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被拒絕,高城壯一郎的臉色也變得不大好看。閱讀М
高城壯一郎是個地道的日本男人,因而也具備日本的大男子主義,甚至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也正是這種說一不二的性格,令他成為一個獨斷專制的掌權者。
別看高城壯一郎在秦時然和毒島冴子面前表現得和顏悅色,實際上他的掌控欲特別強烈,這也是每個掌權者的通病,而現在,對兩個小孩提出邀請卻遭到拒絕,試問高城壯一郎怎能心平氣和。
若不是看在毒島冴子父親的份上,高城壯一郎現在直接拉下臉了,嘴角上揚,目光卻是漸漸冷下來,淡淡地說道:「那樣就太遺憾了,這樣吧,你和秦君都回去考慮考慮,不用馬上做出決定,至於這把刀,你就收下吧,也只有在你手上,它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毒島冴子輕輕搖頭,婉拒道:「不必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收下。」
高城壯一郎淡淡地說道,簡單的兩個字里透露著不容抗拒的命令語氣,高大威猛的身軀散發出渾厚的壓力,令人有種窒息感。
毒島冴子抿了抿嘴,目光同樣變得冰冷,念及同門情分和對長輩的尊敬,她才心平氣和地交談,但高城壯一郎要想以勢壓人,那就找錯人了。
正當毒島冴子要冷語回拒,秦時然右眼驟然一睜,神異的金光一閃即逝,黯淡無光的黃金瞳孔不帶一絲感情色彩,高城壯一郎的身影倒映在眼中,顯得無比渺小。
高城壯一郎氣勢一滯,只感覺自己好像被一頭洪荒巨獸盯上,不敢動彈,雙目不由睜大,略帶驚駭地看著秦時然露出來的邪王真眼。
平時秦時然總是閉著右眼,讓人感覺怪異,高城壯一郎則覺得秦時然有點目中無人,心裡不太舒坦,而現在秦時然睜開了右眼,卻讓他感受到沉重的壓力,散發出來的氣勢比他還要強盛。
邪王真眼,雖然是出自一部動漫的虛假設定,出現在秦時然身上也是修正補充後的版本,但不要忘了「邪王」二字,王,天生尊貴,不容侵犯。
在開啟邪王真眼的時候,秦時然本就著散發淡淡的威勢,而此刻,他心裡出現怒意,更是把這種威勢發揮得更加強烈。
高城壯一郎長年累月養成的氣勢,此時在秦時然面前就是個笑話,不堪一擊。
不僅僅是秦時然,在邪王真眼開啟的那一刻,毒島冴子也散發出不容小視的氣場,冷冷的氣勢更加冰冷,濃郁的殺氣內斂到極致後的冰冷,其中飽含著無盡的血腥和殺戮。
咯咯咯……
高城壯一郎不禁咬牙作響,撐在膝蓋上的雙手,緊緊地抓著,抓得雙手發白,可以預想得到他頂著多大的壓力,偏偏這種壓力又是無聲無形,不可聽不可見,唯有茶室里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短短几秒,也可能是十幾分鐘,很短暫,卻讓高城壯一郎感覺很漫長,心中的驚駭無以復加,這種小屁孩為什麼會帶來這麼懾人的壓力啊!
秦時然漠然地看著高城壯一郎,淡淡地說道:「她說了不要,那就不必強人所難,你說……對吧?」
「對吧」兩個字吐出口,同樣給人不容抗拒的意味,不想聽到有「不」的回答。
高城壯一郎臉上抽了抽,勉強地點了點頭,他不敢出聲回應,因為他害怕自己一開口,就會暴露心底真實的情緒。
慍怒,震驚,忌憚……以及恐慌。
秦時然慢條斯理地拿起村田刀,從刀鞘中稍稍抽出一點,像是藝術家鑑賞似的打量著,淡淡地說道:「她配得上這把刀,但這把刀……配不上。」
叮。
刀歸鞘,秦時然隨意地將這把歷史悠久的寶刀丟在地上,起身,手臂微微彎起,從容自如地道:「走了,傻女人。」
毒島冴子優雅端莊地起身,纖細的玉手挽住了秦時然的手臂,粉嫩的唇瓣勾勒起美麗的弧線,眸中異彩連連,鬢首輕輕地倚靠著那不算寬厚卻令人安心的肩膀。
秦時然瞥了高城壯一郎一眼,嘴角上揚,仿佛在發出無聲的嘲諷,這讓高城壯一郎怒火中燒,恨不得教訓一下這個狂妄的無禮小輩,可是,身體卻沒有動起來,似乎在違抗著高城壯一郎的意志,也可能只是高城壯一郎潛意識裡不敢起身罷了。
無聲的譏笑在高城壯一郎看來是那麼刺眼,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秦時然視若無人地帶著毒島冴子離開,甚至當他們兩人的身影伴隨著房門閉合消失在視野內,高城壯一郎忍不住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呼吸凌亂,心跳紊亂,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緩過來。
突然,房門再度拉開,高城壯一郎剛放下去的心瞬間提上來,一股冷意直湧上天靈蓋,臉上也是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慌張之色。
