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1章 終究消逝，前往議會

  唰唰唰————

  一道道閃電撕裂空氣激射而過，秦時然以神速連連閃躲，靈敏地避開了蘭斯洛特發射的閃電。閱讀

  轟隆隆————！！！

  黑壓壓的烏雲在天空迅速形成、聚攏，厚重的雲層中閃過一道道刺眼的閃電，隨即傳來沉悶的雷鳴聲。

  『權能』：【東方軍神】之——【雷霆】。

  以韋勒斯拉納的【山羊】化身為基，結合邪王真眼的【戰神風暴】而成，【雷霆】雖然殺傷力不如【黑日】，破壞力不如【龍】，但是勝在攻擊範圍大，足以覆蓋一個小城市，並且對雷電具有極高的操縱能力。

  秦時然抬手一抓，蘭斯洛特射來的閃電立馬就「叛變」了，主動飛到秦時然手中，從線狀的白色閃電變成球狀的金色閃電，然後被秦時然扔回去。

  希律律——

  白馬發出嘶鳴，載著蘭斯洛特靈活閃避，蘭斯洛特高舉長槍，天空的雷雲更加密集，只不過一邊是閃著金色雷電，一邊是閃著白色雷電，「噼里啪啦」地劇烈碰撞著，呈現出雷電交擊的奇特畫面。

  烘——

  白銀劍身浮現金紅色的烈焰，秦時然手持燃燒的『漆黑邪王劍』飛掠而去，夾雜了太陽光焰的劍芒隨著斬擊襲向蘭斯洛特，蘭斯洛特果斷施展霧氣化，連人帶馬再次變成濃霧，向四周擴散。

  一般來說，霧氣化很適合用於偷襲，不過蘭斯洛特沒有這樣做，可能是所謂的騎士精神，又可能是自身的原則，蘭斯洛特不會在霧氣化時攻擊，只會在實體化時攻擊。

  秦時然注意到這點，在蘭斯洛特實體化的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過去，蘭斯洛特有些猝不及防，不過豐富的戰鬥經驗和敏銳的戰鬥意識，還是讓祂迅速反應過來，揮動長槍抵擋。

  鐺！！！

  響亮的**聲響起，擋下突擊一劍後，蘭斯洛特便快如閃電地連續刺槍，搶回進攻的主動權，逼得秦時然不得不揮劍招架。

  『為了吾之戰功，吾提出請求——賜予吾獲許神聖的搶掠！』

  蘭斯洛特突然詠唱起來，渾身涌動龐大的神力，就在這時，一道白金色的閃光從天而降，以驚人的速度貫穿了毫無防備的雅典娜！

  「什——」

  雅典娜驚愕地看著插入胸口的白刃，儼然就是在開打前被蘭斯洛特投出去的神槍，本應無法啟動的『救世神刀』，此時卻又散發出覺醒的光輝。

  『救世神刀』需要大地的生命力才能使用，為此，聖杯被創造出來，不過在聖杯誕生之前，『救世神刀』的主人——『最後之王』，曾經幾度使用了『救世神刀』，那麼，當時又是如何提供大地精氣？

  答案就是靠『最後之王』自身。

  『鋼之軍神』是打敗了『地母神』所化龍蛇的英雄神，大多數都具備榨取大地的性質，聖杯只是為了減輕負擔，『最後之王』只靠自身就能使用『救世神刀』。

  自身同樣是『鋼之軍神』，蘭斯洛特便效仿了昔日之主所用的方法，強行啟動了『救世神刀』。

  雅典娜的身體迸發出黃金光芒，精純的生命力溢散而出，被「貪婪」的『救世神刀』吸取，原本就喪失了大量的生命力，現在又來一次，剩餘的生命力幾近枯竭，臉色灰白，眼中黯淡無光。

  刺啦——

  神槍從雅典娜身上脫離，向著蘭斯洛特飛射回去，雅典娜如同一塊破布向著冰冷的大海墜落，秦時然當即停止攻擊，閃身躲開襲來的神槍，然後沖向雅典娜，及時將她接住。

  天空再次出現了光芒四射的白色恆星，散發出來的能量波動叫人心驚肉跳，吸收了雅典娜的生命力，蘭斯洛特又可以正常使用『救世神刀』了。

  「……看來，妾身註定會死……」

  雅典娜倒在秦時然懷中，氣若遊絲，不過即便如此，還是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抱歉，讓你白費功夫了……」

