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風笑天的年輕人,聽了玉鱗之的話後,又恬不知恥想跑上去騷擾那個火一樣的姑娘去。
「不行,雖然不可能,但我還是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果然火院一個院想去挑戰皇鬥戰隊,這種事還是太勉強了!」
此地接近皇城,街上路人已經沒了一開始那麼多。
而且都是自認相較於王城底下成分較雜,自己是住在皇城邊上的有識和文明人。
都是更注重自身行為的老爺和貴婦,就連小孩都是穿著得體,梳著小中分或是一身公主裙的
中產階級,最近很流行這種說法。
認為自己有別於底下的百姓,家庭收入一個月能達到十個金魂幣,但比之真正的貴族,有爵位的豪門,以及大宗門之人又差了一線的群體自己搞出來的名頭。
大體指的就是住在皇城邊上,在絞盡腦汁擠進皇城的人們,想融進那些更上層的圈子。
事實上哪有中產階級這種東西,這個世界把控在統治者們的手裡,手中沒有生產工具的他們,跟王城下面的人沒有絲毫區別,甚至跟西城那邊的人也沒有區別。
不過就住戶感受而言,玉鱗之還挺喜歡這裡的其實。
其中較明顯的就是街上沒有了那些打鬧的孩童,以及行討的乞丐,而且還有一些生活氣息,鄰里之間,女孩兒們之間還能經常開個茶會。
皇城裡面就沒這些東西了,皇城裡面更安靜,千仞雪就是住在皇城中,玉鱗之和戀紅塵過去也是住在千仞雪家裡。
那裡沒什麼生活氣息,只有一套一套約定俗成的規矩,不知道每個人在表演給誰看,其中最典型的就是王室一家。
反而玉鱗之挺喜歡這裡的。
因為王室和一些宗門大族的人也會時不時在這裡出沒,乞丐會被這裡的衛隊趕走,保持市容市貌。
就連地上的石磚都有花紋,看起來很有藝術氣息的樣子,花花草草也多,幾步路就是一個廣場,又或是公園。
路口邊會有表演樂器的流浪詩人,這裡不讓那些街頭雜耍的人,卻唯獨允許流浪詩人們表演雅俗共賞的樂器賺點盤纏。
或許是想他們去到別的地方,會大肆用他們那些誇張華麗的詞藻誇讚王城的偉大。
這裡路也變寬了很多,路邊的花叢還是桔梗,但是會有花匠在每日清晨來修剪。
路邊還有路燈。
玉鱗之看了一眼,這是很新興的玩意兒,居然是魂導器的一種,造價一看就不菲,全帝國估計只有這裡能搞的起。
帝國的建築風格,真的很雜。
很難想得明白為什麼一個地方可以匯聚那麼多不同風格的建築。
或許跟魂師這一野蠻不講理的存在,他們可以無視地形和建築材料,什麼樣風格的建築搭不起來的。
王城下面基本都是瓦屋和廊院,圍著幾個坊市,房屋都很密集,比較封閉式的空間布局,而且多為土木製品,框架式結構,木頭用的很多,看起來更古典一點。
密集的好處就是,能容納更多人,而且真的很熱鬧,看起來很繁華。
而越往上,房屋風格開始詭變了起來。
越接近皇城房子越大氣,都是石塊堆徹而成,具有嚴密的幾何性,常常用誇張的外張感的穹隆和尖塔來渲染房屋的垂直力度。
這裡像是很少有木料,入目全是大塊大塊的石塊。
而且這裡的人有一種很新興的入戶方式,不再局限成家一定要蓋一個屋子出來。
像是此時玉鱗之旁邊這幢大得有些誇張的紅磚樓,四四方方,長近百米,寬也有五十米高有五六層的巨大建築。
這不是一個人的房子,這是以一個『單元』一個『單元』出售的聯排住宅。
