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的法庭上,穿著黑色長袍的女法官一臉嚴肅的坐在審判席上,她的兩旁坐著一排陪審員。【,無錯章節閱讀】陪審員的左邊是檢察官,右邊則是被告的辯護人。
三笠上元看著眼前的情景直有些發愣。
在小田區警察局裡,他剛剛交代了自己和幾個同伴所犯下的罪行,在筆錄上簽字畫押,結果立馬一陣頭暈目眩就被帶到了這個法庭上……這效率也太高了吧?什麼時候這個國家的司法系統有了如此可怖的效率,他們這種人或許倒也可以稍稍收斂一點……
在他身旁,木本育二、平野浩吉、今左和吉、笹川那津南四位「難兄難弟」,四個人臉上都是鼻青臉腫的,想必昨天晚上過得也不是很好。
「喂,」三笠上元問道:「你們幾個,昨天晚上去了哪裡?」
難兄難弟七嘴八舌哭嚎起來——
木本育二:「我們先是被審問,然後被送到了拘留所!那裡的犯人都看了你被審判的直播,知道了我們幾個幹的事情,簡直要把我們往死里打!」
今左和吉:「我被揍了整整一晚上,一晚上,一分鐘都沒停!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
平野浩吉:「你那算什麼,他們在馬桶里便溺,然後把我的腦袋往裡面塞!我噁心到吐,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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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本育二:「他們拿著拖布棍子往我那裡捅啊!你呢,笹川?」
笹川那津南:「我不想說……我什麼都不記得……」
木本育二:「三笠你個混蛋,你怎麼不管什麼都往外說啊,是想害死我們嗎?」
三笠上元:「那根本不是我!我被人催眠了!而且,你昨晚誰能有我慘?我被人家用一隻耳朵買走,你看我身上流的血!」
這時,笹川那津南的表情忽然抽搐起來,指著對面的檢察官,結巴起來:「他,他……」
「你這傢伙搞什麼?」
幾個人一起看向檢察官,於是離了大譜——對面的檢察官,那模樣、那長相,分明就和那個之前被他殺死的山根克也一模一樣!
接著再往審判席去看,那個坐在法庭中央一臉嚴肅的漂亮女法官,分明就是那個被他們折磨致死的大江沫美嘛!
「我要抗議!」三笠上元咆孝起來,「受害者怎麼可以充當法官和檢察官!簡直是草芥人命!」
法官陰森著臉,用力敲錘:「抗議無效,請公訴人繼續陳述!」
檢察官:「好的……當天晚上,三笠上元等五人進入山根可也家中之後,先把家中的攝像頭線路全部剪短,之後就埋伏起來……」
三笠上元:「我反對,你們這是在開司法系統的夫妻店,嚴重干擾司法程序!」
「反對無效!繼續陳述!」
「律師,律師呢?」三笠轉身向後,看向己方律師,「我強烈抗議,請求終止本次法庭程序!」
律師:「這個,大概是不行的。」
三笠上元瞪大了眼睛,這才發現己方律師竟然也長了一張山根可也的臉。
「你!」三笠上元失聲道:「法官,檢察官,律師,全是他們的人!這不公平!這嚴重干擾了這次審判的公正性。不,這完全是在侮辱我們國家司法的公正性!」
律師:「你為什麼不看看觀眾席呢?」
三笠上元當即扭頭,只見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原本空蕩蕩的觀眾席坐滿了黑壓壓的旁聽者,他們雖然打扮各異,但全都長著一張和山根可也一模一樣的臉。
律師:「您再看看陪審團。」
三笠上元轉過身,那些陪審團的成員……一個個面容嚴肅,和大江茉美長得完全一樣。
「哈……哈哈……」
他癱坐在地上,「我,要請律師!自己的律師!我要親友團,我們三立財團的親友團!」
……
「白痴!」
正在看直播的三笠北斗滿腔怒氣,把電話打給了自己的兒子,「你不是說,已經讓毒師和審判者把那個孽畜解決掉了嗎?」
「應該是出了些意外,」
電話另一頭三笠周平在對方的怒火之下顫顫巍巍,「請父親大人放心,我馬上處理好……」
「那就好,」三笠北斗的語氣忽然平和下來,「一定要處理到位,不要留下後遺症。」
「好的!」