  秦時然看了一眼空中閃耀的白色恆星，嘖了一聲，道：「是啊，虧了……」

  以他現在的狀態，要對抗覺醒的『救世神刀』，勝算不高。

  蘭斯洛特舉起神槍，白色恆星頓時光芒大作，降下一束束如同雷射的光線，秦時然馬上抱緊雅典娜，發動【暴風】瞬移逃脫……

  ……

  某個海上荒島，秦時然在暴風中徐徐落地，然後將雅典娜放下來，動作很輕，畢竟雅典娜一副隨時準備咽氣的樣子。

  「……有什麼遺言嗎？」

  看著即將消逝的女神，秦時然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

  雅典娜艱難地爬起身，雖然搖搖欲墜，但終究還是站起來，蒼白的面容，充滿淒婉，卻又始終保持著一份傲然，慢慢地抬起雙臂，做出迎接的動作，平靜地說道：「來。」

  不必多言，秦時然知道雅典娜的意思，抬起『漆黑邪王劍』，一點一點地刺入雅典娜的身體，直到二人的距離近在咫尺。

  「妾身的力量應該不會轉移到你身上……」

  雅典娜緩慢地說著，對於她的話，秦時然無動於衷，他早有預料了。

  達成弒神的條件，是單獨弒殺『不從之神』，不允許多人合作，也不承認「撿漏」，雖然秦時然打敗了雅典娜，但蘭斯洛特以『救世神刀』抽取雅典娜的生命力，變相就是「協助」了秦時然，不能算是單獨弒神，殺了即將消逝的雅典娜，也等同於「撿漏」行為。

  因此，雅典娜不可能為秦時然帶來任何魔力增長，也不會增加『權能』。

  秦時然倒也沒有覺得憋屈，畢竟他原本也沒有打算弒殺雅典娜，不過被迫逃走，心裡還是有點不爽。

  要不是先前消耗頗多，不在全盛狀態，秦時然絕不會撤退。

  雅典娜抬起雙手，捧著秦時然的臉龐，輕聲道：「低下來。」

  只有十三四歲姿態的雅典娜，顯然比秦時然矮一點，現在也沒法切換年長的姿態，只能讓秦時然低下身來。

  秦時然遲疑了一下，然後照雅典娜說的做。

  嘴唇輕輕貼在一起，柔軟，但有些冰涼，一縷縷精純的能量過渡而來，秦時然感受到體內的魔力有小幅度提升，同時有某種東西逐漸形成了。

  「這是妾身最後能夠給予的力量……」

  短暫的接觸過後，雅典娜露出淡淡的微笑，沒有任何羞澀，「總有一天，妾身會重新降臨，與你再會……」

  「嗯。」

  秦時然輕輕應了一聲，「我等著。」

  雅典娜微笑不語，身體開始分解，如同細沙一樣崩潰，化作光粒隨風而去，消散於無形……

  ——————

  川崎市至木更津市被石化的區域，事後由秦時然以【劍】解除了，雖然造成石化的雅典娜已經回歸神話，但秦時然還是可以施展對應的【劍】。

  餘下的工作就由『正史編纂委員會』去處理了，秦時然回到自己家中，默默地探索雅典娜最後的饋贈。

  魔力增長了兩萬左右，考慮到雅典娜當時的狀態，還能給秦時然帶來兩萬魔力，實屬不易。

  除此之外，識海中多了一團黑霧，是雅典娜另一個饋贈，說是『權能』，但又不完全是，是雅典娜以【黑暗】神格創造而成的，經過秦時然靜心感悟，大概摸索出來了。

  形成黑暗領域，讓光和火無效化，使用黑暗屬性的能力時能夠得到一定增強，在黑夜時效果更顯著。

  其實就是雅典娜之前用過的【遠古之夜】，屬於黑暗系的技能，秦時然算是得償所願了。

  【大地】和【智慧】兩個神格被封印，【黑暗】神格被削弱，雅典娜也只能給予這種程度的力量。

  秦時然將這個能力命名為【暗域】，黑暗領域的簡稱。

  在秦時然帶著雅典娜逃走後，蘭斯洛特沒有追來，就此銷聲匿跡，目的已經達成，隨著雅典娜消逝，聖杯也自動回到了桂妮維亞手中，如她所說的那樣。

  聖杯是桂妮維亞還是『地母神』時，犧牲自身的生命力，結合『最後之王』的力量創造的神具，桂妮維亞轉生成神祖後，依舊與聖杯存在著密不可分的聯繫。

  而甘粕冬馬遭遇桂妮維亞襲擊的事情，秦時然也在甘粕冬馬醒來後，從他口中聽聞，並且知道了『天之逆鉾』失竊，原本以為是桂妮維亞奪走的，不過在當天晚上，『正史編纂委員會』收到了一封書信——

