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母女之間的交換
「你相信嗎?愛一天,就抵過永遠,足以在這一剎那凍結了時間!」
風言的情話如同這煙雨一般溫柔,全然沁入了千仞雪的身心。
她哪裡還能多的話語能夠說出口?只能一聲聲呼喚著愛人的愛稱:「小言……」
這下子風言總算定下了心神,心想著上輩子幾百首情歌沒白聽後,便將目光放在了瀚海乾坤罩之上。
「此物便是瀚海乾坤罩。」雪星主動介紹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可以算是一件魂導器吧。此物的妙用很多,只要將自己的魂力注入其中,自然就會明白了。」
風言接過瀚海乾坤罩,收進了空間魂導器中,便抱著『雪清河』的『屍身』站起身來。
隨後他又對著『雪清河』那張『凹陷』的臉,柔聲道:「我們回家。」
天青色的流風划過天際,風言便消失在了皇城之內。
「冕下……」
雪星還想與獨孤博聊聊,卻沒想到一陣腥風飄過,獨孤博也消失不見了。
只有一句傳音飄進了他的耳中,「你們好自為之吧。」
原本與『言風』跑路的千仞雪,已經想撲進他的懷中了,可誰曾想獨孤博竟是跟上了他們的步伐。
「老毒物,你整啥呢?跟著我幹嘛?」風言當場就瞪了他一眼。
「嘿?你想讓老夫守著雪崩?」獨孤博竟也瞪了回來。
「你不是說他不是我想像的那種人嗎?你這不是自己願意的?」
「得了吧,你小子就別笑話我老人家了。」獨孤博擺了擺手,「你是在測試雪崩吧?是玩砸了麼?」
「沒有啊。」風言很乾脆地搖了搖頭,「他這種人,面具戴得太久了,不一定分得清自己是誰。」
「我都說了,他要是真的忍得住,那說明他是個人傑,未來會成為一個非常可怕的對手。」
「即便冒著被萬人唾棄可能,我也會立刻掀桌子抹殺他。」
獨孤博扯了扯嘴角,「你倒是分得清楚……」
「什麼叫我分不清?雪崩是不是裝的,早十幾年我就發現了,他怕我根本就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也早知道不是什麼忍得住的人。」
這話一出口,反應最大的反而不是獨孤博,而是千仞雪。
「小言,你竟然知道雪崩?為什麼不告訴姐姐?」
左右是千仞雪還沉浸在風言的情話催眠中,雖說並不激動吧,但也是滿頭的霧水。
「一個雪海藏,一個雪洛川,已經夠了我只是不想你變得弒殺罷了。」
「唔…」
這是真心話。
千仞雪當年還只是個十歲出頭的小丫頭,風言發覺她正慢慢比比東化後,便算是饒了雪崩。
作為一個修者,生殺予奪,險死求生都是常事,但卻不能陷入其中。
她當年尚且年幼,本就無人教導,風言也只能自己在潛移默化改變她那顆孤獨的心。
當年便是為了防止千仞雪心魔深種,他也就當作不知道這件事。
不僅是此事,像是主動點破千仞雪與雪清河之間的劍意,總是會刷寶逗她笑,則讓他們感情在日積月累中不斷加深。
也許,正是凡此種種,才導致了千仞雪按捺不住,一口吃了他。
但現在想來,風言也不曾後悔。
相比於最早的唐月華,或是其他女孩子,千仞雪與寧榮榮是陪伴他最久的兩人。
一人他愛之深沉,以劍之名為伴侶。
一人他娶以為妻,當不負情之所鍾。
說話間,一行人已來到了天斗城外,進入了落日森林之中。
而獨孤博也越發的疑惑,他又朝著風言晃了晃手,「嘿嘿,你小子真愣了?還抱著這具屍體做什麼?這不是真的雪清河吧?」
「還真不是……」真正的雪清河早不知道在哪了。
「不是,你還沒說呢,你跟著我做什麼?」
獨孤博一聽就來氣,「劍魔斗羅成婚,老夫也收到了請柬,你小子說要回家,老夫不跟著你跟著誰?」
「你小子不挺有眼力見的嗎?怎麼現在又不成了?」
「我去…」原本風言還想跟獨孤博好好掰扯一下,但他還是注意到了金鱷斗羅與青鸞斗羅跟了上來。
「老毒物,我還有事,你還是自己去吧。」指了指冰火兩儀眼的方向,風言又勸道,「你跟著我沒什麼好處,說不定還會倒霉。」
「有道理!」獨孤博幾乎想都沒想就點頭了。
「哈?」
「至少這點你不會騙老夫,跟著你老夫確實很倒霉地發現了雪崩的殘忍。」
說著,獨孤博一個縱躍便離開了。
只留下了一句,「老夫走了,你好自為之。」
獨孤博一走,風言懷中哪裡還有什麼屍身?
