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為什麼只有你活了下來?不是,你不是!

  回了烏鴉的臥室,聖子終於清醒過來。【,無錯章節閱讀】

  紅衫當即對其餘幾人說道:

  「古有生肯定會動手的!我了解他們這類觸發者……你們信不信?剛才古有生說的那番話,只是想讓我們放鬆警惕。現在,我們只有兩條路——要麼坐以待斃,要麼想辦法反制。」

  話是這麼說,但眾人剛才都已見識過古有生的修為,想起那股可怕的威壓,難說內心深處對他沒有畏懼。

  「烏鴉,你的規則應該能對付古有生吧?」紅衫說道。

  剛才的戰鬥被斗笠怪誕打斷了,但在短短半回合的較量中,紅衫明顯可以看出,古有生對烏鴉的黑鳥有所顧忌。

  「不好對付,」

  烏鴉說道:「昏鴉的殺人規則主要依靠投影,但是古有生可以瞬間移動……」

  除了投影之外,當然還有昏鴉的叫聲可以利用。

  考慮到這一點,烏鴉叫大家用布條和棉球把耳朵儘可能塞起來,

  「千萬要把耳朵堵死,」烏鴉說道:「我儘可能讓昏鴉把叫聲控制的小一點。要是被我們自己人聽到,那可就糟糕透頂。」

  「你的昏鴉也太不智能了吧?就不能控制那個叫聲只對特定人員起作用嗎?」

  「我也不想啊,以後要是能補全規則就好了。」

  「唉,」

  紅衫仰天長嘆:「老天呀,也賜給我一個怪誕好不好,等級再低,規則再不智能、再不健全,長得再丑也沒有關係!

  請賜給我一個鮮活的怪誕吧,我也願意拿我的愛情來換,哪怕一輩子不不嫁人,一輩子沒人會愛我,一輩子都得不到所愛之人,都沒有關係!」

  ……

  為了獲取敵方的動態,烏鴉馭使著昏鴉在老宅四處盤旋了一圈。

  「不好。」烏鴉說道。

  「怎麼?」

  「古有生他們三個……」

  烏鴉看著紅衫,「消失不見了。」

  糟糕。幾個人腦袋裡想到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對方要動手了。

  「跟我來!」

  烏鴉的神情變得很嚴肅,直接帶著眾人來到宅院中央那棵死亡榕樹之下。

  在死亡榕樹的籠罩範圍內,昏鴉的規則之力會有所強化,榕樹的氣根可以範圍攻擊,而且有助於提高烏鴉對四周的感知力。

  很可惜,眼前的死亡榕樹只是昏鴉原先棲息的那一株在這個世界的投影。

  死亡榕樹本體其實是規則等級很高的怪誕,纏繞在榕樹樹幹上的那條蟒蛇般的粗大樹藤,還有榕樹的每一條氣根都是規則的化身,可惜烏鴉完全無法馭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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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有一天能夠把那株死亡榕樹也容納在身體裡就好了。烏鴉想著。

  那個時候,別說對付古有生……就是面對那些在人世間到處肆虐殺人的無序怪誕,她應當也會很從容、很痛快的吧?

  烏鴉想像著自己和調查員同仁們並肩作戰,把無序殺人的怪誕一個一個收走的畫面,她太渴望那一天能早早到來了。

  此刻,除了真衣,似乎每一個人都很緊張。面對高深莫測的對手,面對即將到來的決戰,她們很難抱有樂觀的心態。

  死定了。紅衫心裡想到。

  「對不起,」聖子滿臉愧疚,說道:「都是我連累了大家!我想,不如將我先交給他們……」

  「我也可以的。」顧醒說。

  「你們兩個想什麼呢?真夠白痴的,」

  紅衫嘲諷道:「以為把你們交出去,對方就會放過其他人嗎?簡直比幼稚園的兒童還要天真。」

  「總可以拖延一天的時間吧……」聖子說:「像我這樣完全無法戰鬥的廢物,就算留下來好像也沒有什麼用。」

  「白痴嗎?我真想一巴掌再把你拍暈好了,」

  紅衫道:「還有你,顧醒君。拜託,你們兩個要是真的覺得自己沒有用,就做好當替死符的準備好了……反正都是替死鬼,當古有生的,不如當我們三個人的好了,反正我們人熟對不對?」

