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澤蘭酒吧。
顧見白和韓博洋兩個不用上早班,高涵九點半就先撤了,同樣的都被女朋友給暫時「拋棄」的兩個人還在喝著酒。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突然韓博洋的手機上收到一條信息。
他皺著眉頭點了進去,視頻播放是從唐元那句,「你以為顧見白會愛一個精神病……」開始的。
顧見白猝然抬頭,直接拿過韓博洋的手機,眼睛裡有一抹煞氣閃過。
「公司那邊說是平台上剛出現的,現在所有相關的內容都被攔著了。」韓博洋說:「不確定,別的平台如何,我先聯繫下張姐。」
韓博洋本身就將所有跟許夢歡相關的所有內容都監控著,這個視頻也是因為涉及到許夢歡才會被第一時間發到他這裡。張姐那邊也需要看看情況,準備應對。
顧見白還在盯著手機里的視頻,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看的人心裡發慌。
韓博洋也沒看過後面的內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黑沉沉的眸子終於抬了起來,手指捏著手機,捏得很用力,骨節都泛白,「不會有人敢放出來的。」
韓博洋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又準備要做什麼,只覺得他這一次的情緒比他當年還要可怕。
顧見白起身要走,韓博洋不放心他一個人,「你老婆站了我的床,去你家湊合一晚不過分吧。」
堂堂頭部短視頻平台的總裁會缺一個睡覺的地方?
顧見白「切!」了一聲。
他知道韓博洋這舉動是為了什麼,當年韓博洋和高涵就是這麼找各種藉口二十四小時守著他的。
他的情緒外露似乎只有那短短的一瞬,「要走就走。」
只不過去的地方不是顧見白家,而是——
「不是,大晚上你去我公司幹嘛?」
「給你送點市值。」
韓博洋:「……」
視線在顧見白臉上梭巡,面露疑惑,「你要開直播?」
顧見白露出一個森然的笑,「想多了,那得你破產的時候才有的待遇。」
不是,會不會說話。
韓博洋的公司雖然已經是深夜,值班加上加班,在的人不少。聽了顧見白的計劃後,很快拉了一個團隊到會議室。
「你們會陸續收到視頻內容,就一個要求,明天早上上班前我要80%的推薦流量。」
韓博洋開會的時候,顧見白坐在一邊並沒有開口。
但卻沒有人忽視這個人身上比自家總裁還要強的氣場,全程眼神冷如冰錐。
短短的十五分鐘後,第一個視頻就發了過來。運營在看清楚內容的那一刻,一溜煙的跑去了技術部。
「加伺服器,有多少加多少,通知技術團隊回來做好準備。」
他拿著手機的手都在發抖,他有預感,這一次一定會是他們平台流量最大的一場。
而在安排好這一切,看著第一個視頻通過無數的帳號發出去的那一刻。
顧見白站了起來,正在盯著網站流量的韓博洋立刻反應,「去哪?」
顧見白的目光還是冷的,「回家睡覺,你以為我要幹嘛?」
「我一個公司都因為你顧總在這加班,」韓博洋價值觀坍塌了,腮幫子都在克制,「你要回家睡覺?」
顧見白漆黑的眼睛裡仍舊看不到溫度,這樣的狀態他能睡覺才怪了。
明天之後,他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為他睡不著覺。
「明天早上我會順道給許小姐帶一份早餐的,你安心加班。明天開盤若是盧家的股票跌停,上次你沒排到的灣流我送你。」
沒見過這套路的韓博洋不由語塞,默了很久,還是選擇直接開口問:「你確定你不是去砍人吧。」
顧見白這下是真的都無語住了,別說現在是法治社會。就是他想砍人,也不會選這個時間。
最後冷淡地扔下一句,「明天我還要去接媳婦上班,不能熬夜。」
說完,轉身離開。
韓博洋在原地站了兩秒,有點發懵。反應過來後,差點跳腳。
呵呵,挺好!
你倒是注意形象不能熬夜了,合著我就活該得加班唄。
「韓總,技術部那邊緊急申請加伺服器。」
「韓總,策劃部有個新的方案想跟您確認。」
「韓總……」
很好,睡是睡不了一點了,灣流必須搞到手。
這一晚韓博洋的效率超級的高,甚至在看到策劃部因為涉及到唐元卻挖不到深料的時候,還貢獻了自己的私人關係找到的素材。
本著他不睡,誰都別想睡的原則,韓博洋成功的把這潭水攪得更渾了。
……
唐元昨天晚上睡得晚,再加上她之前是美國作息,回來後又沒什麼事情做,盧銘宇一般也都是晚上才過來,所以上午基本都是她的睡覺時間。
今天早上她的手機一直在響,她忍著宿醉的頭疼從枕頭下摸出手機。
「餵……」聲音帶著沒睡醒的嘶啞。
電話那頭正是顧家涵,「喂,唐元姐,不好了你快看某音,那上面全是關於你的視頻。」
唐元腦子懵了懵,掛了手機打開了某音,她之前在美國沒怎麼用過,也是這幾天見了幾個之前的朋友,還有顧家涵帶來的小姐妹的推薦下才下載的。
點開顧家涵給她的推送,在視頻打開的那一瞬間她就僵在了床上,腦袋轟地一下,發出了顫抖破碎地尖叫。
視頻里是她在美國的時候,在酒吧里買醉抱著各式各樣的男人,甚至還有擁吻的。
頹廢,以及混亂不堪。
她的手開始顫抖,額頭冒出了冷汗,又往下滑了幾個視頻。
幾乎全是關於她的。
有她曾經在蘇大的同學,對她進行全方位科普的。曾經的第一名媛的美麗光環下,卻是霸凌同學、靠特殊通道獲得的錄取資格,以及奪取他人的論文等等一系列極度惡劣的品行。
更有她國外的研究生同學,也出來爆料,她在國外留學期間介入導師婚姻。
她眸中閃爍著驚恐,尖利的嗓音幾乎破了音。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手機又進來了一個電話。
她不敢不接,牙齒直打顫,牙縫哆哆嗦嗦擠不出來一個字。
「唐元,你個賤人居然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