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幼在京城長大,嬌生慣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沒吃過苦。上次蠻夷首領說,蠻夷人過得挺艱苦的,我就想帶她去看看。增加一下見識,也好改變她的心性。」
雷廷對許簾,始終有一份責任在。
「將軍放心,我會負責許簾的所有事情,保證不會讓她壞事的!」
雲澈沉吟片刻,還是同意了。
雷廷去往大牢,見到了許簾。
許簾以為他又是來講四書五經裡面的大道理的,蒙上被子假裝睡著,不想理他。
雷廷嘆了聲氣:「你想不想從牢里出去?」
許簾直接坐起身來,也忘了自己在裝睡了:「你要放我出去?雲澈能同意了?」
說完也覺得雲澈根本不可能答應,她撇了撇嘴:「騙我?」
雷廷坐在牢房外那個一直給自己準備的椅子上,雙腿叉開雙手放在膝蓋上:「不是騙你,我們要去蠻夷國,我打算把你帶上,若你在這趟行程中表現好的話,我就可以向將軍申請,放你出獄。」
許簾第一反應是拒絕:「我不去,中原和蠻夷正在打仗,你們還要前往蠻夷國,不是送死嗎?再說了蠻夷又冷又窮的,去了肯定要受苦,我還不如待在這裡,你不在,也沒人每天和我嘮叨,挺好。」
她越說越覺得滿意,就又躺了下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我要睡覺了,你回去吧。」
「若你一直待在這裡,沒有我的照看,牢中的士兵不會再照看你,發過來的飯菜也是餿的,要過冬了,也不會有暖和的被褥,你可能會被凍死在這裡。」
雷廷也不著急,慢慢說著。
許簾氣得又坐起來:「你在威脅我!?」
「並沒有,只是讓你做一個選擇,是打算憑藉這個機會洗刷自己的罪名,還是要在牢中等待凍死。」
許簾挺委屈的:「那你們要為我準備一些行裝,還要把馬車裝得漂漂亮亮的。」
「那你可以繼續待在牢里了。」
雷廷沒了耐心,站起身來準備走了。
許簾趕緊叫住了他:「別走!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就這樣,前往蠻夷國的小隊裡又加了一個許簾。
雲澈又在軍中挑了幾個身手好的將士當護衛,沈丘就在其中之列。
知道沈丘要去之後,李玉娘求著宋婉寧,也要跟著,宋婉寧無奈,只能同意。
而後,雲澈又留下一些鎮守江城,防止蠻夷反悔,突然發動攻擊。還派遣一隊人馬在蠻夷國境外三里處等著,如若他們出現什麼意外,會放出信號彈,到時候待命的軍隊看到了,會衝進蠻夷國境內救人。
看到雲澈縝密的部署,谷詠不由得感慨,當初是他短見了,雲澈想的還是非常長遠的。
剛進蠻夷國境,盛褚就給他們帶來了一些蠻夷國百姓的衣服,要他們扮成蠻夷人的模樣。
宋婉寧覺得挺稀奇好玩的,谷詠和雷廷則是很抗拒。
「各位也知道,如今蠻夷和中原正在打仗,你們這樣穿著中原裝扮進入我國境內,肯定是會引起百姓們的反感的。試想一下這個時候,我們進入江城,是不是也會被喊打喊殺的?」
盛褚趕緊解釋著,谷詠和雷廷聽完,也不再說什麼,默默穿上了。
許簾換上衣服之後覺得很不滿意:「這什麼布料啊?怎麼這麼的粗糙,把我身上磨出繭子了可怎麼辦?」
李玉娘坐在宋婉寧給她定製的輪椅上,早把衣服換好了:「不想穿你脫光了也沒人說你。」
「你!粗俗!無恥!」許簾氣得臉都漲紅了。
李玉娘翻了個白眼,自己推動著輪椅去找宋婉寧了。
蠻夷國很少有鋪設好的路,從邊境走到最近的城池,道路都是坑坑窪窪的,坐馬車很不舒服,只能騎馬。
宋婉寧玩心大,想享受這種騎馬奔騰在大草原上自由的感覺,但是她不會騎馬。
沒辦法,只能和雲澈共乘一匹,慢悠悠地走著。
另一邊,同樣不會騎馬的許簾也不得不被雷廷帶著,雷廷嫌棄她亂動,一直不聽地在呵斥她。
李玉娘則是滿臉通紅地坐在沈丘的身前:「麻煩你了。」
沈丘神色淡淡:「不麻煩。」
行進的隊伍中,蠻夷首領的馬走在前面,宋婉寧他們則是一直在中間。
路上,宋婉寧看到遠處有人在放羊。
此時已經接近寒冬,冷冽的風吹過來,冰涼刺骨,宋婉寧忍不住往雲澈的懷裡縮了縮。
「這草都黃了,他們怎麼還在餵羊吃啊?」許簾也看到了那些羊,忍不住問道。
她家中養了一匹小馬,是極其名貴的品種,平時有專門的馬夫看著,餵的都是精飼料,那馬兒漸漸的也被養刁了,不是新鮮的草料不吃。
盛褚聽到這個,也來解釋:「這位姑娘有所不知,羊是牲畜,綠草乾草都能吃的。」
許簾語氣不悅:「我當然知道羊是牲畜,不用你講。」
她以為盛褚是在嘲笑她沒有見識,雷廷乜了她一眼:「盛大夫好心與你解釋,你火氣這麼大做什麼?」
「你竟然幫著一個蠻夷人說我!?」
「這事與蠻夷人中原人無關,別人好心,你卻惡語相向,實在不懂事,向盛大夫道歉!」
許簾扭過臉去:「我不。」
「信不信我現在把你扔下去?」雷廷威脅她。
許簾委屈的不行,但是小命要緊。
要是現在被扔出去,指不定會被那些蠻夷人怎麼虐待呢。
「抱歉。」
她小聲說出這兩個字,但盛褚聽到了。
「姑娘不必如此客氣。」
這才行走一個時辰,宋婉寧就又冷又累又困的。
「還有多久到啊?」
雲澈笑她:「方才不還想策馬奔騰嗎?這會兒怎麼蔫了?」
「哼,你等我到了地方就學騎馬,到時候肯定用不著你。」宋婉寧故意傲嬌了一些,開口道。
「那你要找誰來教?」
「谷詠和雷廷不都會騎馬嗎?」
「就沒想到我?」
雲澈掌心握住她的腰身,輕輕摩挲。
宋婉寧覺得癢,想掙脫開,但是雲澈握的更緊了。
「誰讓你剛才嘲笑我,不讓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