「老公,發生什麼了,你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進來的並不是秦時然,而是他的妻子高城百合子,高城百合子一臉關切擔心地看著高城壯一郎。
高城壯一郎放下心來,故作鎮定地道:「沒什麼,我沒事。」
話雖這麼說,夫妻十幾年,高城百合子豈會看不出高城壯一郎有心事,不過她懂得察言觀色,沒有過問,只是走到高城壯一郎身後,體貼地按揉他的太陽穴,讓他放鬆心神。
高城壯一郎臉色稍緩,只是一想到秦時然,又忍不住變得陰沉凝重。
作為一名右翼成員,對華夏本就不帶友好態度,對一個華夏人提出邀請在他看來已是非常寬容大度,竟然遭到拒絕,這讓他感覺面上無光,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越想越煩,高城壯一郎思考著要不要找個機會做掉秦時然,得不到的力量,他也不想放任其成長起來……
……
離開茶室後,遇到高城百合子,秦時然沒有打招呼,毒島冴子微微頷首以示招呼,默不作聲地離開,讓高城百合子不禁蹙眉疑惑,沒有細想,進去茶室了。
走了一段路後,秦時然在一個窗台前停下,看著外面夜幕降臨,推開窗戶,又是一個靜謐的夜晚,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自然,令人無法想像外面喪屍遊蕩,世界正在不斷地崩壞,往日的生活已是一去不復返。
毒島冴子挽著秦時然的手臂,安安靜靜地陪著他,面帶微笑地看著他的側臉,對於現在這樣融洽自然的關係,毒島冴子也是感覺不可思議,但沒有任何厭倦捨棄的想法,待在秦時然的身邊,讓她感到安心,甚至比殺戮更叫她貪戀。
秦時然悠悠然地道:「你喜歡那把刀嗎?」
毒島冴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輕聲道:「那把村田刀雖然是一把好刀,但對我來說不是必要的……」
區區外物,又怎麼及得上你……
秦時然沉默下來,忽的笑了起來,道:「口是心非,我知道你想要,走吧,我去給你做一把。」
「啊?」
毒島冴子茫然不解,不明白秦時然說的是什麼意思,來不及發問,秦時然收回了手臂,轉而牽住了她的手,拉著她走。
雙手觸碰,毒島冴子不禁臉一紅,心裡卻是浮現絲絲甜意,手也不自覺地攥緊了一些,溫柔地看著秦時然。
秦時然面不改色,很是淡定,只有微微泛紅的耳根出賣了他的心情。
秦時然帶著毒島冴子來到了倉庫,倉庫里放著各種各樣的雜物,空無一人,大晚上的也不會有人到這來,毒島冴子不禁聯想到某些臉紅心跳的情節,芳心也急劇狂跳起來。
正當毒島冴子以為秦時然要做些什麼,心裡有些糾結不定的時候,秦時然卻沒有像她想像的那樣,對她做些羞羞的事情,而是仔細地翻找起東西來,這讓毒島冴子鬆了口氣之餘,又不免有點失落。
經過一番尋找,秦時然找到一根金屬鋼管,也不知是做什麼用的,不過也正好派上用場,省得他去費心暴力拆解材料。
握住這根鋼管,秦時然專心致志地回憶著看過的名刀,然後發動【化兵】。
毒島冴子驚訝地看著鋼管在秦時然手中快速變形,一眨眼,就變成了一把黑色長直刀。
長度與剛剛看到的那把村田刀不分上下,刀身全身,刀柄黑紅,柄的最後有小段鐵鏈伸出,護手刀鍔處呈「卍」字形狀,毒島冴子只看一眼就深深地喜歡上這把刀,目光怎麼也移不開了。
秦時然看著這把徒有其型的「斬魄刀——天鎖斬月」,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說了要送毒島冴子一把新刀,那自然不能食言,考慮到毒島冴子習慣用日本刀,秦時然就依照動漫《死神》的主角,黑崎一護所持有的斬魄刀「天鎖斬月」,轉變出一把一模一樣的,當然,肯定是沒有斬魄刀的威能,僅僅只是有個樣子。
天鎖斬月有直刀和彎刀兩種造型,想到村田刀是直刀,秦時然就選擇了直刀造型,幾乎全黑的刀體,給人一種邪氣,刀柄上一個個紅色稜角圖案,又增添了一些血氣,毒島冴子和這把刀搭配,非常契合。
看到毒島冴子一臉渴望,好像一個想要得到糖果的孩子,秦時然失笑地搖了搖頭,將刀遞給毒島冴子。
毒島冴子也不急著詢問秦時然是怎麼辦到的了,迫不及待地接過刀,欣喜若狂,「這把刀、這把刀……」
毒島冴子想不出任何詞語來形容眼前這把刀,挑不出一絲一毫的瑕疵,漆黑的刀身反射著冰冷的寒芒,讓人絲毫不懷疑其鋒銳無比,毒島冴子除了滿意就別無想法。
「這把刀有名字嗎?」
毒島冴子笑靨如花地問道,視線卻捨不得離開刀。
秦時然想了想,雖然樣子像,但終究不是真的,天鎖斬月這個名字也就不太合適了,看著毒島冴子,情不自禁地想到她在殺戮中的形象,仿若鬼神阿修羅,於是說道:「不如就叫『修羅』?」
「修羅……」
毒島冴子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倒也沒啥問題,點頭笑道:「那就叫修羅。」
殺戮的修羅毒島冴子,還挺貼切的嘛……