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柳二龍的聲音,張歌這才緩過神。
柳二龍一睜眼就看到了站在窗邊的張歌,心中大定的同時問道:「你站在窗戶邊上做什麼?」
「看看風景。」張歌呼出一口氣。
如果不是親身體驗,他肯定不會相信,自己竟然在短短几分鐘時間內就過完了一整夜。
雖然到了魂帝這個等級,一夜不睡也沒什麼關係,但他此刻卻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疲累感,比當年大學期間通宵上網之後還要累。
「你怎麼了?臉色好像有點差?」柳二龍走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一臉的關心。
「沒事,沒睡好。走吧,我們去吃點東西。」
路上,張歌還在思考這件事。
匪夷所思的事情在童年期間也遇到過。
他印象最深的是,在他五歲那年,幼兒園放學,爺爺奶奶去接他,走過一個路口,一輛廂貨闖了紅燈撞向他們,眼看就要撞上的時候,那廂貨突然像是被一股巨力撞到一樣,當場翻到,擦著他們的車身滑到了路邊。
在廂貨突然翻到的那瞬間,他隱約看到了一道光芒,並且在那團光芒中依稀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背影。
那個男人的背影,和他的父親老張非常相似。
那道光芒來得快去得也快,只是眨眼之間,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在疑惑,那到底是不是因為他太過害怕緊張而出現的幻視。
因為他父母當時人都在國外,不可能以那種方式出現在他面前。
事後,年僅五歲的他在和老張打電話的時候,詢問了這件事,老張當時哈哈大笑:「小子,你以為老子是神仙?」
這件事一直在他心裡揮之不去,而現在想想,這件事還有一個非常詭異的,一直被他忽視的地方。
當時廂貨快要撞上他們的時候,他嚇壞了,叫了起來,但當時也在車上的他的爺爺奶奶,似乎非常鎮靜,不,不是似乎,是真的非常鎮靜,就好像他們知道那輛廂貨一定不會撞到他們一樣!
如今爺爺奶奶都已去世,他也無從去查證這件事了。
「你覺得你爺爺奶奶真的去世了嗎?」系統突然問。
「你這話啥意思?」張歌一驚。
「沒什麼意思,就是問問。」
這看似隨口的一問,打開了張歌心裡的一個記憶開關。
二十二歲生日的那天晚上,他獨自一人在家,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喝的酩酊大醉,恍惚間,當時的他似乎聽到了他爺爺奶奶那熟悉的說話聲迴蕩在黑暗的客廳里。
他爺爺勸他大丈夫何患無妻。
他奶奶心疼的說娃兒少喝點。
當時以為是喝多了出現的幻聽,但現在想想,真的是這樣嗎?
總結下來,難道我的身世...很離譜嗎?
難道我爺爺奶奶老爹全都不是普通人?
「小歌?小歌?我們吃點什麼?小歌?」
柳二龍的聲音把他拉回到現實,他晃了晃腦袋:「啊?什麼?」
「你剛才在想什麼?我叫你好幾聲你都不搭理我。」柳二龍說。
「哦,我走神了。」
「在想別的女人嗎?」柳二龍問。
張歌點頭承認。
柳二龍臉色一暗:「哦...能讓你想的這麼入神,她一定很漂亮吧?」
張歌點頭:「那是我一生中見過的最漂亮的兩個女人之一。」
「是誰呢?」柳二龍問。
正當系統以為張歌又要說土味情話『是你』的時候,張歌說:
「我奶奶。」
系統:......
這我真是萬萬沒想到!
柳二龍也是一愣,隨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另一個最漂亮的女人是你母親吧?」
張歌點頭:「是......也不知道現在他們過的怎麼樣了。」
這可是他難得的真心話,然而對於親情,他向來真心。
「他們現在?」
「不在了。」以他在斗羅大陸的人物設定,他在斗羅里的這些『親人』,確實都不在了。
「好傢夥,差點又被雷劈。」系統嘟囔道。
「他們去了更好的地方,就像我的母親一樣。」柳二龍臉色微微有些暗淡的說。
在她的人生中,對她最好的,應該就是她的母親了。
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就是這樣,為了防止你掛了,就把那些不好的記憶全部封存,只為你留下那些好的記憶,讓你知道人世美好,且活且精彩。
雖然她母親去世的記憶也依然保留,但那是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雖然痛苦,卻也更顯得親情的彌足珍貴。
張歌搖搖頭笑道:「逝者長已矣,我們懷念一下便可,走吧,去吃飯。」
......
太子寢宮。
「沒想到,」千仞雪嘆了口氣,「這我真是沒想到啊。」
「沒想到我那母親大人竟然親自出馬了!」
佘龍和刺血兩位封號斗羅對視了一眼,沒有接話。
這母女倆的關係,亂的很,他們不敢問也不敢說。
「她還是放不下過去,又或者是擔心我這一代新人替換了她這舊人?」
佘龍說道:「殿下,冕下應該只是為了武魂殿的未來考慮,畢竟您和冕下一起行動的話,成功機率會高一點。」
「為了武魂殿的未來?」千仞雪搖頭,「她心裡只考慮價值,所以恐怕是已經把我算計進去了。」
佘龍和刺血一臉不解。
「拴住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最簡單粗暴的就是聯姻。」千仞雪說。
佘龍和刺血一愣,他們明白千仞雪的意思了。
「那這麼說的話...」刺血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又是一變。
「對,還有胡列娜。畢竟那才是她心目中真正的繼承人選。」千仞雪握緊拳頭,有些咬牙切齒。
佘龍和刺血再次對視一眼,心說張歌那小子簡直不要太爽!
如果真如千仞雪所說,比比東為了把張歌拴在武魂殿,已經考慮讓胡列娜和千仞雪都和張歌聯姻,那簡直......
媽的!兩位封號斗羅想罵髒話!
「屬下覺得這不太可能,假如真的聯姻,冕下也頂多會讓胡列娜小姐與他聯姻,而您...」
千仞雪打斷他的話:「我剛才說過了,她心裡只有價值,如果張歌在她心裡的價值超過了我們,那她就會幹出那種事。」
說到這,她猛地站了起來:「我不能坐以待斃了,我要主動出擊!你們留下,我去找張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