  『此為鄙人感興趣之物，暫時代為保管，以簡略的方式表明拜借之意，望能得到同意。

  充分實驗過後將會返還，倘若判明其為需要我方保護之物，有延長實驗時間的可能性，望請給予理解。

  ——亞歷山大·加斯科因』

  看到書信末尾的署名，才知道奪走『天之逆鉾』的人是英國的『弒神者』，【黑王子】亞歷山大·加斯科因。

  沒有人懷疑這封信的真偽，首先，沒有人敢假借『弒神者』的名義，其次，這確實是【黑王子】做得出來的事情，這位英國的『弒神者』之前就有過很多次偷竊的記錄，雖然事後有些會物歸原主，但也有些不了了之。

  因為亞歷山大是『弒神者』，沒有誰敢追究責任，加上他行蹤不定，很難找到人，所以一般遇上這種事，也只能自認倒霉，抱著一絲僥倖，盼望亞歷山大之後會歸還。

  『天之逆鉾』不是秦時然的所有物，被亞歷山大奪走，秦時然不會因此生氣，不過對這位素未謀面的【黑王子】有了第一印象——小偷。

  不管有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改變不了亞歷山大所做之事為盜竊的事實，堂堂『弒神者』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太跌身份了。

  當然，這是別人的愛好，秦時然沒有過剩的正義心去譴責對方，人無完人，他自己也有一些小毛病，只要亞歷山大不是偷到他頭上，秦時然懶得多管閒事。

  一周後……

  秦時然搭上前往倫敦的飛機，同行的有艾莉卡、莉莉婭娜和萬里谷祐理。

  此行是受人之邀，商討關於『不從之神』——蘭斯洛特的情報。

  「蘭斯洛特」這個名字，唯一能夠聯想到的就只有亞瑟王傳說，但根據『賢人議會』收錄的歷史資料，這位槍之軍神的存在歷史要早於亞瑟王傳說出現時期，因此可以排除這個蘭斯洛特是亞瑟王手下的圓桌騎士。

  不過，蘭斯洛特和桂妮維亞肯定和亞瑟王傳說存在一些聯繫，要知道，在亞瑟王傳說中，蘭斯洛特為亞瑟王的圓桌騎士之一，桂妮維亞為亞瑟王的王妃，並且蘭斯洛特與桂妮維亞之間存在「柏拉圖式愛情」的關係。

  為了查明蘭斯洛特的來歷，從義大利歸來的艾莉卡，私底下聯絡了『賢人議會』的某位「貴人」，在確定有情報共享、但需要當面詳談後，便將此事告知了秦時然，秦時然考慮了一下，就答應赴約。

  而萬里谷祐理之所以同行，是對方的要求，原因是需要藉助萬里谷祐理的【靈視】。

  萬里谷祐理雖然是個「戰五渣」，但是在【靈視】方面的才能非常出眾，能與她一爭高下的人並不多。

  一趟航班抵達英國的首都倫敦，先是找了個高級酒店登記入住，隨後一行人才來到一個酒館，這是『赤銅黑十字』在英國的常駐點，也是約定見面的地點。

  坐下等了十幾分鐘，一個三十多歲的白人女性進入店內，戴著細框眼鏡，一身猶如精英白領的服飾，看上去精明能幹。

  不過這位女性來到秦時然面前時，不難發現非常緊張，坐姿端正，繃直身子，聲音也有些顫抖：「我…應邀前來會面，沒…想到東方的魔王會…親自來到倫敦，真…是意外……」

  這個人是愛立信，是秦時然等人此行真正要見之人——「愛麗絲公主」的御用宅邸女官長。

  從對方的表現來看，這又是一個「被害妄想症」，就和萬里谷祐理第一次見到秦時然那樣，認為『弒神者』都是兇狠殘暴、無法無天的魔王，發自內心的畏懼『弒神者』，先入為主地認為秦時然也是兇殘的魔王。

  「請…問您此次到訪，所…為何事？」

  愛立信努力保持鎮定地發問。

  秦時然也懶得拐彎抹角，直接進入主題：「我需要和愛麗絲公主談一些事。」

  「不…不行。」

  愛立信想要硬氣地拒絕，但還是一點氣勢都沒有，磕磕巴巴道：「我…我們賢人議會絕不會屈服於魔王的……」

  「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

  秦時然露出友善的笑容，接下來的話語卻讓愛立信不寒而慄，「這不是請求，是要求，你也可以理解為命令，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