  語氣里雖然滿是嘲諷,可不知為什麼,聖子卻覺得很暖心。

  紅衫看著主屋的方向。

  聖子看著紅衫的側臉,忽然想起昨天早晨,紅衫謊稱東西丟在了洗手間,其實是害怕她遇到危險吧。

  聖子想起三個人在一起喝酒的那天晚上,那個時候她怎麼那麼討厭紅衫。可現在,她怎麼會這麼喜歡她呀。

  甚至,連她一直喜歡到不得了的顧醒,此時此刻,都有些比不過紅衫。

  幾人在掛滿紅眼殭屍的榕樹下等了好一會兒,卻始終看不見古有生等人的動靜。

  「我沒有感覺到任何危險。」

  血色鸚鵡落在紅衫的肩膀上,對她說道:「一點都沒有。」

  「真的?」紅紗詫異道。

  「嗯哼。」

  在【怪誕輪迴者】的試煉場中,血鸚鵡對於危險的預測還從來沒有失准過。

  這是怎麼回事呢?

  紅衫滿臉不解,難道古有生等人真的老老實實,放棄了替死符的計劃?不可能啊。

  烏鴉也把昏鴉驅使著在宅院中里三圈外三圈,繞了好幾遍,始終沒有找到古有生等人的蹤跡,甚至連他們的氣息都無法嗅到,仿佛從空氣中蒸發掉了。

  「你們說,」紅衫道:「會不會,古有生他們其實早就被斗笠怪誕帶走了?」

  無從猜測。

  「不管怎麼說,」烏鴉說:「我們不能一直等下去。就算古有生他們不出手,斗笠怪誕晚上也會找上門。」

  幾人再次商量一番,決定繼續著手破解謎題。

  【怪誕輪迴者】已經給出了兩個明確的提示:

  第一,「尋」。

  第二,「女」。

  紅衫講,按照以往的慣例,這兩個提示與最終的謎底絕對緊密關聯。【怪誕輪迴者】是不會給出無用的誤導性信息的。

  其實,顧醒分析,除此之外,還有好幾個更隱晦的暗示——

  比如:斗笠怪誕開門看見蒙面忍者時說的那句話:「不是,你不是。」

  比如:慘案的發生地——這間老宅。

  比如:晚上會變成殭屍,白天又會變回正常人的的小鎮居民。

  再比如:唯一的倖存者,烏鴉。

  顧醒心裡隱隱有個猜測,但缺乏確鑿的證據,需要想辦法證實一下。

  總而言之,幾人分析推測,在慘案發生的那一年,圍繞著斗笠怪誕和烏鴉的家人,肯定發生過什麼不為人知的往事。

  「這段往事是可以想辦法打聽的,」

  紅衫說道:「我說過的吧,【怪誕輪迴者】不會做那種毫無用處的設計,你們仔細想一想——

  小鎮的居民雖然都已經死了……呃,或者說,晚上死了,但是白天還是像正常人一模一樣,所以,我們完全可以和他們交流,可以找到那些上歲數的人,了解一下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眾人覺得紅衫說的不錯。按理而言,此刻應該分頭行動效率比較高,但大家顧忌古有生三人暗中偷襲,便決定還是抱團行動。

  顧醒雖然十分清楚那三個人這會兒已變成三雙腳,放在了英二郎的後備箱裡,旁邊還放著奶奶的電視機,但一時間也想不出個靠譜的理由勸說眾人大膽分開……只好想辦法在組團的前提下,儘可能提高效率了。

  顧醒把眾人想了解的情況列了個單子,比如:十七年前,也就是烏鴉家裡發生慘案的那一年,鎮上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

  那一年,有沒有一個帶著斗笠的男子,來到鎮上。他來的時候,是不是下雨的天氣。有沒有什麼人和他一起,是不是女人?