「喂,」掛掉電話,三笠北斗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不無遺憾地說道:「給周平找個接班人吧。」
「也就是說,」對方回道:「一切都由周平來承擔了?」
「嗯。」
「明白了,」對方笑了笑,「自己的兒子,您可真夠狠心的。」
「實在是萬不得已。」
「不用和我解釋。畢竟……我們也只是交易。」
……
另一邊,三笠周平已經打包好了行李,帶著妻子坐上了趕往機場的專車。
「我不明白,」
後排車座上,溫柔賢惠的妻子握緊三笠周平的手,「父親大人不是讓你繼續處理此事嗎,怎麼突然我們就要趕去香江?」
「你不懂,」三笠周平神情凝重,「我太了解我的父親了,他已經打算讓我為此事背鍋了。」
「這件事對三立財團影響很大,所以……找個人承擔也屬正常,沒關係,」妻子望著他,「我們可以先蟄伏一段時間,在圖謀東山再起。」
三笠周平苦笑道:「你真是被我保護的太好了,才會如此天真——所謂的背鍋,就是想要我的命吶。」
「怎麼會!?」
「先將我殺死,」三笠周平的聲音有些苦澀,「再偽造成畏罪自殺的樣子,然後召開新聞發布會,向國民謝罪,宣布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人所為,財團領導層毫不知情。發言人會說,我們錯了,對集團內部管理不夠嚴格,有負國民的期望,今後一定倍加努力,云云……就是這樣。」
「啊……你可是他的親生兒子……」
「再親生的兒子,等到涉及自己生死存亡的時候,都可以視作隨時拋棄的棋子,此乃強者之所以恆強的生存之道,」
三笠周平望著窗外,夜色正濃,漫漫無盡,「我之前不也將上元視作棋子,交給毒師處理了嗎。站在父親的角度來看,犧牲我一人,卸去國民的怒火,保住偌大的三立財團,他做得很對。更何況,當初保住上元也是我私自作出的決定,父親和財團對此也並不知情。」
妻子此刻已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默默握緊他的手,依偎在他的身旁,一起看著窗外,體會著前途未卜和追悔莫及的感受。
「想一想,」三笠周平一聲長嘆,「我是做錯了。不過,並不是現在,而是十年之前,在上元殺死那對夫妻的時候,我就不該心慈手軟……這場直播,再次還原了那對夫妻遇害時的情景,連我這個兇徒的父親聞之都嵴背發涼,何況旁人呢?我落到今天這般地步,是咎由自取,也是報應使然啊。」
妻子撲簌簌落淚:「都怪我,如果當初不是我心疼上元,百般勸你出手,你大好前程,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般地步……」
三笠周平:「實是我自己的緣故。我若是全無此意,你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的。」
這時,駕駛座的司機忽然轉過頭來,冷笑道:
「如此說來,二位豈不是很明白事理嘛,怎麼還要畏罪潛逃?」
三笠周平心臟幾乎停跳,看著司機那張陌生的臉,「你不是幸人!你是誰!?」
吉見幸人,三笠周平的司機是也。三笠周平上車前還看著幸人在幫自己搬行李來著。
「您剛才不是也說了嗎,」司機笑道:「財團需要一個棄子,以便度過這場難關。您自己種下的因,只好自己來收場。」
三笠周平一臉死灰:「隨便怎麼樣都可以,只要不連累真紀……」
一旁的妻子連忙說道:「別這樣說,我要和你一起!」
「放心吧,」司機轉頭繼續開車,嘴角勾起,「你老婆哪有背鍋的價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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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攢一萬字再發,但是這兩天工作太忙了,只能抽零散的時間,寫多少發多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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