裡面每一層能容納很多戶居民,比之王城下面密集的建築更省占地空間,跟客棧很類似,但是這裡的居民有是永久居住權。
這裡普遍是這樣的房屋,但其實也有深閨大院,所以這給人感覺很神奇。
皇城內就沒有這種聯排住宅了,皇城內大多是真正的有身份,而且身份不低的人,不可能住在這種火柴盒一樣的房子裡面。
風笑天毛毛躁躁的,聽了玉鱗之的話就急了,路也沒看,差點將一個婦人撞倒。
玉鱗之眼疾手快,那婦人踉蹌了幾步被他一手止住。
婦人身姿綽約一身黑裙一直到小腿,手上戴著黑色的蕾絲手套,頭上戴著一頂寬檐帽,臉上也戴著面紗,全身只有脖子上一點肌膚是暴露在空氣中的。
她站穩後長吁了口氣。
「真是謝謝你了小伙子,要是這麼一摔,我可就趕不上下午的茶會了,明明好不容易才偷偷出……」
然後又蹙起好看的眉,看著走遠大聲喊了句抱歉的風笑天。
「真是沒有禮數的傢伙,城裡還跑那麼快,我猜他一定會撞到路燈上面!」
是個禮儀刻在骨子裡的婦人,連罵人的時候也很可愛。
玉鱗之覺得對方不是大家族的貴女,就是嫁給身份顯赫之人的夫人,被保護得很好,沒什麼煩惱那種。
他看著跑起來帶風的風笑天,看對方追著那個一身是火的少女而去,笑了笑道:
「夫人,去追心愛的女孩,再怎麼快都嫌不夠的,」
肩上的玉歲歲幫婦人扶正歪了的寬檐帽,婦人笑地眯著眼捏了捏小姑娘的臉,才打量起了這個銀髮少年。
先是驚訝於對方的年輕,然後聽到對方的話後又是噗嗤一笑:
「聽你的話來,倒像是個風流的公子家,其實也才十幾歲的小傢伙。」
「夫人,這樣也是沒有禮數的話,我覺得你需要為你剛才的話給我道個歉。」
玉鱗之這話是笑著說的,能聽得出他是在開玩笑,一身黑裙的婦人捂著嘴笑了幾聲,笑聲居然不失少女感。
「好,我為我剛才的話感動抱歉,不過小伙子你不僅長得很像我一位朋友,就連說話方式也很像呢。」
玉鱗之不知道對方說的是誰,但是這一刻,莫名有心血來潮。
忽然,前面旁邊一個廣場上面傳來悠揚的琴聲,那聲音像是像是能輕撫人心中的疲憊。
一種莫名的既視感在他心頭狂跳,且是狂跳不止,他轉身看向那廣場,有很多孩子圍在一位少女身邊。
剛好轉過身去時,一群白鴿起飛,視線迷糊了一下,白鴿飛散後看到那少女笑臉是如此有感染力。
少女光著腳,踩在廣場中央的一個騎在馬上的騎士雕塑上面。
她真的一點形象都不講,一隻嫩白的腳還踩在人家騎士雕像的肩上,手裡提著一把小提琴,一群孩子圍在雕塑面前像極了簇擁他們的騎士,亦或者說是公主。
有人羨慕這少女踩在雕塑上面搖擺和肆意歡笑,也有成年人對其不雅的行徑指指點點。
琴聲結束,孩子們歡樂地鼓掌,她潔白的長裙飄蕩著,笑聲也傳得極遠。
她在這座城裡,光腳站在雕像上自由得像是一個瘋子,但是所有人都想變成她,所有人都想得到瘋子的愛。
有流浪詩人過去想認識這位美麗的女子,也有青澀的魂師少年只敢站在遠處觀望對方的肆意妄為。
陽光之下少女笑得很開心。
直到她看到人群中的玉鱗之。
「真是羨慕靈兒,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樣子。」婦人輕聲羨慕道。
玉歲歲也在跟著鼓掌,玉鱗之則是面無表情。
無了個大嗶語。
他媽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