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
蘇寧抱著雲翡進入了屋內,慢慢地把人哄睡。
蘇寧盯著雲翡那張臉,眼底逐漸浮現了一絲憂傷。
她用手輕輕撫摸著臉蛋,看著雲翡的樣子,也很不舍。
片刻。
蘇寧離開了屋子內。
還特意看了一下四周。
沒有人跟過來,才慢慢地拐進了一個角落裡。
突然。
又有一抹身影,從圍牆外面跳了進來,她便直直地跪了下去。
「如今,雲澈在調查這些事情,以他的能力,很快就能查到我的身上,你必須想辦法阻止。」
說話的這個人聲音嘶啞,但語氣特別的威嚴。
蘇寧跪在原地,額頭不斷地冒冷汗。
他瞧見之後,從懷裡拿出一顆藥,又扔給了蘇寧。
「吃了吧,可以緩解你體內的毒素。」他淡淡地說道。
蘇寧急忙接住藥,一口咬了進去,臉色也慢慢好了起來。
「別忘了我交代的事情。」
說完後。
他又瞬間消失在了蘇寧面前。
蘇寧一句話都不敢說,也不敢去反駁。
她若是想要保住這條小命,就必須要聽這個人的命令。
蘇寧跌坐在地上,神色特別的複雜。
其實蘇寧根本不想做這些事情。
但又能怎麼辦?
自己就是個奴隸。
從一開始接近雲澈的母親,那就是帶有目的。
而且蘇寧知道雲澈母親的身份,自然也知道雲澈跟皇上的關係。
那些人要對付的就是雲澈,也想把皇上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
蘇寧輕嘆了一口氣,從地上站起來。
這麼多年都沒有暴露,是因為蘇寧謹小慎微。
加上雲澈跟父親的矛盾,根本就無暇顧及到蘇寧身上。
可現在要接近雲澈,蘇寧得想個辦法,避免被懷疑。
只有做了這件事情,蘇寧才能活下來,才能繼續留在雲府。
……
第二天。
宋婉寧一早就出了門。
昨天也答應要去找姜婉兒,所以沿街去詢問了那些擺攤的人。
可畢竟姜婉兒過來的時候是夜晚,很多人都沒看到。
就連去找姜婉兒的姜晟,現在也沒有什麼消息。
除了要找人。
宋婉寧還得找一間鋪子。
在京城裡做生意,鋪子的地理位置最重要。
可宋婉寧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令自己滿意的地方。
而那些客流量多的位置,幾乎都被人盤下來了。
就算有一兩個漏網之魚,價格也不是宋婉寧現在能付得起的。
就在這時。
宋婉寧路過一個巷子口。
這附近的人流量也還可以,只是兩個屋子中間,有一條很長的巷口,周圍也算不上黑,經常還有人來往。
宋婉寧也穿過巷口往裡走,正好就有一間宅子。
宋婉寧看到了門牌上掛著要出售,仰著頭笑了笑。
這就是自己需要的宅子。
宋婉寧經過一番打聽,找到了賣宅子的人,是一個老人家,他年紀看起來快七十,精神不太好。
「老人家,是你要賣宅子嗎?」宋婉寧走過去,坐在了老人身旁。
他耳朵有些不好,就躺在那躺椅上,用蒲扇輕輕扇著風,還沒有回過神來,也並不知道有人靠近。
宋婉寧揉了揉眉心,還真是個清閒的老人。
她過去拿走老人手裡的蒲扇,反過來幫他扇風。
「喲,這是哪來的小姑娘?」老人反應過來了,看到宋婉寧的時候,還一臉驚喜。
「老人家,我想買你的宅子。」宋婉寧加大了音量,生怕他聽不見。
「你想買那宅子用來做什麼?」老人疑惑地問道。
「畢竟在那個位置,若是想開個店,恐怕生意不好。」
「小姑娘看著年紀輕輕,也不像是京城裡的人,莫不是來做生意的?」
老人對這種事情倒是熟悉。
又怕宋婉寧衝動買下宅子,還說出了其中的利害關係。
「我是逃荒過來的人,想在京城開一家醫館,順便做一些小買賣,那個宅子我很喜歡,老人家,你就說個價吧,只是我不知道身上的錢財夠不夠。」宋婉寧其實說這話的時候,也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宅子宋婉寧去看過,雖然說地理位置有點偏僻,可裡面特別大,就連屋子都有十幾間,而且還有好幾個大院子,一家人住在那裡面,想著應該是不錯。
「錢不是問題,只是怕姑娘到時候買了宅子,做起生意來虧本,到時候可別賴到我老頭子的身上。」老人把蒲扇從宋婉寧手裡搶了回來,淡淡地開口。
「而且姑娘說想做個醫館,你可知道這京城內,有多少家醫館?」
「那些人可都是在京城裡紮根扎底,有一定的名聲。」
「姑娘想要比過他們,怕是沒有那麼容易吧。」
「這樣的買賣姑娘也要做嗎?何不買了宅子後,做些其他的事情,而且我看姑娘年紀輕輕,若是醫術不高明,可是容易出事。」
老人語重心長地勸說,倒還真有一點大家長的意思。
宋婉寧笑了笑,伸出手,抓住了老人的手腕。
「那我先替老人家把把脈吧,看看能不能過關?」
「也好。」老人倒是沒拒絕,反而很欣賞宋婉寧。
他喜歡這樣的性格,大大咧咧,看起來無拘無束。
宋婉寧幫老人把脈,也發現他身體其實沒什麼毛病。
但是有一股氣,好像堵在了老人的心脈。
好像是因為一直有心事,那一股氣結堵得出不來。
老人雖說有七十,可是脈搏跳動得特別有力。
如果不是這一股氣堵著,身體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宋婉寧鬆開了手。
也把這些話告訴了老人。
他眼裡閃過詫異,剛才倒是有點小瞧宋婉寧。
老人這個病,沒有人能看出來,有時候胸悶氣短。
但每次去藥鋪里看大夫,都只說是他年紀大了,多休息便好。
「老人家,你有什麼心事嗎?」宋婉寧好奇地問道。
他聽到宋婉寧的話後,停下了搖蒲扇的動作。
「說起來這件事情,確實在我心裡結郁了很久。」
「是我的兒子,五年前跟我吵了一架,就離開了家,至今都沒有回來。」
「我也因此後悔,那個宅子就是我兒子留下的,可他都不在了,我便想著賣出去,興許他真的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