耀目的聖光沖天而起,當六翼的聖火燃燒之時,天際線也終於露出了太陽的光輝。
望著她如同神臨世間,神聖不可觸目的嬌顏,風為她得到了自由,發自內心地高興。
「結束了呢…離開是新的開始,這樣的你何須戀棧權位?」
「至此,無論是武魂城也好,還是天斗城也罷,哪怕是我,也不能再束縛你了。」
「讓你那無人可及的天資,盛放吧!只要不失去崇高,整個斗羅星,乃至整片宇宙都將為你敞開!」
讚嘆間,來自風言腦海中,斗羅星的圖景,對武魂、魂環、魂骨,乃至是武魂實體化的一切感悟都送給了她。
千仞雪這個名字不應該被小小的天斗帝國所累,她應該作為先天二十級滿魂力的絕世天才,橫掃整個斗羅大陸。
不是他風言,也不是什勞子唐三,千仞雪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天命之人!
而那些感悟也在衝擊著千仞雪的內心,她的天資讓她極快地感悟著天地萬物的演化。
這一刻,千仞雪閉目而待,如同初生的嬰兒一般蜷縮潛伏在了半空之中。
隨後,她背後的六片燦金色的羽翼便將她包裹了起來。
初生的朝陽仿佛與她融為了一體,天人交感之際,一圈圈魂環透體而出。
黃黃紫紫黑黑黑,直至第七枚魂環落在了天使的身側後,又一枚無色的魂環突兀地出現了。
在那枚魂環出現的一剎那,還在攏在天際線上,試圖阻擋朝陽的烏雲如冰雪般融化,被耀目的光芒所驅散,近乎一半的天空都被天空的深藍所取代。
而奪目而出的光芒下,是千仞雪第八枚魂環由白變紫,由紫變黑,更以快到難以想像的速度加深。
這時,一名銀繡裝束的老者,突兀地出現在了風言左側。
金鱷斗羅一到,他渾厚的嗓音便也跟著到了,「小子,小雪這是怎麼了?哪來的魂環可以讓小雪吸收?」
身披青藍色供奉長袍,穿戴金色肩甲,肩甲上飾有青藍色鸞羽的中年帥哥,青鸞斗羅也開口問道:「倒不像是正常的吸收魂環。」
風言也沒回答金鱷斗羅,反倒是挑了挑眉頭,「我就這麼沒面子的?都老熟人了,見面也不打個招呼的?」
要不說喜歡他的張大弓叔叔,雖然他不想喊他叔叔。
「怎麼,還要我們長輩向晚輩見禮?」
金鱷斗羅早就看風言不爽了,當即便給了他一個白眼。
倒是青鸞斗羅,很是認真地看向了他,「劍魔,且先說明情況吧。」
「要不說你們修為低,魂環又不是一定要從魂獸處獲得。」風言也不慣著,修行路上達者為先,哪有什麼長輩?
