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談心
「不對吧？」然而霍雨瞳顯然是有備而來，「我聽王言老師說，你是為我被侮辱感到憤怒，所以才對他動手的對吧？」
「……嗯。」
撇腳的謊言被輕飄飄的一句話拆穿，唐舞麟頓感不好意思。
霍雨瞳不由失笑。
「你為什麼要露出這種表情啊，你應該感到自豪才對。」
她也是在中午王言找上她之後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今天她特地拜託唐雅多幫她準備三十條魚，就是為了向唐舞麟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從小到大，她都是被欺凌的那一方。
除了母親之外，沒有人會幫她，唐舞麟是第一個會對孤立無援的她伸出援手的同齡人。
所以雖然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實際上她現在十分的開心。
她雙手托腮，問道：
「我聽老師說，你之所以會找上他是因為覺得我對他很在意，你想知道我為什麼對他感到在意嗎？」
唐舞麟點了點頭。
「那好，我給你講一下我的故事吧。」
霍雨瞳望向空中的滿天繁星，眼神悵惘，陷入了回憶之中。
「我的本名其實不是霍雨瞳，我原本姓戴，是白虎公爵的親生女兒……」
接下來的時間裡，通過她的講述，唐舞麟一點點了解到了霍雨瞳的過去。
一個出生在公爵府，在公爵夫人的壓迫下備受欺凌，甚至連唯一可以相依為命的母親也因受毒打臥病在床，最終只能孤身一人離家出走尋找復仇方法的女孩形象逐漸在他眼前浮現了出來。
而這個女孩的身影，又隨著故事的完結與眼前這個嬌小的少女重迭在了一起。
故事講完，唐舞麟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從小生活在美滿的家庭之中，儘管家境不算優渥，又在前段時間得知了父母失蹤的消息，可他的童年大體上還是幸福的。
然而霍雨瞳不同，按她的描述，她的人生至今為止都一直沉淪在黑暗之中，直到最近才剛剛覓到一絲光明。
他難以想像這種生活是什麼樣的，所幸他能感受到霍雨瞳話語中透露出來的情感。
當講述到她的母親的時候，她的話語中充滿了溫柔；當她說到欺凌她們母女的下人時，她的語氣十分的寒冷；當她說到公爵夫人和戴華斌時，流露出的黑暗更是仿佛要擇人而噬……
聽完之後，唐舞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霍雨瞳一提起渣男就那樣的咬牙切齒。
並非是因為她被渣男傷害過，而是因為她就是那個渣男的女兒。
或許一看到渣男，她就會想起她那個連自己有個十歲的女兒都不知道的渣爹吧。
沉默了良久後，唐舞麟問道：
「那你打算以後怎麼辦？」
霍雨瞳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我要徹底滅絕白虎公爵一脈，讓他們徹底從這個大陸上消失。」
「可你現在的實力不夠啊，憑你是做不到這件事的。」
唐舞麟語氣十分的悲傷。
他之所以會這麼說，不僅是因為霍雨瞳的天賦很差。
更是因為他是來自萬年後的人，他知道未來的走向。
即使他才九歲，他也知道除了日月聯邦之外，星羅帝國也殘留了下來，而且當上皇帝的，正是白虎公爵的後人。
看霍雨瞳的表現，她不像是會放棄復仇的人，那麼結論就只有一個，她敗給了現實，復仇失敗了。
「做不到也要做。」霍雨瞳堅定地說道：「哪怕我死，只要能從公爵府身上咬下一塊肉，我也是心滿意足的。」
向公爵府復仇，這是她在母親墓前發過誓的，不管結果是成功還是失敗，只要她還活著，就絕不會放棄這件事。
霍雨瞳話語中的兇狠讓唐舞麟再次沉默了。
相識以來，他對霍雨瞳的印象一直都是一個溫柔努力，時刻替他人著想的姐姐，他從沒有想過她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仔細想來，兩人根本就互不了解，他們都對彼此知之甚少。
這種情況下，她竟然願意把自己的過去說給他聽，這份信任十分的難能可貴。
至少也要讓她知道最後的結局才行。
想到這裡，唐舞麟下定決心，說道：
「雨瞳姐，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聽起來很不真實，但請你相信我，我說的絕對沒有一句謊言。」
接著，他把自己的過去也告訴給了霍雨瞳。
霍雨瞳都把自己的事告訴他了，那他也應當禮尚往來才對。
其實真要論起來，他的過去保密的優先級是遠不如霍雨瞳的。
就算霍雨瞳把他的事情說出去，大概率也只會被當作胡言亂語，而他要是反過來把霍雨瞳的事說出去，她說不定沒過幾天就被公爵府派人暗殺了。
畢竟會相信唐舞麟是通過時空亂流從萬年後來到這個時代的人屈指可數，但只要相關人士做一下調查，就能確定霍雨瞳所言非虛。
「……」
這次輪到霍雨瞳聽完故事陷入呆滯了。
不是她不願意相信唐舞麟，實在是他說的內容太過魔幻了。
穿越時空，甚至還是一穿萬年，再加上金龍王封印的事，她只覺得自己在聽小說。
如果給她說這話的是其他人，她只會覺得對方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將其一笑置之。
但看著唐舞麟認真的表情，她知道他說的無半句虛言。
這孩子不是那種會在這種時候說胡話的人。
艱難地消化完唐舞麟說的話，霍雨瞳深吸口氣，說道：
「舞麟，剛剛你說的話可千萬別再說給除我之外的人聽，當然，我也不會往外說的。」
唐舞麟說的內容實在過於重量級了，如果不是她代表的不是她一個人的話，她甚至想把天夢的事也告訴他。
不過好在知道的只有她一個人，頂多還有一隻蠶，只要她不說，就沒人知道這件事。
「知道了，雨瞳姐的事我也會替你保密。」
唐舞麟認真地點頭。
「不用叫我雨瞳姐了，我本來也就比你大兩歲而已。」霍雨瞳苦笑著輕輕搖頭，「從今往後我們就是互相保守秘密的同伴了，叫我雨瞳就好。」
「好，雨瞳。」
在璀璨的星河下，唐舞麟感覺自己與霍雨瞳之間的距離又更近了一步。
題外話
霍娘當前對各登場角色的好感度
戴華斌：-95（極度厭惡，不是-100隻是因為上面還有更厭惡的公爵夫人）
周思陳：5（挺有趣的同學，唐舞麟的好友）
蕭蕭：15（剛認識幾天，幾乎零交流的室友）
王言：20（待人溫和的老師）
貝貝、唐雅：50（給了她新歸宿的認識時間不久的恩人）
唐舞麟：75（性格與霍娘相性極高，幫她揍戴華斌，唯一知道她過去的人）
普遍好感度不高是因為認識時間都不長，最多十天不到，且及格線是0而非60，只要好感度是正數就代表印象不錯。
順帶，去翻原著發現唐舞麟真是前三部主角感情成長最接近正常人的。
唐三一穿越者，壓根沒感情成長，牢霍前期純木頭，後期感情轉變過於突兀（兄弟瞬間變女友），只有唐舞麟，從純情小處男到情場聖手有詳細的轉變過程（九歲見學姐臉紅，被慕曦調侃的根本還不了嘴，後期面對女孩子的好感應對自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