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詠點點頭,只要能幫這些百姓們做些事,他心裡都能好受些。
因為谷詠就是個普通百姓,根本做不出那種去壓榨百姓們的事情。
現在也算是將事情認清楚,不會再繼續犯蠢。
但是要給那些流民們建造房屋,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成的事。
雲澈算了一下時間,恐怕還需要一個月左右才能回京。
他並不想撇下這些人,就自己獨自回去,所以準備等所有事情都搞定,再離開江城。
反正現在谷詠不會回到京城,那些人也根本就造不了反。
而且雲澈的人也去了北邊的邊關,應該很快就能將那些蠻夷人打回去。
接下來這兩日。
倒是還有不少逃難的百姓湧進來,全都被江城的人接納,有些壯丁都會過來幫忙一起建造房屋,所以速度也快了一些。
江城不算是什麼富饒之地,可也有生意往來,種著一大片糧食。
所以現在不太愁吃穿,只是需要一些住的地方。
雲澈也會每日過來幫忙,阿甜便會偷偷摸摸地跟在他身後,時不時遞上自己的袖帕,每次要給雲澈擦汗,都會被他避開。
就連其他人也看出來,阿甜喜歡雲澈,只不過雲澈對她並沒什麼意思。
所以也有百姓過來拉著阿甜勸了幾句,讓她不必再糾纏雲澈。
「阿甜,你要聽話,將軍一看心裡就有人,你這樣做不妥。」
江城內的老人過來拉住阿甜勸說,他也算是看著阿甜長大,自然是明白她心裡的那點意思。
可阿甜卻不管,鐵了心地要跟在雲澈身後。
「爺爺,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可我也真心喜歡將軍,我只是想跟在他身側,哪怕是簡單地做個丫鬟都好,你就不要再勸我了,我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事情,我也有分寸。」
聽到阿甜這麼說,老人就知道自己勸不動,也只能作罷。
……
入夜。
谷詠抱著一壇酒,來到了雲澈的院子裡,他果然還沒有睡。
「將軍,要不要一起喝一杯?」谷詠笑著問道。
他原本就是為了過來找雲澈喝酒,所以還沒等雲澈同意,便坐了下來。
經過這兩日的相處,就連谷詠的那些兄弟,都對雲澈有些欽佩。
因為雲澈沒有什麼架子,跟他相處起來,不會有任何負擔。
「將軍看起來有心事。」谷詠看雲澈總是不怎麼笑,然後喜歡盯著一處發呆,所以才會這樣問。
他給雲澈倒了一杯酒,雲澈一飲而盡,手指轉動著酒杯。
「也不算心事,只是在想一個人罷了。」雲澈淡淡笑道。
「看起來是將軍的心上人,不過聽其他人說,那位阿甜姑娘好像對將軍有些意思,我本以為將軍跟那位阿甜姑娘會在一起呢。」
畢竟這兩日,他們總在一處。
而且不管雲澈出現在哪裡,阿甜總能精確地找到他。
谷詠當時都想著,雲澈是不是會把阿甜留在自己身邊。
「我的心上人不在這裡,也不可能會是那位阿甜姑娘。」雲澈說得很篤定,提起自己喜歡人時,眼底總會多一絲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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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在京城嗎?」谷詠好奇地問道。
「沒錯,我準備忙完這邊的事情,就回京城去找她。」
雲澈早就迫不及待,可又不能丟下這邊的事情不管不顧。
相信這件事情,若是換成了宋婉寧,雲澈知道宋婉寧也會這樣做。
他們不會只為了情情愛愛。
「看來被將軍看上的這位姑娘,應該來頭不小,也很厲害吧?」
谷詠雖說沒有見過宋婉寧,可看雲澈提到宋婉寧時的神情,就知道此人不一般。
而且能被雲澈看上的人,又怎麼會是一個普通人呢?
「她其實沒有什麼身份背景,也是跟那些流民一樣,因為打仗導致流離失所,整個村子裡的人都逃荒到京城。」
「但她任何時候都有不一樣的點子,對人也特別和善,更不會無緣無故拿一個人的性命開玩笑,總而言之,就是個很特別的人,以後若是有機會,我帶她來見見你們。」
雲澈在描述宋婉寧的時候,眼神神采奕奕。
谷詠都開始對宋婉寧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姑娘,能讓雲澈這樣念念不忘。
隨後。
兩人也沒再討論這個話題,繼續喝著酒,聊著打仗的事情。
……
第二日。
京城內。
宋婉寧睡到了晌午才醒來,去前院的時候,剛好聽到虎子他們在議論什麼事情。
「沒想到這才過去兩日,流民就越來越多,而且傷得還很重。」
「宋公子都已經帶著安楚他們出去,為那些流民們治病,也不知曉何時是個頭。」
「只要引起戰亂,受傷的都是百姓,咱們能做的就是幫幫忙。」
聽著他們的話,宋婉寧默默走過去,問了一句。
「如今外面的流民很多嗎?」
宋婉寧今日還沒有出去看過,所以並不知情。
「見過姑娘。」
這幾人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抱拳,朝著宋婉寧鞠躬。
「你們且回答我的問題就好。」宋婉寧神情看起來有些著急。
「回姑娘的話,原本都還很正常,就是兩個時辰前,突然湧入一大批流民,他們傷得很重,幾乎京城內所以大夫都去了,就是免費替流民治病,皇上還從皇宮庫房撥了不少藥材出來,公子想著去幫忙,就帶安楚他們先出去了,看姑娘這兩日有些累,就沒有去打擾姑娘休息。」虎子在一旁默默解釋,也將事情說了清楚。
看來這次的戰亂,有不少的百姓都受到了牽連。
「我也出去瞧瞧,你們守好宅子。」
「是,姑娘!」
宋婉寧隨意吃了一些東西,便從空間裡取出很多藥劑,然後放進自己小藥箱內,趕緊提著小藥箱離開了宅子。
流民們都被安頓到了貧民區,宋婉寧過去的時候,聽到了許多哀嚎聲,而且有淡淡的血腥味,從裡面傳出來。
再次往裡走,地上又多了很多帶血的紗布,還有靠在牆角邊等著治療的逃難百姓。
也有人斷了一條胳膊,但還是硬生生地扛著,因為他還想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