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失去的記憶
什麼？！
南離深深皺起了眉。]|I{•------» «------•}I|[
東昀拿起桌子上的金羽，一字一句，異常清晰的說道：「金羽裡面熔鑄的，是你自己的血！」
「若非如此，何物能經得起你南明離火的灼燒？」
「那與武魂殿一戰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南離伸手去拉東昀的手臂，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水杯，溫水從桌面流淌到地上，滴答、滴答……
兩人都顧不上去管一杯水，在南離探究的目光中，東昀搖頭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有什麼事情是連你也不知道的？」南離自認從未對東昀隱瞞過任何事情。
少年眼眶濕潤，道：「大戰之後，武魂殿留下的殘局只得兩族來收拾。可他們投放到珊瑚海和島上水流中的毒素卻一時難解。帝鯨前輩若在，說不定還有辦法，可前輩多年前就因故去了海神島。」
「水流會將毒素迅速傳送到曜日島的每一個地方，珊瑚海中的珊瑚仙魚一族已經開始出現死亡。多種混毒一時難解、海水流轉又太過迅速，族中眾人拼盡了全力，可解毒的速度根本趕不上毒素傳播的速度！連你族丹鴻在內的兩族族人都束手無措，可你卻突然說有了辦法，隻身去了聖地。」
南離沉默的聽著這一切，東昀從不會欺瞞自己，可是自己的記憶難道會出錯嗎？
「這金羽應該就是你在那時鑄造的。只是不久後，你在聖地閉關，閉關之時你通身包裹於一枚赤色白紋的大繭之內，沒有人知道你在裡面發生了什麼。」
所以東昀才說，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恐怖的掌控力之下，南明離火籠罩了毒水流經的每一處地方，不能傷害島上的生靈、不能將海水大量蒸發、不能讓毒素向外蔓延……」
灰藍色眼眸被水液濕潤，像是下一刻就要碎掉。
「一方面緩慢的消磨水中的毒素，另一方面也為了給曜日島建立一座保護屏障，南明離火這一燒、就是二十年。」
「嘖。」南離無奈的輕嘖一聲，伸手在東昀臉上胡亂的擦了擦。說話就說話，怎麼動不動就哭呢？做魂獸的時候也不這樣啊。
東昀苦笑一聲，「太陽真火也好，大日金焰也罷，至陽至剛，太過爆裂。島上還有萬千生靈和逝去者的殘魂，聖地記載，唯有朱雀可引領靈魂上升於天、予人長生……」
「我什麼都做不了……只好在你閉關十五載後選擇化形。」
「我化形歷經三載，三載之後兩族卻驚愕的發現，守護了曜日島十八年的南明離火染上了紅色！」
「你的離火，原本可是至純至淨的白色……」
「若非是我……」
「夠了！」南離厲聲打斷東昀的話，「噌」的一下起身。
「曜日島存亡繫於你我，無論之前發生了什麼，只要於兩族大計無關、於未來無益，自責又有何用？」
突如其來的喝斥讓東昀頓住了，她閉眼，輕輕笑了一聲：「南離，你是不是，太狠了些……」
***
給傳訊的族人交代好接下來的安排，南離就入定進入了修煉。
東昀面上仍是那副冷淡的樣子，她推門離開，轉身就去尋了丹鴻。
「她真的想不起來？」丹鴻試探的問。
東昀點點頭。
「不應該啊，隨著靈魂的修復，她的記憶也應該逐步恢復了才是。」丹鴻支著下頜，思考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東昀坐在一邊，一句話也不多說。
丹鴻見她這副樣子，眼眸一轉，掩唇笑道：「怎麼，被罵了？」
「你！」被丹鴻一語說中，東昀不知該怎麼答話。
丹鴻素日「前輩」、「前輩」的叫，但化形之後畢竟比東昀年長，她搖頭笑道：「急什麼，阿離是怎麼與你說的？」
東昀不看她。
不想理。
但沉默半晌還是把南離的話複述了一遍。
丹鴻「咦」了一聲，不解的問道：「那你這副樣子是做什麼？素聞兩族護族魂獸相伴二十萬載，並肩作戰、默契非常。」
「你於南離而言，是至交、是戰友，是可以託付後背的存在。或許，也是兩族大計中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丹鴻把玩著自己的頭髮，「就算是我，南離也不會放心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東昀猶疑的瞥著丹鴻，沒有否認她的話。
丹鴻眉頭一挑，少見的認真道：「你二人就如同雙生子，無須糾結誰虧欠了誰。有你二人，兩族未來有望，是曜日島之幸。」
說罷，丹鴻的語氣又隨意了起來。
「看吧，這就是化形成人的壞處。往常做魂獸的時候，哪裡會糾結這些有的沒的，如今倒是感性起來了……」
東昀眼神一厲，丹鴻忙佯裝驚訝掩住了嘴。
「哎呀前輩，是我失言，前輩勿怪。」話是這麼說，笑還是照常笑。
東昀不自在的起身，徑直往外走。只是當她的手搭上房門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道：「多謝。」
丹鴻但笑不語。
南離不知何時坐在了丹鴻的窗戶上，她看著那扇關上的門，幽幽道：「人類的小娘子也這麼感性嗎？怪不得話本子裡的姑娘動不動就一哭二鬧三上吊……」
丹鴻看著南離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沒好氣的道：「你若是個男子，一定沒有姑娘看上你！」
南離一頭霧水的回了房間。
另一邊，東昀抱臂站在院中，思考丹鴻說的話。
阿離說過自己的靈魂已經完全修復，可為什麼會失去那二十載的記憶？
丹鴻不知道的……
莫非！
少年驀然抬眼，眸光似乎能夠透過牆壁望見其中的南離。
難道是那個從異世界來的靈魂？！
東昀一躍而起，從窗戶鑽進了南離的房間。
南離睜開眼睛瞅她：「生氣了？」
「沒有。」東昀的嘴比須彌渡鴉的肉身都硬。
她往南離床上一倒，「你說，有沒有可能，你精神之海里的那個靈魂做了什麼手腳？」
「嗯？」南離側身，「一個異世界的靈魂，還能篡改她來到我身體之前的記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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