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法妮婭目不轉睛地盯著「使魔門扉」,雙手緊緊握住放在胸口,臉上布滿緊張,不斷祈禱著。
「去死吧雜種!」
一個精靈氣沖沖地怒吼一聲,舞動雙手,驅使周圍的精靈之力化作一道道風刃,朝著蒂法妮婭襲去,雖然不知道蒂法妮婭做了什麼,但只要攻擊她就能打斷了。
蒂法妮婭對襲來的風刃不管不顧,瞳孔中倒映出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綠光中浮現,喜悅頃刻間充斥心頭,情不自禁地露出欣喜的笑容。
嘭嘭嘭——
風刃全部砸在了一個明黃色的護罩上,發出響亮的撞擊聲,待到風刃消散,明黃色的護罩毫髮無損。
秦時然看到安然無恙的蒂法妮婭,心中鬆了口氣,「沒事吧,蒂法?」
蒂法妮婭激動道:「你出現了!你真的出現了!」
「不可思議,沒想到你能做到這種程度……」
德魯弗林格讚嘆地說道,然後低下聲音,小聲嘀咕:「自布利彌爾與莎夏後,又出現雙重契約了嗎…會是哪個傳承呢…千萬不要是……」
聲音很小,秦時然也沒注意它在說什麼,伸手輕輕拍了拍蒂法妮婭的腦袋,笑道:「嗯,我來了。」
說著,秦時然轉過身,看著門口驚疑不定的精靈們,臉色冷了下來,淡淡地說道:「就是你們抓了蒂法。」
「哼,竟然叫來了一個蠻人,但也只是垂死掙扎罷了,雜種和蠻人一起去死吧!」
剛才襲擊的精靈輕蔑地冷笑道,朗聲詠唱:「風啊——與吾締結契約之風啊,撕碎吾等敵人吧!」
大氣集聚,形成尖銳的狂風之矛,激射而出,【魔防】凝聚的魔力護盾在這銳不可當的攻擊前龜裂,破碎,秦時然閃電般地拔劍出鞘,一劍斬上風矛,狂暴的風猶如泥牛入海,被德魯弗林格全部吸光。
見狀,精靈們臉色大變,驚駭地看著秦時然手中的德魯弗林格,他們從未見過能夠吞噬魔法的智慧之劍,倒是隊伍中的精靈少女露出興致勃勃的表情,自言自語道:「這就是貝達夏爾叔叔說的那把劍吧,有意思……」
精靈少女名叫露可夏娜,她口中的「貝達夏爾叔叔」,就是約瑟夫王之前的合作夥伴,秦時然在阿罕布拉城營救塔巴莎時曾對打過,在約瑟夫王伏誅後,貝爾夏爾就回到了精靈國度,也將他收集的情報轉告給此次行動的成員。
「我都沒找你們麻煩,你們為何要來招惹我呢……」
秦時然幽幽地說道,地面突然出現寒冰,順著精靈們的腳跟攀爬上去,精靈們大驚失色,還沒出手阻止,寒冰已經凍結了他們的身軀,只剩下一顆腦袋暴露在外。
「可惡的蠻人,冰霜啊,與我——」
砰。
一個精靈剛要驅使精靈之力掙脫束縛,秦時然直接一拳砸暈了他,漫不經心地問到:「還有誰要反抗嗎?」
「別以為這樣就能讓高貴的精靈屈服,我們——」
「你也給我歇會吧。」
砰。
「渾蛋——」
砰。
「你這個——」
砰。
「火焰啊——」
砰。
「我——」
砰。
「停停停!」
男性精靈全被秦時然砸暈後,輪到隊伍唯一的女成員露可夏娜時,露可夏娜趕緊出聲,秦時然的拳頭揮到她的腦門前停下,問道:「想說什麼。」
露可夏娜呲了呲牙,忍著刺骨的冰冷,語氣平緩地說道:「蠻人,我們沒有想過傷害她,只是把她帶回去,阻止你們湊齊惡魔之力。」
聞言,蒂法妮婭還一臉懵懂,秦時然聽懂了對方的意思,精靈族為了不讓人類湊齊四位虛無使用者和虛無使魔,就把蒂法妮婭擄走,只是他們沒有想過,即使沒有蒂法妮婭,維特里奧教皇還是會想辦法找一個替代人選。
在蒂法妮婭契約使魔之前,她都不是唯一人選,必要時候,維特里奧教皇可以尋找其他虛無使用者替補,畢竟虛無魔法只有四個,未覺醒的虛無使用者卻不止四個。
如果蒂法妮婭已經契約使魔了,維特里奧教皇也不一定會拯救她,而是在拯救的選項之外,增加一個處死,在拯救的成功率很低時,他絕對會想辦法讓蒂法妮婭死掉,藉此解除她與使魔的契約,讓虛無使魔的傳承轉移到下一個人身上。
維特里奧教皇就是這麼一個人,表面寬宏仁慈,實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與其說他無欲無求,倒不如說他是冷酷無情更貼切。
雖說如此,但這也只是對方的一面之詞,秦時然不會輕易相信,冷淡地說道:「殺人和綁架有區別嗎?都是犯罪分子。」
「喂!我們是愛好和平的精靈,不是犯罪分子!」
露可夏娜不滿地反駁道:「是你們這些蠻人,像強盜一樣整天想著搶奪我們的土地!」
「那個…你為什麼這麼說?」
蒂法妮婭怯生生地問道,她不明白露可夏娜的意思。
露可夏娜面露冷笑,鄙夷道:「聖地…你們是這麼稱呼吧?我們是稱為『惡魔之門』,惡魔之門所在的地方,本就是我們的領土,就因為六千年前惡魔在那裡降臨,你們這些惡魔的後裔就毫無廉恥地將那裡視為己有,這難道不是無恥的強盜嗎?」
惡魔指的是始祖「布利彌爾」。
聽到露可夏娜的解釋,蒂法妮婭露出羞恥的表情,雖然她想著為聖戰儘自己的微薄之力,但卻沒有細想過其中的含義,現在聽露可夏娜這麼一說,蒂法妮婭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
秦時然面色如常,他早就意識到聖戰的本質了,即使維特里奧教皇說得再怎麼冠冕堂皇,也掩蓋不了這是強盜行徑,只是這與他無關,秦時然懶得去計較。
歷史永遠是由勝利者去書寫,如果聖戰勝利了,那人類就是收復聖地,名留青史,後人根本不會去探究誰是受害者,誰是侵略者。
秦時然一言不發地舉起拳頭,看到他的動作,露可夏娜頓時不淡定了,急忙喊道:「喂喂喂,我不是已經解釋了嗎?真的只是把她帶回去關起來,沒想過傷害她。」
「你解釋,我打暈你,兩者有衝突嗎?」
秦時然理所當然地說道:「誰規定聽了解釋就得罷手?」
露可夏娜目瞪口呆,剛要抗議幾句,腦門就被砸了一下,頭暈目眩,昏了過去。
一飲一啄,他們弄暈蒂法妮婭綁走她,現在全被秦時然砸暈凍在原地,都是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