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報復
比達爾和傭兵們走在返回的路上。
他們用樹枝與藤蔓做了兩個簡易的擔架，抬著在圍攻中被無目蛇打成重傷的兩個魂師。
「諾貝特，你給我記住了，這次的損失，有一半要算在你頭上。」維加不敢將矛頭對準比達爾，只能將怒氣撒在諾貝特這個獨行者身上。
「哼，你以為這是我願意看到的麼？上回我看到的確實沒這麼大。」諾貝特說到這裡，忽然驚恐地看著側面的一棵大樹。
在樹幹上，腹部被雷霆所傷，一片焦黑，還在滴著血的白鱗大蛇冷冷地注視著他們，雖然它沒有眼睛，但那如弓般繃緊的身體，說明它已經鎖定了目標。
「快跑！」他大吼一聲，同時飛快地和這個可怖的生靈拉開距離。
無目蛇如同閃電般彈出，張開漆黑的大嘴，咬住走在最後的貝尼尼。
後者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就被吞了下去。
諾貝特能清晰地看到一個凸起從它的喉嚨滑下，最後消失在身體的更寬處。
一位魂尊就這麼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吃掉了！
這讓其餘的人不由得更加恐懼。
「這個畜生的報復心這麼強麼？就連傷口都不顧，直接跑來對付我們。」比達爾臉色蒼白。
「狗屎！」維加罵了一聲，「也許我們剛才應該攔住它的。」
雖然恐懼，但傭兵們也沒有坐以待斃，紛紛施展出武魂，進行反擊。
「不要擔心，它的魂力消耗很大，傷勢也不輕。」雷奇大喊道，讓有些潰散地隊伍重新穩定下來。
無目蛇沒有糾纏，扭動蛇尾，刷地一下就消失在樹從之中。
只留下依然抖動的樹葉，發出簌簌的餘響。
雖然暫時打退了它，但是一行人沒有絲毫喜悅，剛剛那短暫的接觸讓這支隊伍少了一名魂尊，而無目蛇所付出的不過是些許的等待。
他們以更加謹慎的態度繼續向前。
過了不久，他們在前方發現了一條十來米長的巨蛇屍體，屍體被胃酸腐蝕地不成樣子，不過依稀可以辨認出這也是一條無目蛇，更小的無目蛇。
蛇屍旁還有兩具人類的屍體，一具表皮已經完全消失，能看到裸露的肌肉、骨骼，令一具則是剛剛被吞噬不久的貝尼尼。
「我就說我沒看錯，這才是我看到的那條無目蛇，十米，剛好五千年！」諾貝特指著蛇屍喊道。
「狗屎，那個鬼東西吃掉了自己的同類？」
胡狼傭兵團的另一位小隊長科曼見到這一幕，臉色卻更加難看了，「它這是在向我們示威，還有表達出不死不休的態度？」
「什麼意思？」比達爾疑惑。
「蛇有在遇到危險、或者強敵時將食物吐出，減輕身體負擔的習性。腹內沒有食物的蛇，其攻擊性與威脅性比吃飽了的蛇類更加危險、更加致命。」科曼解釋道。
「伱看這兩具人的屍體和蛇的屍體都是被同時吐出來放我們前方道路上的。
「這說明剛才在空地上與我們戰鬥時，它肚子裡有這條較小的無目蛇，處於飽腹狀態！
「現在我們已經準備離開了，它又沒有受到威脅，你們說它為什麼要吐掉食物？」
科曼語氣嚴肅地詢問。
比達爾略微思索後，凝重地說道：「為了更好的狩獵？」
「沒錯，它要狩獵我們，進行報復，為此不惜吐掉好不容易捕獲到的食物。」科曼點點頭。
「該死的！」維加低聲罵道。
……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雷音問道，「直接進森林裡追蹤嗎？」
「感覺就我們幾個好像有點打不過，你還有什麼有意思的招數沒拿出來？」岩燼滿臉期待地看著阿蒙。
「肯定讓你大吃一驚。」阿蒙輕輕一笑，「無目蛇是種報復心很強的魂獸，如果我們和傭兵們一直聚在一起，它也許會忌憚我們的力量而不敢輕舉妄動。但在分開後，它有很大的可能會進行復仇。」
「所以這是故意示敵以弱？」雷音輕捏下巴，「我們就這麼一直在這裡等下去？」
「當然不是，走吧，去找比達爾他們，既然無目蛇沒有攻擊我們，那麼大概是盯上另一邊了。」阿蒙沿著傭兵們一路上留下的痕跡，跟了上去。
沒過多久，他來到了諾貝特等人發現蛇屍的地方。
「這個是……」雷音看到十米長的無目蛇屍體，面露詫異。
「同類相食……看來我們剛才見到的，還不是它最強的狀態。不過，也沒什麼差別就是了。」阿蒙看了眼貝尼尼的屍體，確認了無目蛇正在追殺傭兵們。
繼續向前，一路上他又看到了幾具屍體。
有的是被土刺刺穿胸膛，有的是被擠成一堆肉泥，有的則渾身青紫，中毒而亡……這些屍體所在的位置，沒有太多的戰鬥痕跡，說明他們都是在一瞬間被殺死的。
「金毛不會也被吃掉了吧，如果是這樣，看在他算是我們預備夥伴的份上，我給他收個屍。」岩燼小聲嘀咕。
阿蒙搖搖頭說：「應該沒那麼容易，他的武魂是以反映迅速聞名的貓類武魂，寶石貓還是其中的佼佼者，在周圍有那麼多炮灰的情況下，他還是能活的比較長的，當然，一個個死下去，最後他也跑不掉。」
岩燼在森林中隱約看到白色的身影，想也不想，幾顆火山彈立刻打了過去。
無目蛇扭動身體，快速消失在繁茂的樹叢中。
「切，溜得真快，阿蒙，這樣我們可殺不了它。」
「不急。」
無目蛇自認為隱藏的很好，在森林中，它才是獵手，卻不知道一雙雙眼睛正看著它。
那是一條條帶著十二個環節，星空狀色彩的蟲子。
阿蒙在來時的路上，散布了大量時之蟲，他們渺小的身軀隱沒於枝葉之中。
如果無目蛇頭也不回，逃向森林深處，他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追蹤，但它卻偏偏要來報復傭兵們，一頭扎進了阿蒙布下的監視網中。
當他們找到比達爾等人時，傭兵們已經死傷慘重，就連維加的弟弟塔帕都命喪於蛇口。
看到阿蒙，他眼中也不禁多了幾分怨恨，「都是你，都是你……就因為你非要來找這該死的鬼東西，我弟弟才會沒命的。」
一直沒怎麼說過話的獨行魂尊列維攔在他身前，低聲道：「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況且踏上傭兵這條道路，應該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才對。」
維加頹然地後腿一步，「抱歉，是我失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