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大小姐在知道那條項鍊的真實價格後,也沒忍住咂舌。
老老實實收了首飾盒。
「那我再給你買別的。」就是好可惜,這麼漂亮的粉鑽,小小戴肯定好看。
姜梨初喜歡粉色這事,身為閨蜜獨有的敏銳度,許夢歡初中就發現了。
「所以,韓博洋的未婚妻是他家裡人最近單方面給他安排的,他自己是不知情的?」
「嗯,應該是這樣,我背調過他的。」許夢歡又吃了口黃瓜,覺得油醋汁倒的有點多了,灌了兩口水。
「身體和人際關係必須乾淨,是我睡人的前提。」她停頓了一下,「訂婚的新聞一發出來,我就把他拉黑了。」
然後,就是機場那天被抓回去了。
至於後來,怎麼又睡了……
都是她定力不夠,她有罪。
不過,她也是有原則的,他要是不把自己名聲弄乾淨了,她是不會回去的。
雖然他的顏值和技術,她暫時還沒找到其他替代品。
但沒辦法,她有個有精神潔癖的好朋友,從小深受其影響。
比男人重要的那種。
兩人聊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是聊明白了韓博洋的事。姜梨初其實並不太關注細節,但她聽明白了,許夢歡確實是沒走心。
至於韓博洋是不是真的如許夢歡所說,都是床友的交情。
她瞥了一眼那個散發著低調光澤的絲絨盒子,暫時不做判斷。
看了眼時間,她閃過一絲猶豫,但還是做了決定。
「其實,我也有件事要跟你說。」
許夢歡面露疑惑。
「但在這之前,我要先打個電話。你聽著就行,不許出聲,要問什麼等我打完再問。」
許夢歡雖然不解,但同意。
她拿出手機撥出了電話,其實之前,從顧見白給她打視頻後,他們基本就是視頻居多了。
今天許夢歡在,視頻她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顧見白聽到電話聲,波瀾不驚的對面前的兩人說了句,「我先接個電話。」
然後起身往包間外走。
韓博洋輕笑一聲,將眼睛上的平面眼鏡拿了下來扔到了桌子上,「什麼電話還得出去接。」
「他養的兔子。」
高涵笑的神秘。
「你們一個兩個,是不是非得裝一裝才舒服。」他拿著韓博洋的眼鏡看了一眼,又扔回原處。
「有些人要看背調的。」
韓博洋喝了一口白蘭地,哪裡有半分斯文高知精英的模樣。
高涵不懂他們總裁的世界,一個裝殘一個裝斯文。
「別哪天不小心,翻車了。」
韓博洋沒說話。
他看著手機里的監控,那女人到現在還沒回去,除了又跑了不做他想。
高涵看著一晚上都臉帶郁色陷入沙發里的男人,挑了挑眉,「你這不太像是剛訂婚的準新郎官該有的表情啊。」
韓博洋眉頭緊鎖,「跟我沒關係。」
「……」高涵「哦」了一聲,「你們家官方帳號發的新聞,被盜號了?」
「……」
韓博洋很煩,聽完就更煩了。
咬肌緊繃,「誰發的誰結。」
不是吧,這是真不願意?
高涵坐了起來,「你不是粉鑽都買了,不是求婚用的?」
「求婚?誰用項鍊求婚。」
「不是,你敢說你把價格抬了一倍才搶到的粉鑽不是送女人的?」
韓博洋想到那條項鍊,臉更黑了。
「太醜了,人沒看上。」
高涵「啪」地一下將酒杯放在桌子上,臉上的表情過分八卦,「這是真有人啦……過分了,還讓不讓人活了,你們一個兩個的居然都養人了。」
韓博洋懶得理他。
恰好這時,顧見白回來了。
韓博洋歪著腦袋看他,「你談戀愛了?」
顧見白玩著打火機,不說話。
韓博洋吃驚,居然真的談了,「剛剛那個電話該不是被查崗了吧。」
顧見白接了電話回來,興致就不太高了。
小姑娘跟他說,今天有朋友住她家,不方便視頻也不方便長聊。
但問了他什麼時候回去,所以也算是被查崗了吧。
「嗯」了一聲。
同一時間,姜梨初家裡,許夢歡怔在原地。
「你剛剛叫的是……見白?」她靜靜許久,才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顧見白的那個……見白?」
畢竟好像也不大可能有這麼巧的事情。
姜小小還不至於找個同名的。
姜梨初笑了笑,點點頭。
許夢歡翻了個白眼,「姜小小,他就那麼好?」
姜梨初很認真的回想。
「很多人都覺得顧見白有些高冷,他對著別人不愛說話,但其實話挺多的。」想到了些什麼,姜梨初有些氣鼓鼓的。
「他還老愛生悶氣。」
最近尤其愛,莫名其妙的。
「他一生氣就說,姜梨初,你今天晚上必須多吃幾塊肉,你看你都瘦沒了。」
許夢歡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認真的聽。她知道,姜梨初有對顧見白有多執著。
她甚至一直覺得,顧見白如果不能如姜梨初一般回饋同樣強烈的感情,那他還不如就在姜梨初的生命里當個紙片人就好了。
「夢歡,我……我有點,想他了。」
這一刻,許夢歡知道,不可能了。
顧見白跟韓博洋是為了一個合作出差,高涵則是為了治顧見白的那條腿,陪同顧見白出差。
當時,顧見白也覺得高涵誇張。
但高涵不覺得,他只要他覺得。
別說什麼只有兩天一夜,除了睡覺,顧見白每天都必須找他報到。
出差結束的最後一天早上,三人是中午的飛機回蘇城。顧見白要出去,在酒店門口遇到了同樣準備出門的韓博洋。
兩人默契的看了一眼。
韓博洋:「SKP?」
顧見白吐出一個詞,「低俗。」然後上了車。
韓博洋來了氣性,上車後讓司機直接跟上,他倒要看看什麼才是不低俗。
車子開到當地最有名的一座寺廟。
韓博洋有些懂了,這裡的平安扣十分難求。
下車後,韓博洋看著面前長長的階梯,又看了眼正準備往上走的顧見白。
眼底是不可置信,「你瘋了?」
他的腿若是他沒記錯,每天康復訓練兩個小時,力度強度高涵都做了最嚴密的計算和控制。
顧見白看向遠處青霧消散後的寺廟,「圖個心安。」
他養的那個小姑娘,身上一件護身符類的東西都沒有。
他想給她求一個。
韓博洋脫了西裝外套,「你在這等著,我上去。」
顧見白嘴角噙著笑,「一起吧。」
朝陽的霞光落在顧見白的側臉,他仰著頭看向遠處,「心意最重要。」
聽到這句話,韓博洋輕聲一笑。
心意,眼神漸涼,他想給可也得有些人願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