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從心所欲,是為無矩

  「老師,我沒有打架...」李慢慢認真的解釋了一句,臉色變了變,懊惱道:「天書丟了。��

  「小師叔的畫,也丟了...」

  老者微微一愣,看著李慢慢道:「所以,你是在懊惱丟了天書,還是丟了畫像?」

  李慢慢皺了皺眉頭,道:「老師,天書雖然是不世出的奇珍,但是,比起小師叔的畫卷,我寧願放棄天書。」

  「李慢慢,你是白痴嗎?」

  「天書只不過是前人記載,你都看了這麼多年,也沒見你看出朵花來。」

  「至於那個瘋子的自畫像,更是白痴。」

  「一幅畫像而已,」老者毫不在意的說道:「那個死鬼死了那麼多年,連他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命,你們又何必這般執著。」

  「可是,」李慢慢似乎早就料到老者會這般說,唏噓道:「可是,他畢竟是您的師弟,是我們書院的驕傲。」

  「驕傲,個屁啊、」老者吹鬍子瞪眼道:「你小師叔活著的時候都不在意這些,怎麼到你們手上,反倒這麼在意驕傲二字。」

  李慢慢猶豫了片刻,道:「他一直沒跟您說,那幅畫,其實藏了一道陣法。」

  「那個瘋子還能畫出什麼陣法來,他也就會耍幾手劍法而已!」老者把玩著筷子,毫不在意的說道:「難道他還能把道門傳世大陣樊籠融入於畫中?」

  「呃,」李慢慢糾結了片刻,緩緩的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樊籠大陣!」

  「什麼?那個瘋子......他真把樊籠大陣描述在自己的畫像上,」老者感到不可思議,眉眼微微一緊,然後,他拍著桌子喝道:「小二,酒呢,菜呢,好了沒有。」

  「老師,您不去要回來嘛?那可是……」

  「慌什麼,」老者打斷李慢慢的話,和聲道:「他自天上而來,又怎會在意人間之事,」

  李慢慢臉色變幻良久,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師,您的意思,是說,他就是昊天。」

  「他不是,」老者很肯定的說道:「我在人間看了她那麼久,又怎會不清楚她的氣息。」

  「那個人雖然從天上來,但是,氣息與她完全不同。」

  「看來,我的推算不錯,外面,果然還有更強大的世界,也有更強大的人。」

  「這是好事啊,看來,除了你的小師弟之外,我們又多了一個幫手。」

  李慢慢眉眼放緩,思考了很久,認真的問道:「那麼,老師,您要去見他嗎?」

  「見肯定要見,不過,什麼事都沒有吃飯重要!」

  老者眼神轉向後廚方向,憤憤的大聲喝道:「手腳怎麼這麼慢,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餓死老子,信不信我拆了你的破店...」

  「老師,」李慢慢無奈道:「注意風度,您可是夫子啊....」

  老者有氣無力的答道:「再不上菜,老夫就要活活餓死了,什麼夫子,不過是人世間一老翁而已。」

  吃飯,永遠是人的第一需求。

  即便是方緒跟比比東也不例外。

  來到陌生的世界,他們的力量再一次被這個世界的規則所束縛。

  慢吞吞的吃完了所有食物,比比東若有所思道:「方緒,你覺不覺得一直以來,都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

  方緒微微一笑,道:「東兒,看來你的境界又高了。」

  「不錯,我們進入每一個位面,都會被其位面之力所監控。」

  「我們是外來者,就像人體中的細菌,要麼遵守規則,被其同化,要麼,就被其毀滅。」

  「不過,這個位面的神還沒有真正成長起來,所以,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卻對我們無可奈何。」

  「要是她割了足夠多的韭菜,恐怕,就不會對我們這麼和善了!」

  「至於使用這個位面的力量。」

  方緒微微一笑,右手攤開,瞬間,一抹異常絢爛的光芒於掌心釋放出來。

  那麼的純潔無瑕,晶瑩剔透...

  「這是什麼,好純淨的力量?」作為斗羅世界的神,比比東對於力量的感悟自然也是最高的那一層。

  方緒此刻所展現出來的力量雖然不同於鬥氣跟魂力,但是,其中蘊含的龐大能量卻絲毫不比那兩種力量稍弱一分。

  方緒微笑道:「每個世界對於力量表現的形式都有不同之處,人們通過調運天地元力,來釋放屬於自己的力量。」

  「當然,天地元氣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感悟的,這就如同斗羅大陸上不是人人都能成為魂師的道理一樣。」

  「能感悟天地元氣的人便是他們所說的,修行者,雖然,兩個世界對力量的使用方式不一樣,但是,殊途同歸,萬法歸宗。」

  「對於一個神來說,無論是什麼樣世界,構成的規則,大同小異,這個世界的人類將這樣的力量成為正道與魔道,」

  「道與魔通,便是神。」

  「而對於我們來說,就是光明與黑暗...」

  比比東吃了一驚,道:「你是說,光明跟黑暗兩種能量能夠混合在一起使用?」

  方緒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等你哪一天能夠看到這個世界的昊天女神,就會發現,什麼叫做身在光明,腳踩黑暗...」

  比比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神催動,荒原上空的天地元氣仿佛被一隻看不到的大手推著,緩緩凝集於比比東的身前,仿佛天地都會聽從他的號令!

  天地元氣越來越多,四周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初識,不惑,洞玄,知命....

  比比東只是一閉眼,然後一睜眼,這個世界已經變得完全不同了。

  身邊的天地元氣逐漸分為很多層,大小不同,厚薄不一,在元氣厚薄的層次中間,出現了一條平滑的空間。

  這處空間四通八達,四周都出現了不同的光點。

  這些光點是修行者留下的意念,也可以稱之為,坐標。

  此刻,比比東才恍然大悟,原來,剛才那個突然消失的書生並不是施展了某些扭曲空間的術法,

  那種突然消失的能力,只是,藉助意念坐標,進入這條空間通道,

  通過存留在空間中的坐標,能在這個世界做到瞬息萬里,無所不至。

  在修行者傳頌的書籍中,人們將這種境界稱之為,無矩。

  無視任何規矩,亦是咫尺天涯,天下無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