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寧驚訝轉身:「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留在宋宅幫忙的有雲澈那邊的人,見到雲方南來了,趕緊就去雲澈那裡通風報信了。
雲澈知道後不敢耽擱,放下手裡的事情就來了。
雲澈大步上前,把宋婉寧拖至身後。
宋婉寧見他們二人之間氣氛十分不對,連忙解釋:「雲澈,雲伯伯來是送禮物的,這些都是他送的。」
雲澈冷哼:「黃鼠狼給雞拜年......」
不安好心四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宋婉寧一巴掌給打斷了。
宋婉寧一巴掌拍到雲澈肩膀上,還用了些力氣。
雲澈被打的一個趔趄,看向宋婉寧的眼神中帶了一絲委屈。
像是在問,無緣無故的打我幹什麼?
宋婉寧沒好氣地說道:「說誰是雞呢?」
雲澈單手握拳放至唇邊,不自在地咳了一聲,而後老實道歉:「我錯了。」
宋婉寧這才消氣。
雲方南笑笑,覺得二人十分般配:「你能找到如此良人,我也就放心了。」
再同雲方南說話,雲澈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不需要你費心,也不用你多管閒事,我和婉寧的事情與你無關。」
宋婉寧察覺到了雲澈對雲方南的敵意,小聲說道:「你先冷靜,別那麼激動。」
雲澈捏了捏她的手,讓她別管。
「我此次前來,沒有惡意。」雲方南無奈的解釋。
「不管你有沒有,這裡都不需要你,你可以走了。」
沒有辦法,雲方南只得先行離開。
等人走後,雲澈雙手放在宋婉寧的肩膀上,看著她:「她剛才沒有為難你吧?」
宋婉寧搖搖頭:「不僅沒有為難,還送來了好多東西,你看。」
說著,宋婉寧指了指院子裡那些箱子。
雲澈抿了抿唇:「想必是我母親的嫁妝。」
「不是啊,他說還有他準備的禮物。」
「那就清點一下,把他準備的都扔出去。」
宋婉寧摟住他的腰身,在他懷中抬起小臉看著他:「你這麼討厭他的嗎?」
「嗯。」
雲澈猶豫了一下,又說:「他害死了我的母親。」
宋婉寧沉默了,她方才看雲方南的樣子,不像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更不像是一個殺人兇手。
「我看他臨走之前欲言又止的,似乎是有話想跟你說,你們之間好好聊聊?」
「嗯。」
雲澈沒有解釋太多,兩人相擁了一會兒,雲澈就離開了。
夜晚,雲澈回去,路上遇到了雲方南。
他好像一直在這裡等著雲澈一樣。
雲澈想起了白天宋婉寧的話,沒有立刻離開。
雲方南覺得是宋婉寧說了些什麼,雲澈才沒有像以前一樣排斥自己,心中對宋婉寧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換個地方說話。」
而後,雲方南帶雲澈來到了祠堂,這裡供奉著雲澈母親的牌位。
「我知你這些年來都在恨我。」雲方南微微苦笑,說道。
雲澈沉默片刻,而後出口的話十分的不客氣:「既然知道,又何必出現在我面前?」
「你能和心愛的人成親,我為你感到高興,若你母親能夠看到你成家立業,也定會十分開心。」
「我母親已經死了,若你真想讓她開心,就少禍害她身邊的人,讓她不至於含恨九泉。」雲澈毫不留情地說道。
雲方南沉默了許久,就在雲澈沒有耐心準備離開的時候,他才緩緩道出當年的真相。
「當年,你母親病痛纏身,那些時日,我也很痛苦,不忍心看她遭受病痛的折磨,甚至想同她一起離開人世。」
「我與她說過這個想法,但是她反應很大,說我要是這麼做了,等到了地下相見,她一定不會原諒我。」
「她後來又勸我說,我們兩個都走了,你自己留在人世怎麼辦?」
「你母親去世那日,抓住我的手,叮囑我,讓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她怕我想不開,也怕你被人欺負,最後讓我納了她身邊最信任的丫鬟。」
雲澈聽完,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可這些都是雲方南的一面之詞,她的母親已經離開了人世。
「我知你母親是皇家之人,當今皇上是她的同胞兄長,所以皇上才如此信任你,縱使滿朝文武參你謀你叛國,他也不信。只因他相信你母親的品性,你母親那樣的人絕對不會生出一個通敵叛國的孩子。」
雲澈驚訝:「母親竟然連這個都告訴了你?」
雲方南苦笑:「我們是夫妻,自當對彼此坦誠信任,知道這些又有什麼奇怪的。」
雲澈這才相信了雲方南之前的話。
能得母親如此信任,相信母親一定很愛他。
「嗯,我知道了。」
說完,雲澈準備走了。
雲方南再次喊住了他:「你,還恨我嗎?」
雲澈沒有回頭,徑直離開了。
雲方南失望地垂眸,微風中突然傳來了雲澈的聲音,那兩個字讓他的眸色重新出現了神采。
「沒有。」
沒有恨了。
很快,到了宋婉寧和雲澈大婚這天。
不只是宋宅和雲府,整個京城都非常的熱鬧。
二人的婚禮成為了京城老百姓津津樂道的話題。
「聽說了嗎?新娘子的嫁妝有上百車之多,那嫁妝隊伍,都快拖到城外了。」
「那可不,新郎可是護國大將軍,這點排面還是得有的。」
「聽說蠻夷國的首領都來了,咱雲將軍是真有面子啊!」
雲府,雲澈和宋婉寧正在拜完堂,宋婉寧被送進新房,雲澈去陪親朋好友喝酒。
李玉娘和阿蜜爾阿京爾留下來陪宋婉寧。
「宋姐姐,你們中原的婚禮好麻煩啊,你不用出去跳舞的嗎?」阿蜜爾問宋婉寧。
宋婉寧的蓋頭還沒掀起來,阿京爾動手要掀:「姐姐,你悶不悶呀,我把這個給你掀開。」
「別!」李玉娘趕緊攔住,「這個只有你們雲哥哥能掀!」
過了一會兒,雲澈回來了。
谷詠和雷廷在外面替他擋酒,他抓住機會便趕回來看看。
李玉娘等人識相地離開,屋內只剩下兩人。
燭光微動,雲澈略有些醉意,挑開了宋婉寧的紅蓋頭。
四目相對,宋婉寧有些羞怯。
「我......」
剛說出口一個字,嘴唇便被雲澈封住。
夜色漫長,床簾內一片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