的聽不下了，伸出手來捂住了自己的耳中，就差念叨著：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了。
明蔚這樣，伊萊克斯後面的話根本說不下去。
「你看樣子很不認同老夫的話？」
「當然不認同，我感覺你就像在和我洗腦一樣！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一個聖父，你莫不是被誰給洗腦了，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雖然不太能聽得懂明蔚的話，但是伊萊克斯感覺不是什麼好話。但他竟然也不生氣，反而問起了明蔚的想法。
「你既然不認同我的話，那你是怎麼想的？不妨說給老天聽聽。」
「你說以德報怨，那我問你，何以報德。」
伊萊克斯沒有說話，因為他回答不了。
「以德報德，以直報怨，這道理才是對的。至於你說的消除仇恨，淨化心靈那些，更是荒謬了。」
明蔚不想霍雨浩因為伊萊克斯的洗腦，對於報仇之事會有什麼心理負擔，說出了自己的看解。
「誰也不是生來就逆來順受的，受了欺負，怎麼不能報復回去。難不成欺負你的人，高你一等不成？須知人人平等，生命平等。辱人者，人恆辱之，殺人者，人恆殺之。」
「白虎公爵夫人害死了霍雨浩的母親，折磨了他數年，霍雨浩在有了能力之後，為母報仇，為自己報仇，天經地義。」
「不要和我說什麼教訓一通就行了，不必殺人這樣的話。血債必須以血來償，不然，豈非是助長了那些惡人的氣焰。」
「做人吶，道德感不要太強，報仇明明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因為這個世上還是壞人多，在無法約束住壞人之前，這種話還是不要說了，免得對方以為你好欺負，揪著你一個人欺負呢。」
「霍雨浩你想想，要是別人看到你原諒了仇人，他們會怎麼想。」
最後一句話，明蔚反問了霍雨浩。
而霍雨浩提示十分聽話的順著明蔚的提問想了下去。
「如果是朋友看到我這樣，只會說幾句我心善，並且同情我。
但如果是普通人看到我這樣，他必會嘲笑我心軟，甚至有人是個窩囊廢，活該被人欺負。
但如果是仇人，或者對我有所圖的人。看到我這樣……」
「有仇者會更加肆無忌憚的報復，有所圖之人會由此利用我，拿捏我……畢竟我連害死母親的仇人都可以輕易原諒，可以輕易的背叛那個受苦受難的小時候……」
「我還有什麼不能承受呢！」
最後一句話霍雨浩咬的很重，說完這個，霍雨浩自己都覺得有些可怕，感覺這些可能，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一樣。
而聽完兩個的講述，伊萊克斯更加的沉默了。
他的記憶不全，他只能依稀的記得自己曾經因為仇恨犯下了大錯，追悔莫及。
因此，他還是堅持他自己的看法，放下仇恨。
「但若人人都肆意報仇，因為一點小事大打出手，甚至下殺手，那這世道不就亂了嗎？」
「你說的很有道理，因為這種事情的確時時刻刻在發生。」
伊萊克斯剛鬆一口氣，就聽見明蔚繼續說道：
「但你這是在偷換概念，這分明是兩件事。你所說的狀況，是這個世界的缺陷，普通人少了一個伸張正義的途徑。
但這卻並不是霍雨浩的錯，且不說他沒有做錯什麼。就單單說，霍雨浩不是會肆意動手濫殺無辜的人，你根本就不用擔心他會被仇恨蒙蔽雙眼。」
「他的心中自有他的道義，他的道德底線，我也有。我們現在的力量，只能獨善其身，守住自己的底線。」
伊萊克斯這下子是真的沉默了，單方面切斷了精神交流。
「這傢伙估計是被你們說自閉了，本來是想說服你們放下仇恨的，沒有想到，反倒被你們說服了。」
天夢冰蠶終於開了口，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
他雖然膽子不大，卻也是真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性子。
此番話，竟是解開了伊萊克斯的心結。
也免了霍雨浩日後會後悔今日所做，不該手染鮮血。
兩人之前是一邊說話一邊走的，這時才發現他們居然靠近了落日森林。
「呸。」
發現自己的所在地之後，兩人齊齊朝著落日森林的方向呸了一下，趕緊遠離了這個晦氣的地方，動作很是一致。
「你也不喜歡這個地方？」
遠離落日森林之後，兩人又同時問起了對方。
「我不喜歡，一直都不喜歡。好好的一個地方，被一粒老鼠屎給壞了。」
先說的是明蔚，她口中所指的老鼠屎便是唐三留在冰火兩儀眼處的神念。
可笑這個地方明明是洞天福地，是無主之地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