「老千頭那八個萬年魂環,是不是正常獵殺的,用我說?老青他年歲不長,未必見過,難道老金你也不知道?」
此言一出,金鱷斗羅沒有心思管風言對他們的稱呼了,他異常嚴肅地瞪視了過來。
看著他防備的眼神,風言更加猖狂了,那表情,堪稱眉飛色舞。
「看什麼看?老千頭得到了八考,有了如今的成就,得到神賜魂環也在情理之中。你年歲比他還大,不可能沒見過吧?」
以千道流為首的那七個傢伙,坑了他十幾年,現在他看著金鱷斗羅想藏又藏不住,想打殺又不敢的樣子,別提多帶勁了。
「…你怎知道這些?」金鱷斗羅的表情瓮聲瓮氣,又極為凝重,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所以我說你們修為低,就忍著。」風言滿眼都是鄙視。
「劍魔…你莫不是已經到了那般境界?」
青鸞斗羅說話好聽了,風言才心情舒暢了許多,「算是吧。」
「魂環,並不是一個多麼困難的技術,其關鍵之處在於能以魂獸血脈,否勾連天地規則。」
「換言之,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大體上都可以做到。」
「什麼叫『不是困難的技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金鱷斗羅大體上就和一般的魂師一樣,根本不敢相信。
但是事實又擺在眼前,又由不得他不信。
還是青鸞斗羅,發現了盲點,「魂獸血脈是為何意?少主的情形並不像有魂獸血脈的參與吧?」
「說得好。」風言卻無奈地攤了攤手,「其實這點我也沒搞明白,我只是把感悟的經驗給了她,然後她就自然而然地做到了。」
「那是怎麼回事?不會出什麼問題吧?」最是年長的金鱷斗羅眼中閃過了一絲焦急與慌亂。
「你看,又急。」
看在他真心關心千仞雪的份上,風言也不再偷稅了。
「雖然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很容易猜到。大概率是天使一族的神之血脈起了關鍵作用。這一點,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
東方的天際線上,初升的太陽已然完全展露了全部的身姿。
橙紅色的光芒照在了青鸞斗羅光滑的下巴上,卻也不妨礙他捏著下巴點了點頭。
「的確如此。」
也就在他話音剛落,金鱷斗羅還在懵圈之際,一抹耀目的紅芒直衝天際。
縈繞著千仞雪周身,那一抹深黑色的魂環被染上了一抹撼人心魄的紅色。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武魂城內,教皇山之上,斗羅殿中的千道流也睜開眼睛。
在這一剎那,整個斗羅殿都被金光所淹沒。
金色光芒也明顯變得強盛起來,那尊巨大的六翼天使雕像,巨大的金色長劍上噴吐出長達丈余的光焰,令斗羅殿中的神聖氣息充盈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終於,站在天使聖像之前的千道流,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可名狀興奮。
「先祖啊,請見證吧,萬年來第一位百級成神者,將會是您的後人!」
正盤膝端坐修煉的比比東,在那蔓延了整個武魂城的金光之下,緩緩睜開了雙眼。
她的雙眼由完全是血紅色,逐漸散去,恢復了正常的淺紫色。
她雙手手指上,各自有著長達五寸,通體漆黑的指甲也緩緩消失不見。
本是高貴絕色的容顏,此時看上去確實充滿了恐怖的扭曲,甚至還有一道道血痕。
她的身前,是天青色的風劍在熠熠生輝。
而在她背後,則浮現著一個無法看清的黑色虛影。
睜開雙眼,比比東深吸口氣,一層黑紫色的光芒涌動,她身上的變化漸漸消失,恢復了本來面目。
只是面龐之上的蒼白之色卻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連同風劍掉落而下,深深地插在了地面之上。
「快要壓制不住了嗎?」
風劍忽明忽暗,冰帝清脆的聲音從其中傳出,「是那金光救了你,否則你遲早都將無可避免地突破百級,成為羅剎神。」
比比東雙指連點,封鎖了周身數處大穴後,這才吐出了一口濁氣。
「我知道…自從重修玄功後,我就知道恢復魂力後,定會再行突破。沒想到,殺戮之王的殺戮領域,還是讓我受到了影響。」
冰帝語氣凝重,「把風劍還給風言吧,這是你唯一的希望。否則你徹底失去理智,毀掉斗羅大陸且不說,難道你還想吞噬你的女兒?」
「呵…你何不讓我自戕以謝天下?」比比東的瞳孔中再次閃過了一抹紅光,卻又慘然一笑。
「小雪和他…都很苦吧?這樣也好,我們都沒有達成所願。」
「不過,我也該去參加小雪的婚禮,然後代替小雪補償那孩子好了……」
「我也答應了他那孩子,要為他生兒育女。我,不能再食言了,不是嗎?」
剛剛比比東瘋了似的,說了那麼多,冰帝反而不再言語了。
她從羅剎秘境將風劍取出後,她立時就發覺比比東滿身都是風言的氣息。
旁敲側擊之下,她才知道風言居然懟了她近五年。
反正比比東怎麼也不相信『言風』就是風言,滿滿的都是戀愛腦,沒了這個,就是腦補自己要為那個生崽。
幻想來幻想去,到頭來還不是風言本言?
那感情好了,他們玩的花就玩兒唄,乾脆讓風言自己愁這個瘋女人得了。
人類的腦迴路,反正和冰碧帝皇蠍是不一樣的。
冰帝其他的都不在乎,她只想著,自己只要和雪帝重逢,永遠在一起就夠了。
這時,比比東也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為了娜娜,為了小雪,我該堅持住。我,該去風劍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