  等等,諸如此類的問題。列出清單後,到時便可直接照單提問。

  其實,在收容了最初的那個斗笠怪誕之後,顧醒得到了一本新書,書名叫《血斗笠的怪誕故事合集》,別人可以看到的名字是《熔爐》(劇本版)。

  顧醒曾試圖從那本書里找到有用的信息,但是翻開書本之後,完全是一片空白。

  他也曾試圖和坐在英二郎車裡的斗笠怪誕溝通交流,完全無果。

  他猜測這是【怪誕輪迴者】搞的鬼。這些書應該算是【怪誕交易者】的規則吧?那麼,是不是意味著【輪迴者】要比【交易者】的等級更高?胡亂猜測罷了。

  顧醒幾人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問了好多鎮上的居民。

  幾乎每一個被問者一開始態度都很和氣,但聽到十七年前的事,臉色就開始不好看了。

  再提到斗笠男子,一個個都是臉色大變,像看怪物一般看著顧醒等人,要麼一言不發,慌慌張張走掉了,要麼滿臉怨恨地看著幾人,有些羞憤,又有些怒氣沖沖的離去。

  紅衫曾考慮直接以武力威脅,強行從某個居民口中套出話來,但又顧忌這種做法有可能觸發【怪誕輪迴者】的殺人規則,暫時忍住了。

  總之,上午的問詢幾乎毫無收穫。

  到最後,幾個人的名聲卻已經在小鎮裡傳了開來,有人在詢問十七年前的事,有人在打聽斗笠怪誕,有人不懷好意!想害死小鎮的居民!大抵就是這樣的傳言吧。

  眾人再去挨家挨戶敲門的時候,有的關門大吉,有的乾脆溜掉。

  開車在大街上尋了半晌,終於看到一家開門的、看起來頗有些年頭的壽司店。

  「您好,阿婆,」

  紅衫向站在櫃檯後的老人,展現了自己有史以來最親切的笑容,「我想和您打聽一件事……」

  「什麼?你想買壽司?」

  「我想和您打聽一件事!」

  「你是問,一盒壽司多少錢?」

  「我買壽司。」真衣把一張紙鈔放在了櫃檯上。

  「小姑娘要什麼口味的?」

  「最貴的。」

  「打包好了,」老婆婆把壽司遞到真衣手上,問紅衫:「你和這位小姑娘是一起的吧?」

  「嗯……」

  「你剛才問的什麼?人老了,耳朵有點不好使的。」

  「……我也買一盒壽司好了。」

  「老婆婆,」付了壽司錢,紅衫接著說道:「我想和您打聽一件事!」

  「哦,什麼事啊。」

  「您知不知道十七年前,咱們尹南町里發生的一起滅門慘案……」

  「哦……」老婆婆渾濁的目光瞬時一亮,像暗夜裡突然點著的一把火炬,「是那戶被鬼殺死的人家啊。」

  「您知道?我們想了解一下——」

  「你是來索命的吧,」老婆婆看著紅衫:「小姑娘。」

  不等紅衫回話,老婆婆就坐了下來,端起一杯茶,講起了十七年的故事。

  故事其實很簡單——

  那年秋天的一個傍晚,下著細雨,一個斗笠男子帶著他的女兒——樣貌非常漂亮的小女孩兒,來到了尹南町。

  男子和女兒身無分文,飢腸轆轆,一家壽司店的老闆可憐他,給了父女倆一盒壽司。

  因為住不起旅館,男子提出想要借宿。壽司店老闆的老婆不同意,所以拒絕了,但是給父女倆介紹了一戶熱情好客的人家。

  當天晚上,男子被收容他的那家男主人勒死了,女兒則被男主人帶到了臥室。

  第二天早晨,男子的屍體消失不見了。

  女兒被男主人關在了一個鐵籠子裡。

  之後幾天,小鎮上,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睡覺時,夢到了斗笠男子苦苦哀求他們去解救女兒的場景。

  每一個人都知道那戶人家的鐵籠子裡關著一個小女孩兒,但沒有一個人出手相救。

  「也包括我。」講到這裡,老婆婆這樣說道。

  那件事發生大概過去一個月,一天晚上男主人突然暴斃而亡,死得很慘,連常年辦理兇殺案的刑事警察都會從兇案現場跑到外面嘔吐。

  再過不久,鎮上有一戶人家全家就遭遇了滅門慘案,就活下來一個女孩兒。

  據說,慘案發生的當天晚上,斗笠男子的鬼魂找上門了。鎮上有人聽到了他的敲門聲。

  這麼多年以來,小鎮上從來沒人敢提起斗笠男子的故事。人們心裡頭都明白,他會回來的,回來報仇。

  這麼多年過去了,斗笠男子始終沒有回來。每到夜深人靜時,那個敲門聲都會響起。人們只能聽見敲門聲,卻看不見敲門的人。

  紅衫試圖從奶奶那裡問出更多的信息,但講完這個故事之後,老婆婆就說要去裡屋找一個東西,獨自走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幾人覺察到不大對勁兒。

  連走了進去,才發現老婆婆上吊自殺了。

  顧醒觀察老婆婆上吊用的那根繩子、掛著繩子的橫樑,還有倒在地上的板凳,上面有厚實的灰塵,有老化的痕跡,似乎為了這一天,老婆婆已經準備了很久。

  回想起她方才敘述那段可怕往事時出乎意料的痛快和直白,仿佛她漫長的生命似乎一直在等待將這一切和盤托出,並獲得解脫的那一刻。

  但或許,老婆婆永遠都不知道的是,此刻掛在吊繩上、失去了呼吸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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