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走向前去,在食夢獸屍體上一番摸索後,總算確定了魂力波動的位置。之後,右手化作掌刀,沒有任何猶豫的將食夢獸的頭顱斬了下來。
場面雖有些血腥,但對他這樣見識過浮屍萬里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當初在極北海域中,他可是親手屠殺了數以萬計的血魔鯊,並且見證了那些斷肢殘骸重新擁有生命力。
夜辰將手上的腥臭的血液清理了一下,微微一笑,道:「這小子運氣真是不錯。」
不加那隻七千年修為的獬豸,眾人此行總共獵殺了四頭魂獸,可偏偏只有食夢獸身上出了魂骨。
而且還是最為稀有的頭部魂骨,雖然不知道其中攜帶著何等魂技,不過想來,肯定弱不了就是了。
「真是便宜這小子了。」夜辰搖了搖頭,將那塊頭部魂骨放在離霍雨浩不遠的地方。
保證對方在完成魂環融合之後,第一眼就能看到。
「雨浩,等你醒來,別忘了融合這塊魂骨。」夜辰知道對方能夠聽到,一個小小的萬年魂環,不可能難得住他。
拋開這塊魂骨本就出自食夢獸,加之擁有的精神屬性,也沒人比霍雨浩更合適。
夜辰自己已經擁有頭部魂骨了,之前還在後悔融合的太早,如今的他實在對這魂骨有些看不上眼。
留下這句話之後,夜辰不再停留,向竹林外走去。這次前來小世界,是為了找伊老了解一些事情。
至於承載伊老的那塊生靈之金,已經被他暗中轉移了,可以說在小世界中,夜辰就是真正的主宰。
在竹林附近不遠處,有一個面積極廣的湖泊。
說是湖泊,其實是當初收入深海帝晶時吸收進來的海水。
夜辰來到這裡後,一陣細微的清風拂過,帶著淡淡的海腥味兒撲面而來。
誰能想到,在這平靜的湖面之下,隱藏著足以支撐一個學院使用千年之久的深海帝晶礦脈?
而伊萊克斯棲身的那塊生靈之金,此時正立在湖邊。
隨著夜辰的到來,一股淡淡的精神力從其中散發出來,看似微弱,卻又有一種天然的神韻暗藏其中。
不久之後,一個蒼老的虛影出現在生靈之金的正前方。
「伊老您醒了。」夜辰走向前去,態度謙遜的問候道。
伊萊克斯的虛影輕輕頷首,面帶柔和之意:「我感受到位置發生了變化,因此結束了沉睡。」
說罷,伊老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讚嘆道:「真是好地方啊,這裡已經完全超脫半位面的層次,有了完整世界的雛形。記得生前,我也有一個半位面,但跟你這個比起來,無論是面積,還是世界中的法則,都遠遠不如。」
夜辰一聽瞬間來了精神,連忙問道:「那您老可知道世界中的法則,到底是何種存在嗎?」
對方既然記得半位面,就說明靈魂已經恢復了許多,也許會知道一些隱秘呢?
伊萊克斯看著遠方的天空,讚嘆的說道:「關於這方面的事情,我記不太清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我絕對沒有接觸到真正的世界法則,不然我的那個世界,也不會僅僅是個半位面了。」
「在追求大道的路上,我身上似乎發生了許多故事,但是都已經想不起來了。但可以說,我傾盡一生都沒有做到這一點,而你卻已經做到了。
「孩子,不管怎麼樣,好好運用這個世界的能力能力吧,將來的某一天,也許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妙用。」
伊老語重心長的說完,看著遠方的天空有些出神。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變得陰雲密布,很快便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雨水掉落在湖面上,激起無數漣漪,伊老身出右手,企圖將雨水接住。
但可惜的是,他終究只是一個殘魂罷了,雨水很快穿過他的身體,掉落在地面上。
夜辰嘆了口氣,不禁有些感嘆。
對於伊老的話語,他倒沒有覺得失望,反正這次來找對方,還有其他的目的。
想到這裡,夜辰開口道:「伊老,其實這次來,是有件事情想請教你。」
伊萊克斯回過神來,表情恢復了柔和:「你說吧,如今我只能寄托在你的世界中苟延殘喘,只要你不嫌棄這個殘魂,能幫的我都會幫。」
夜辰很想說些什麼安慰對方,但想起對方此時的情況,又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
最終,夜辰索性將這個話題垮了過去,直奔主題的道:「伊老,在您的世界中,是否存在著一種與魂獸締結聯繫的方式,或者契約?」
夜辰知道這樣問有些突然,但有句話伊萊克斯說的不錯,他如今只是寄托在夜辰小世界中的一縷殘魂。
即便真把一切挑明了,夜辰也不擔心對方會出賣自己。
此言一出,伊萊克斯明顯有些驚訝,不過卻沒有說出自己的疑問,只是用洞察一切的目光打量了夜辰一眼。
伊老沉吟了片刻後,說道:「確實有那樣的契約,而且遠不止一種,但如今的我,只有著其中兩種的記憶。」
夜辰眼前一亮,從對方的反應不難看出,有戲。
「您能否說說具體是那兩種?」夜辰繼續問道。
雪帝的情況讓他有些捉摸不定,所以還是儘快解決為好。
伊老眉頭微皺,一邊思索,一邊緩緩道來:「在你們這個世界,我便用魂獸來代替了。其中一種,在我們那個世界中被稱為血契。這種契約一旦締結,人類跟魂獸之間便會產生命運與共的牽連。」
說到這裡,伊老頓了頓,繼續說道:「用容易理解的話來說,就是締結契約的雙方為主僕關係,如果主人死了,魂獸自然會跟著消亡。而魂獸死去後,主人卻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聽到這裡,夜辰陷入了沉思。
好一個主死仆亡的契約,先不說這種契約冰帝跟雪帝會不會同意,夜辰自己都過不了心裡那個坎。
說到底,這種契約還是太過殘忍了,相當於夜辰將冰雪二帝的生命,完全把控在了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