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曲終人散
宴會廳中。
唐月華與泰坦面面相覷。
最後，他們二人嘀咕了幾句，唐月華便匆匆離開了此地。
林榕知道唐月華是去找她兄長要炸環，因此也沒有攔住她，而是放任她離去。
此後，宴會廳這裡。
除了那一大灘毒液在地上發出滋滋聲外，就再也沒有任何別的動靜，唐門三位長老那邊的氣氛更是撲朔詭譎。
數個時辰後。
天色黃昏，墨染大地。
離去許久的獨孤博腳踏夕陽的樹影走了進來。
「老夫說到做到，敏之一族全族已滅，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獨孤博直徑走到孫女身邊，看著林榕說道：
「大人，按照約定，您該放了老夫的孫女。」
放了獨孤雁？
林榕心中無語，說道：
「你都是我的人了，我動你孫女幹什麼？」
說完，林榕丟給獨孤博一個玉瓶，傳音道：
「玉瓶里有三粒龍韻仙芝丹，服用後能夠提升資質與魂力等級。」
「同時，此丹藥有促進龍類武魂進化的奇效，這一點不用我說，稍後你打開玉瓶一聞，源自武魂的渴望也會讓你知道這一點。」
「此丹藥，對資質的提升是服用者年齡越小越好，魂力提升則是服用者魂力不超過五十級。」
「而促進龍類武魂進化這一點倒是沒有限制。」
「一共就三粒龍韻仙芝丹，每多服用一粒藥效減半。你是自己服用，還是給你孫女服用都隨你。」
獨孤博聽後，輕輕地打開玉瓶瓶塞，湊到鼻前小心地聞了聞。
清甜的丹香味順著瓶口溢出，丹香中蘊含著些微九品龍芝的藥力，勾引起了獨孤博碧磷蛇皇武魂的悸動。
獨孤博連忙用瓶塞把玉瓶瓶口重新堵上，心想：
「竟然真的能夠引起老夫武魂的渴望，這小混蛋倒是所言不虛。」
「如此清甜的丹香，這丹藥應該無毒。」
「不過，謹慎起見，還是回去後刮一點丹藥粉末下來試試，確認無毒後，再給雁雁服下。」
隨後，獨孤博收好玉瓶，行禮道謝：
「老夫謝過公爵大人！」
林榕聽後沒做回應，只是從座椅上起身，與老管家一起離開了唐門。
獨孤博見此，心裡著急回去試驗林榕給他的丹藥是否真的無毒，也帶著孫女急匆匆地離開了唐門。
當他們四人走出唐門的那一刻起，喧囂了一日的唐門終於沒有了外人。
黃昏夕陽下，樹影拉得老長。
牛皋率先打破撲朔詭譎的氣氛，語氣僵硬地對著泰坦說道：
「老猩猩，這破唐門，老子不待了。」
「老夫會帶著御之一族離開，回到龍興城繼續生活。」
「你若是願意繼續給昊天宗當牛做馬，人各有志，老夫也沒有意見。」
「但從今往後，老夫只當沒你這個兄弟！」
言罷，牛皋也不等泰坦說些什麼，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宴會廳。
「老犀牛！你，你等等！」
泰坦放下唐三，打算追上去阻止牛皋離開，但剛邁出半步，站在一旁的樓高就拉住了他。
「泰坦，沒用的。」
「你跟牛皋那麼多年的交情，他若不是心如死灰，是不會說出剛才那番話的。」
「老實說，那娘們說的話屬實有些過分。」
「主強臣弱，好一個主強臣弱！」
「在老夫看來，唐門有暗器在手，只要發展起來，未來必定是天下第一勢力。」
「老夫一生除了痴迷於鍛造，餘下所求之事無非是改變咱們鐵匠的地位，在此之前老夫一直看不到希望，直到唐門暗器的出現。」
「但如果按照那娘們所言，唐門必將是昊天宗的附庸，那麼鐵匠在大陸卑微的地位永遠也無法改變。」
「老夫當時聽到這句話後，內心受到的打擊不可謂不大，若非老夫對暗器的痴迷，恐怕也會做出與牛皋一樣的選擇。」
「將心比心，老夫與昊天宗之間沒有什麼恩怨的人都會如此，那麼，牛皋這個與昊天宗之間有些莫大恩怨的人，心裡又該有多麼地憤恨與失望。」
樓高的勸解，讓泰坦陷入了反思：
「昊天宗，又是昊天宗。」
「當年主人與前任教皇一戰，讓昊天錘的威名達到了頂點。」
「可那該死的昊天宗，平日裡端正天下第一宗的架子，真遇到事兒的時候，跑得比誰都快。」
「拋棄了我們單屬性四宗族也就罷了，居然連主人這個宗門的驕傲，昊天宗也因為畏懼武魂殿將主人除名。」
「這麼些年，好不容易遇到了少主，在少主英明神武的帶領下建立了唐門，讓我們幾個老兄弟得以團聚。」
「可現在，少主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被唐月華那個娘們給毀於一旦。」
「明明少主早已明確地表示，唐門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宗門。」
「可那娘們一口一個昊天宗，讓老犀牛誤以為唐門是昊天宗的附庸，害得老夫失去了最好的兄弟。」
「若非主人是昊天宗的弟子，主人心裡也在乎昊天宗，不然，老夫真的想殺上昊天宗的山門，以泄我心頭之恨！」
「對了，還有老白鳥那傢伙。」
「要不是他和少主提起了那什麼破人參，又怎麼會發生今日的事情。」
「沒有今日的事情，老夫與老犀牛還是最好的哥們，少主也不會平白遭受如此屈辱，更不會像現在這樣，生死都掌控在別人手裡。」
「對，沒錯，千錯萬錯，都是老白鳥的錯！」
一旁，樓高瞧著泰坦臉色一陣陰晴變化，還以為泰坦將自己帶入到他與牛皋的角度思考問題，所以臉色才會出現這樣的變化。
但樓高不是泰坦，遠遠低估了泰坦心中對唐昊的狂熱信仰。
在泰坦心中，唐昊作為主人，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沒有錯的；唐三作為少主，無論做出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他自己作為忠心耿耿的僕人，遵循兩位主子的吩咐去做，也是不可能有錯的。
兩位主子沒有錯，他自己也沒有錯，錯的只能是別人，只能是昊天宗。
幸虧樓高沒有讀心術，不然讓他聽見了泰坦的心裡話，恐怕也會考慮是否帶著唐門的暗器圖紙跑路了。
樓高拍了拍泰坦的肩膀，隨後離開了此處，回到鍛造室鑽研暗器圖紙去了。
夕陽西下，落日最後一縷餘暉也消失在天邊的盡頭。
偌大的宴會廳失去了最後一絲光源，陷入了深邃的黑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